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丢了,他疯了

情感   2024-11-19 20:38   福建  


今天带着新故事跟大家见面啦,今天是第88章,大家多多支持呀~

01.新婚当天,老公宠幸了别人

02.他让阉人帮他调教妻妾

03.侍寝前,需要验身

04.他的妾室生了73个女儿

05.阉人伺候她沐浴更衣

06.皇后与太监结成对食

07.她得了花柳病

08.皇后与太监对食,被人发现

09-11.她侍寝前已非完璧

12.她与他同榻而眠

13.她偷偷留阉人过夜

14.皇后与太监对食,上瘾了

15.他宠幸了有花柳病的宫女

16.皇帝经不住美人的诱惑

17-19.她与掌印之间的小情趣

20.她对阉人用美人计,奏效了

21.昨晚皇后又与阉人偷偷约会

22.皇后从未给皇帝侍寝过

23.阉人用身子替皇后解药

24-25.皇后药效又发作了

26-28.皇后和阉人对食,被皇帝撞见

29.皇后和掌印之间的调情

30.掌印要皇后取悦他一回

31.掌印在皇后帐内,丫鬟在门口把风

32.皇帝染上脏病

33-34.皇后爱上了阉人

35-39.皇后和掌印睡一块,见红了

40.他再次用身子替皇后解药

41.掌印是真太监

42.小殿下竟是女儿身

43.得了花柳病的皇帝,只能生女儿

44.掌印的手段,让皇后食髓知味

45-48.掌印用荔枝核调情

49.皇帝染病,妃嫔们死都不愿侍寝

50.妃嫔为了不侍寝,找太监对食

51.皇后和掌印睡一块,被人撞见了

52.让女儿身的殿下,当皇帝

53-54.皇后和阉人的关系,公开了

55-58.皇后对掌印上瘾了

59.被皇帝翻牌子后,染病了

60.皇后和掌印在一起,叫了水

61.她想亲吻他

62.地下恋,真有趣

63.两情相悦

64.全家人反对她和阉人在一起

65-67.别说话,吻我

68.殿下女扮男装,惹来杀生之祸

69.她真的真的好爱他

70.你说情话哄哄我吧

71.以后不准白日里这样喊我

72.我想你了

73-75.她真的很懂他

76.我想他了

77.过来抱我一下

78.同枕而眠

79.抱抱我吧

80.亲亲他的唇角

81-83.太太太荒唐了

84.过来让咱家亲亲

85.他接受不了女婿是太监

86.她怀孕了

87.夫君是阉人,我被问生没生孩子



第八十八章

哑叔在木板床上窝着躺下, 刚有了点睡意,就听见了脚步声。初听时, 他还以为是裴徊光又回来了,急急忙忙坐起来,披上外衣拢着衣带。

不对,不是小珖!

——是很多人的脚步声。

哑叔看了一眼桌子上雕了一半的小牛南瓜灯,放慢了系拢衣带的动作,慢条斯理地整理了衣服,才走出去。

萧牧趁着夜色, 带着大批人手悄悄上了山。箫起的命令,是带走那个独臂的老婆婆,其他人若有阻拦, 格杀勿论。

天下人皆知裴徊光练了邪门的武功,不用近身就可取人性命。而东厂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了他学了点皮毛, 个个身手了得。领了这命令, 萧牧不得不握紧手中的剑, 谨慎堤防起来。

他以为自己会遇到很多东厂的高手护卫, 可带着人真正进到破旧的老宅时, 惊讶地发现这里只有三个人。

一个看上去憨傻的老伯,一个独臂老妪,还有一个女人。

萧牧松了口气,他站在院门口, 冷声道:“只要这位老嬷嬷跟我们走,另外两个人可以活。”

“你做梦!”藤生拔剑, 挡在裴徊光的乳母身前。

萧牧看出来这丫头不会束手就擒, 他不愿意在这里耽搁, 生怕裴徊光去而又回。他心里焦灼地摆了摆手, 身后的人往前冲,踹开半开的院门,冲进院子里。

破旧的院门轻易被踹坏了一扇,颓然地倒地。

充满杀气的黑衣人手执刀剑冲进来,踢翻了院门口的长凳,碰倒了老旧的木桶,木桶朝一侧滚去,里面残着的水洒了一地。

破旧的木桶滚到一侧,被一个黑衣人嫌碍事一脚踹开,磕到石凳上,木板顷刻间四分五裂。

哑叔盯着那半扇倒地的木门好半晌,才又盯着碎开的旧木桶,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小主子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他守着老宅十三年,让这里的一草一木保持着小主子离开时的模样,连被烧毁的房间都不敢轻易打扫。

