良渚的诗:从最遥远的地方回到身边的,那是语言

文化   2024-07-15 21:58   浙江  

WORD TO WORLD / 这就是你抵达世界的方式



良渚,是实证中华五千年文明的圣地

良渚,是一方水中的美丽之洲

良渚,也是最初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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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与王的国度

者:余刚


一、古城宫殿区


抹香鲸神迹的第几次消失
拉脱维亚历史的第几次中断。
陌生的事物,屡屡与更陌生的树枝相逢
最终将为土地所蚕食,被历史所纠缠
玉器和光滑,被拂晓的新月收割
艺术品味恣意汪洋的一次预演。
寂寞的城池曾经装满贵族的装饰
却一再隐藏在云层里面
至少是有云彩式样的饰物留了下来
为我们讲述抹香鲸消失的一天。
为消失的神迹找到一丝海洋的价值
也为不打鸣的南方找来一点惊艳
因为当事人的泪流满面
所以鸟儿眼里的沧海桑田就是瞬间。

二、良渚的贵族

在那些深奥而平凡的祭祀场地
贵族们以春游的方式到达
点燃那些还在潮湿的松枝。
刹那间的烟花礼炮
分明是在照耀外星人古怪的外貌。
没有更多的体力
去想象亚德里亚海的遭遇
和日本海的大战。
事先制作的陶器宫保鸡丁
总是在仪式最疯狂的时刻被送出
难道是为了不费吹灰之力的今天。
看似轻松的水滴,背后是一条河流
缓慢地打通一些低地
海洋的蒸腾似乎更加浩大
云层,云层,到处是云层
这无疑触犯了不知在哪的宫殿。
眼下,工匠在那里模仿太阳和月亮
工匠的手,是冒充的十八世纪匠人
在联合国的讲台十分引人注目
可他的眼睛,像煞无法不悲伤的先知。
于是所谓的花园,玉石在争奇斗艳
像五彩的云霞一样拼合成早晨
有人说是东方文明的曙光
我却觉得是贵族的巧笑。
我看到了祭祀地盛大的欢乐
这欢乐可能持续半个世纪
希望杜鹃的泣血就那么一二次
渡过至暗时刻自我造就的劫数。

三、祭祀的方向

那些唱唱跳跳的调笑时刻
并没有校正当初的伤口
也没有什么芦苇发白的摇摆
无非是当初的天空寥若晨星。
天上的猎人寻找大力的天狼星
天狗想一口吞掉太阳和光明
可惜,只是公元前的秘密
是海龟远未抵达沙滩那一刻的情景。
是那种惊为天人的水利工程
将排水管置放在石头的凹槽
将凹槽又放置在遗址的虚线里
经过时间的缝合,从而超越了三峡水坝的意义
埃及阿斯旺的拦截里可以听到溪流的声音。
那些流入的宝石并未流经印度
却在日本海的海底经历了阵阵浪涌
如果说避开了外滩的明珠
是否也是一场世博会的夜场秀
来自天上的雨水侵入了石库门的银行禁地。
这变成了膜拜,而膜拜又变成了祭祀之地
这是在工作之时吗
我看到江南风格的屋檐在昂起,在低头
他们在为李商隐作铺垫
却又在不经意间被李商隐击伤
漫上的水让这座城市如此之小
最终玉石的长裤一定无处可逃
在今天博物馆的展台闪闪发光
在巫术的作用下
博物馆一定会被抽去灵魂
谁让灵魂是这样的不堪一击。

四、内城的玉琮

月亮在光纤的带领下
进入水田和稻谷的领地
与一幅魔幻的画有异曲同工之妙
那是世界的走向吗
在天体的乌托邦那里备过案了吗。
一切都淹没在吴刚的汗水里
连桂树都肃然起敬
内城的七巧板
玉石的巨大圆轮,使蚂蚁一举为王
蚂蚁窝巢的灯光灿若星辰
吸引了外来的拓荒者
人人怀揣这个小小秘密
世界用反山的玉钺切割土地
一切都将真相大白
那是水田的水蛭
在驯服虚幻的城市
水利工程自此完成
虽然大禹依旧摸不着头脑
期待着水流向着外城散去
就像嵇康的琴弦上流淌元朝的散曲
而不是令人惋惜的广陵散。
良渚在此刻创造了一面魔镜
赢取了帝王的第一根金腰带
赢取了确切的时间
和地点:我家旁边。

五、玉琮上的神徽

无论是井底或井上的蛙声
都不能解释逍遥以后的走向
在七彩的焰火里更加难以辨别
那一张神一般令人诧异的脸
是否出自全是数学和数字的阿加农神庙
以及三星堆某一个还未被注意的头像。
头像的金箔面具
突出了西湖小瀛洲上金鱼的大眼睛
以及自以为是造物主的无厘头思想
正在锻造此刻为何时的礼花
要隐去什么
当然也要浮现什么。
于是所有的重量都压在这个高傲的神像上
我尊他为健谈的使者
加速财富化和贫穷化的使者
也许中间要抽取什么才显得更为神秘
这就是外城几乎一无所得的意义
文字几乎不能生长和证明的意义。
这是给所有的哀家和后来者的暗号
后来者可以一笔抹杀
也可以点石成金
可是这尊神并无表情
我想在水网地带都没有表情
在江南都北方化的调色板上
去揭示那些饶有意味的谜语。
我只赞叹这尊玉钺的神
用砍刀砍去不断长高的荆棘
并且有意略去中间的几千个岁月。
这样,神可以安安稳稳
哪怕坐在异国他乡
哪怕在一艘巨轮上夸夸其谈
比起那些义和团的义愤和刀枪不入来
又算得了什么
就算没有猪肉
那算得了什么
只要你有苏格拉底的大脑(我的同学语)。
在闹剧中开始的
不一定在闹剧中结束。
三星堆有几十个神
而这里有几千块玉石
于是我知道了真假。
我家的旁边
玉石的数量在堆积
玉石的王和神在膨胀。
从最遥远的地方回来的,竟是普通数字
从最遥远的地方回到身边的,那是语言。
那么逍遥之后
在时间的爆米花机里
良渚人的超级财富
如今有何用?


写作者


余刚

浙江杭州人,诗歌创作起始于上世纪70年代末,曾获1997年度刘丽安诗歌奖。著有诗集《热爱》《超现实书》《锦瑟》《为时间写生》和评论随笔集《更新的火却在消失》等。





天明

杭州人,系影视剧、话剧编剧、导演、演员。曾饰演电视剧《雍正王朝》中十四阿哥、《汉武大帝》中太尉周亚夫、《重拳出击》中韩国国际刑警于宗信等角色,演播小说《雍正皇帝》《红船》《南方有嘉木》及各类诗歌等,供职并创建国内首家以电影为主题的公共图书馆,荣获首届杭州十大朗诵家称号,系浙江省朗诵协会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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