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之问 影人之思
体娱
2024-11-19 23:02
四川
“百人留光影,千言成锦文”,金鸡电影论坛·编导演论坛在2024年中国金鸡百花电影节期间举办。本场论坛是由中国电影家协会、中国电影表演艺术学会、中国电影导演协会联合召集。它打破了台上台下的区分,汇聚了导演、编剧、演员等电影创作的核心力量。监制、编剧、策划,中国电影导演协会秘书长、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教授王红卫;中国电影导演协会副会长、上海电影家协会主席郑大圣;北京电影学院教授,中国电影表演艺术学会副会长赵宁宇;编剧、导演、北京大学艺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陈宇;制片人、监制、编剧、导演、地球物理学者、海洋技术专家方励;在主持人梁植、王冰冰的穿针引线之下,每每有金句良言。论坛一开始,三位嘉宾陈宝国、刘冰、郑大圣分别致辞。站在即将迎来“中国电影120年,世界电影130年”的时间当口,为论坛设定了一个宏大的战略目标,它们最终转化为“华语电影十思”:伴随与会嘉宾的热烈讨论,提纲中的“十思”浓缩为“五问”。主持人一开始就要求嘉宾避免使用故事为王的泛泛之言,于是第一个发言的马丽表示:“在我看来有正能量的社会意义的,而且每个人物都是那么鲜活的,就是一个好故事。”姚晨则认为“能够让观众产生好奇心,产生情感共鸣的故事就是好故事”。这个“故事不一定是真实的,但是所有的情感和细节一定得是真实的”。编剧秦海燕从她的职业创作出发,认为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我们要平地起高楼做一个东西,我们每次都要思考下一步要做什么,做得过程中一步一步去思考,面对新的冲击,迎接挑战”,所以要一直改变。“世界上有太多的好东西,也有太多值得说的话。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你准确的和观众进行了一次关于某件事情的讨论,就是好故事。”面对过去一年来,全世界最热门的话题之一,导演戴墨认为AI现阶段是对效率提升有很大的帮助。如“包括前期做的一些动态预览或者是分镜头剧本”,一些“表格的生成”,以及“一个算法让演员呈现出一个年轻化的状态”。 编剧袁媛则坦言AI刚出来的时候,比较失望,它的针对性和原创性都不太够。而在体验了西安电影制片厂的AI辅助创作平台后,她觉得“改变的东西太多了”,至少“把底线提高”,且“多了一个人交流,产生一个特别好的互动”。周一围先传达了音乐人的危机感,因为“流行程度(的音乐),AI写的,五分钟可能写一首”。他认为如果“我们不想明白电影、文学艺术真正要做什么,把原本手段的东西思考得太过于重要的话,AI就迟早会淘汰我们”。“大家不要被蒙了!它被神化了!AI是非常强大的、巨大的工具,只是工具而已,AI做的就是一个交叉全自动化、高速的检索,它就是把前人做的东西快速给了你。”这个问题与“观众在哪”形成了联动,也引发了与会者最热烈的探讨和争论。陈宇用电脑作比喻,认为“拿硬盘、内存、芯片观察我们的阅读方式的话,你会发现硬盘还是那个硬盘,CPU还是转得很快,但是我们有一个很大的变化就是内存变小了,我们思考深度变弱”,这是碎片化影像的结果。对此他坦言“(他和周围的朋友)确实能达到焦虑层级”。“电影曾经作为上个世纪人类文化娱乐最大众化,最普遍的形式,可能在这个世纪很大程度上会收缩”,电影需要像绘画一样,“走向另外一种艺术化的,呈现人类精神世界和想象世界的方式”。董润年认为“我们创作人面临的问题是观众知道的比你多……大家流行1.5倍速看剧,甚至用切片式讲解式的截取信息的精华来看……大脑接受信息的结构和模式发生了变化”。而“这是一个挑战也是一个机遇,逼得我们在创作上,在艺术上再去更新”。梁静“一直觉得突围这个事不存在”,更重要的还是“深耕自己的长处,打出差异化”。谭飞说“现在一个好电影的标志甚至指数之一就是你看电影的时候有没有看手机”,所以我们需要“利用电影的一些优势来实现我们电影审美的一个2.0、3.0。一切都是工具,一切有利于这个行业皆应该让它发生”。“我们千万不要去靠(碎片化),我们越噱头化,越快节奏越完蛋。电影就得回到电影院本身,让电影变得更电影,千万不要跑偏了”。结合上一个问题,王红卫说他“不知道观众在哪,但知道观众不在原地”。对于电影人,如果陷入“刻舟求剑”的境地,“还停在原地按以前的思路去想,你没有办法把你的观众找到”。在这种严峻的背景下,“艺术电影因为是深度阅读中的深度阅读,(可能)又一次能够找到机会,因为这个是不可能被其他(碎片化)取代的”。张光北作为演员,强调不是观众没了,是人物没了,最终“还是要踏踏实实静下心来,把你塑造的每一个人物让人记住了。记住了观众就来了。如果说我们演戏创作中违背了这个规律,没有让这个人物被记住,就没有意义。别去找观众,让观众来找你”。年轻的张吃鱼相信“观众还在那里,我们需要更多的检讨我们自己的内容”。按照他的观察,当代观众“更加理性”“更追求非传统”“期望情绪和共鸣”,能够创作出符合这些需求的作品,观众就会回到影院。换个角度思考,“整部微短剧看完可能要花上百分钟,相比于微短剧和长剧,电影的时长才是最短的。“要把女性当做一个主体性的人去塑造,去写……不是客体,不是男性的附属品,也不是男性的欲望对象,也不是男性歌颂的对象、拯救的对象,她是一个独立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要定义女性题材和男性题材……什么题材更关乎的是背后创作者的态度,女性主义也不只是一种,每个女性有在她生命阶段和她所经历的痛苦和欢乐里所要提炼出来的表达。”如果“要给它定义的话,它同时本身是电影,还是要讲好人,讲好故事,讲好情感”。岳红相信“电影就是电影,人生就是人生,不管男生还是女性大家都是平等的,它就是一个作品,就是一个人,就是一段人生”。只要“创作的环境里面,有更多的机会,更好的平台,让优秀的女演员和女性的角色(发挥),就能够光芒万丈”。他说自己“没有刻意去想是女性题材的电影,只是主人公恰好都是两位女性”。此外,“(男性的)困境好像都被拍得很充分了,而外婆的困境,姐姐的困境讲的人不多,好像还是值得多讲一讲,就这么拍了”。[志愿军]的编剧张珂表示“他们把英雄儿女做成平等的,同样重要的。而女性也是非常重要,这种审美年轻人和年轻观众全部都领会到了。他们说了一句,编剧有心了,这个是对我们创作者最大的一种褒奖”。在较短的时间河段中,一切激荡、波动,而在较长的时间洪流中,一切都曲折向“前”。所有人和事,都在合力创作这个“前”到底意味着什么?“960万平方公里14多亿人正在上演波澜壮阔的活剧,光荣与梦想,喜悦与忧伤都是我们电影表达的题材,努力吧,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