他们踹倒了院门,踹歪了长凳,踹碎了木桶。

主子坐过的长凳,小主子亲手扎的木桶。这里是他守了半生的家。

“啊——”

冲在最前面的黑衣人心口剧痛,倒了下来。

萧牧愣了愣,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哑叔弯腰捡起杏树下的扫帚,朝这群不被欢迎的人挥舞着,口中发出愤怒的呜噜呜噜之音。

他一边挥舞着扫帚一边往前走,呆憨的眼中是极少见的愤怒。

“你们在干什么?”萧牧训斥停住不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再次举着刀枪,朝着挥舞着扫帚的古怪老伯冲过去。然而他们根本不能近身,像有一道屏障阻挡在身前,随着老伯手中挥舞的扫帚,不知名的力道袭来,压得心口窒闷。有人不信邪,继续往前冲,手中的刀剑轻易被哑叔手中的扫帚打开。也有人被强大的力道击得向一侧滚去,狠狠撞在院中的杏树上。

杏树震荡,叶子飘落。

黑衣人忽然吐出一口血来,他将手中的短刀磕在树干里,支撑着站起身。

哑叔看着被他砍坏的杏树气得瞪圆了眼睛,嘶哑地啊啊怪叫着,他冲过去,抓着那个黑衣人,狠狠将他扔出去,扔到冲上来的一批黑衣人身上,强大的力道将冲过来的人狠狠砸倒一大片。

哑叔蹲下来,猩红着眼睛盯着树干上的伤痕,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口中连续发出急促的呜噜嘶哑怪叫。他指了指被砍坏的树干,冲这群黑衣人愤怒地吼叫着。

所以人都觉察到了不对劲,知晓眼前这个看上去呆憨的老伯,绝对不简单。

黑衣人不断望向萧牧,等着指使。

萧牧犹豫了。

不仅是萧牧带着冲进来的这群黑衣人呆住了,就连嬷嬷和藤生也呆住了。藤生回过神来,试探着问:“哑叔,你要不要剑?”

哑叔没答话。

他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他现在满脑子只知道自己守了半辈子的家被这群坏人冲进来破坏了。

他没有把家守好,陛下要生气的!

哑叔扯着嘶哑的嗓子高喊了一声,朝这群坏人冲过去,有刀剑划伤了他,可是他好像不知道疼一样,轻易抓住这些身手了得的黑衣人,一手一个朝外扔出去。

一个又一个,扔垃圾一样,力大无穷。

他说不了话,口中发出的怪声谁也听不懂。他在说——赶出去,都赶出去!通通都赶出去!

萧牧终于变了脸色,知道今日不可能抓住裴徊光的乳母,立刻摆了摆手,下令剩下的人跟着他快速退离。

哑叔追到院门口,看着这群坏人仓皇逃走,他并没有追,而是跪下来,双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被踢坏的木板门,口中发出极其难听的啊啊唔唔的哭腔。

嬷嬷和藤生对视一眼,赶忙疾步走过去安慰他。

“我们修一修,能修好的!”

“对对,去拿钉子锤子,咱们来修一修!现在就修……”

萧牧带着七零八落的手下仓皇下山,一行人骑马飞奔得远了,他还能听见哑叔回荡在山间的尖利哭腔。他几次催促,让所有人加快速度。

原以为是十分容易的事情,没有想到被这样古怪的一个老伯搅乱了计划。萧牧脸色很不好看。

萧牧心里很不安。自从领了箫起的命令,他的心里一直都很不安。他知道自己在做多危险的事情,也知道惹了裴徊光的下场。

可是仇恨,让他放弃了很多这些年的坚守,毅然去当箫起的狗。所谓的,已不是得到什么,而是毁掉什么。只要箫起的目的能够完成,毁掉裴徊光这个作恶多端的阉人,他就算是死,也无憾。

萧牧心里清楚,仇恨已经让他放弃了善。

“快,再快!”萧牧举着马缰继续催促。

明明夜色里,只有他带着的这些手下,可他还是感觉到了危险。

直到,前方出现了一道人影。

萧牧紧握马缰的手抖了一下。

明明已经打算为了报复裴徊光不惧死,可如今箫起要的人他没有抓到,已清晰地感觉到了狂奔的这条路不是生路,是必死之路。

一路狂奔的所有人都看见了远处的那道缓步而来的人影,时间仿佛有一瞬间的凝滞。终于有人颤声询问:“我们往、往哪边走?是继续往前,还……”

