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迷心窍

文摘   2024-09-16 08:43   吉林  

      三十年,光阴如梦;三十年,少女成老妪。叹岁月无情,又感恩于这一生还有重逢。

     一夜无眠,倾诉思念,讲述分别后各自的经历,而我,安静似当年,还是那么笨拙到不善言语,还是那么灵动地会心一笑,但细微处眼眸有星光,但高潮中悲欢共。

      阔别三十载,再一次相聚髭鬓斑白身形走样,不说年老色衰,也算是明日黄花。相比之下过往给了我万般苦楚,唯独没有剥夺我的少女情怀,庆幸我在衰老的路上步履缓慢。

    带她们回家,听她们讲那曾经的故事,回忆里的我原来也可以是其他女生眼里的主角。好多事,我都知道,只是不想说,不是刻意隐瞒,而是青春校园早成记忆,口舌中留下一份尊严,也算是对那份被人偷偷喜欢的纪念。

      她们说在大家都野人似的上蹦下窜无人管束的顽劣时代,我却养尊处优到上下学有父母接送,吃喝用度都是让他们开眼界的闻所未闻,而我的书包里除了学习用的课本,还有各种各样的名著、传记和棋琴书画类的“专业”书籍。那时的我看似高高在上自带光环却为人亲切最爱打抱不平,看似没心没肺却又从不参与东拉西扯的话匣子,明明被人瞩目却又显得格格不入,明明是少男少女心中的“偶像”却又不动声色地昭告与众不同切莫幻想。“那时你总是穿得干干净净,那时的你就不抹烟粉,那时你最喜欢吹口琴却还是把口琴给了班里最讨人烦的××霞,那时的你总是说你长大了要学吉他……”

     那时的我确实喜欢口琴,总是在一个人的时候胡乱的吹着自己心中的歌谣;那时的我,确实向往有一天能够像电视机的人那样的抱着吉他纵情弹唱,可是生活在偏僻的乡野,买一把吉他谈何容易?即便买到了吉他,又能找到谁来教你学会呢?

     听着她们叽叽喳喳到热烈争论里的“回忆”,我不言不语,却真真切切拿出了口琴和吉他。

      这是我在忙碌烦躁生活里鲜少有的行为。这两样物件,在我的心中有着极重的位置,每一次碰触,都会触景生情万千感慨。我与他,虽未谋面,却似故人,那一段的回忆,那一程的陪伴,不是真人秀,却是真实的经历;我与他,隔屏共情,隔空对话,我慕他才华横溢无所不能,他恨我蠢笨如牛烂泥上墙,但就是这样的两个人居然能够在那条狭窄的独木桥上透过网络携手向前,并最终都抵达了预设的目的地。只不过,在最后的征程里他登上峰顶,我坠入深渊,虽然都过了那条独木桥,虽然都实现了最初上桥时心中的愿景,但从此后人生再无交集,哪怕网络里也是陌路,这样的结果来的突然,出我所料,却也被我理解,却也只能被动接受,毕竟谁愿意跟一个愚蠢至极的人对牛弹琴?尽管如此,对我而言他依然特别到无可复制不可替代难以忘记,他依然是我暗沉的低谷时期心中那道不一样的曙光,他在冷漠的世间于无形中给了我帮助、温暖和陪伴,他是我那一段漫漫征程里最直接最不需要遮掩的依赖和信任,他也注定是我往后余生里再无可能的遇见。

      往事随风,再一次忆起,莫名的心酸和委屈。那一段的过往,明明真诚以待,明明真实存在,却还是像长在血管壁上的毒瘤,不敢碰触,碰触就会心头滴血,碰触就会难掩失落。每一次情难自禁,我都会偷偷跑到他不知的角落,听他曾经唱过的歌,借着那一种空灵的歌声扣住心弦如熏风解愠,让浮世中的孤独在幽幽怨怨中寻找到一份别样的安宁。如今,再一次的拿着口琴,再一次的抱着吉他,各中的滋味更是百感交集。少年时的梦寐以求,多年后被一个少年得偿所愿;得偿所愿时满是欢喜,可是这一刻却不知所以。只能说,造物弄人,不过如此。

       我不会弹吉他,但还是忍不住唱起了心中所想:曾经真的以为人生就这样了,平静的心拒绝再有浪潮,斩了千次的情丝却断不了,百转千折它将我围绕,有人问我你究竟是哪里好,这么多年我还忘不了……

     她们惊呼我还是当年的“心灵手巧”,我不语,继续笨拙地弹唱道:分别总是在九月……当夕阳照亮了肩膀,

一寸寸缩短着梦想……

      这些,她们不懂,我懂。

     如果心有灵犀,那么还会有一个人懂,虽然他永远都不会知晓这一切。

     我靠,我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鬼迷心窍?


     



红梅净雪
红梅花儿开,净雪化凡尘。我从乡土而来,为您讲述不一样的红尘情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