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年长一点的朋友笑了一下，顿了顿说：之前我有怀孕过，三个多月了，因为筛查孩子情况不好，只能流掉。那之后的一年多，我都无法消化，这种心理状况对我来说太痛苦了。可是我没办法和别人说，因为我觉得痛苦是没办法比较，更无法分享的。我们人活着越久，好像对彼此的问候就像两个病友的交谈。
我们停了一会儿。我问，那你后来和他分开，这是很重要一个原因吗。
她说，可能吧。当时我约了这个手术，然后去之前他还问我要不要陪，我说不用了，你今天也有几个会要开。结婚以来我们一直都是这样的，彼此很独立，好像也不是很需要对方。一个人就是一支队伍嘛。做手术前我甚至接了几个工作电话。我认为自己是坚强的。
可是被推进手术室，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看到四周白光一片。护士准备好器具，离开后的几分钟里，医生还没有来。一切都还没有开始。我突然哭起来。
对我来说，当我生出这些疑问，却无法找到任何理由回答时，那是我下决心分开的决定性瞬间。其实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他提出了一个选择是他可以请假陪我去做手术，我拒绝了。
朋友A问：那你现在呢，你痛苦吗，还是快乐
她回答，我也不知道，我不是不快乐，只是觉得心空了一块。可是我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去填了
我说，那就不填。你的心告诉你，你还需要缓一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