话还没有说完,人已经从马背上栽了下去。

萧牧眼睁睁看着一个个黑衣人从马背上栽下去,几十个人就这样消无声息地坠马,失了性命,到最后只剩他自己还坐在马背上。

鲜血从倒地的黑衣人七窍流出,血水蜿蜒成河。

裴徊光一步步走来,肮脏的血水湿了裤腿。

裴徊光忽然想起四岁那一年,他手握匕首趟过血河,以为走过那道门就得了生的机会。可是他趟过血水,走到尽头,得到的不是生,而是恶鬼们一张张戏弄嘲笑的脸。

原来一切都没有变。

萧牧看着裴徊光从远处逐渐走近,当裴徊光站在他面前时,他紧攥着马缰的手忽然松开。到了这一刻,心里反而无惧了,反正是早就料到的结果。

“她在哪?”裴徊光面无表情地发问。

“不知道。”萧牧扯起唇角笑了一下,“没错,我刚刚去见了她。可也不过是在她被带走之前,与她说几句话而已。至于她现在在哪,我也不知道。”

裴徊光冷眼看着他,并不见任何动作,马背上的萧牧忽然跌下来。心口一阵绞痛,萧牧跪伏在地,双手紧紧压在自己的胸口企图抵御胸腔里的疼痛,然而一切都是徒劳,他清晰地感觉到心脏被千万颗利牙撕咬的疼痛,痛得他连喘息都开始变得费劲。

裴徊光蹲下来,抓着他的衣领,抬起他的脸。他再问一遍:“她在哪?”

五脏六腑撕裂的疼痛让萧牧的意识都开始变得模糊,他眼前隐约浮现沈茴的笑脸,从小到大温柔浅笑的她。

“表妹……”

裴徊光抓着他衣领的手略一用力,萧牧大口喘息着。他艰难忍着,断断续续地说:“我、我真的不知道……就算杀了我,我也不知!”

裴徊光握着他衣领的手再用力,萧牧的五脏六腑窒痛再加深。

裴徊光忽然松了手。

萧牧趴在地上,大口地喘息着。他茫然地抬起头望向裴徊光。他不懂裴徊光什么意思?要放过他?

凉薄的月色罩下来,映出裴徊光没有表情的脸。

裴徊光抬了抬手,已经死了的一个黑衣人便站起身来。他流血的眼睛眼神空洞,流血不止的尸体握着手中的剑,朝萧牧的身体刺进去。

一个又一个已经死了的黑衣人爬起来,木讷地朝萧牧走过去,将手中的剑麻木地一次次刺进萧牧的身体。

千疮百孔。

裴徊光转身,面无表情地往前走。他抬抬眼,望着夜幕里将满的月亮,唇角勾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浅笑。

咱家没有杀娘娘身边的人,月亮可以作证。

三日后的晚上。

得到东厂紧急调令时,伏鸦正蹲在路边烧纸钱。和纸钱一起烧的,还有一份菊酿糕。

伏鸦盯着那份菊酿糕,焦急地等着它烧完,才握了剑离开。

他本是在休假,可是裴徊光急调,他不得不立刻回去。见了亲信,他才知道他休假的这几日发生了什么事情。

热闹的街市再无一人,从扶宁开始,周边十城,家家户户家门紧闭,不准走出家门半步,迈出门槛者杀无赦。东厂的人一遍一遍入户搜查,不放过任何角落,每一个活物都被拉过去仔细检查。

并且搜查的地方仍在逐渐扩大。

人们私下都说裴徊光在找一个人,这是真正的掘地三尺。

夜深了。

裴徊光独步走上西山的一片坟地。老坟座座,乌鸦狂欢。

今天是九月十五。

裴徊光寻了一座古坟,他挥了挥手,土地松动,露出里面的棺木。

裴徊光在棺材上盘膝坐下。

盘旋狂欢的乌鸦似乎感觉到了危险,结伴远离这里。

裴徊光抬抬眼,瞥一眼夜幕中温柔的满月,然后他慢慢合上眼,轻念梵元鬼录的经诀。

无数看得见的看不见的黑色死气从四面八方而来,如饥似渴地朝着裴徊光的身体涌去。

每个月十五,裴徊光体内没有半分内力。

这话是真的。

可梵元鬼录的修炼方法,是不停地放弃与重纳。是以,每个月十五也是修炼的唯一时间点。

梵元鬼录一共十一重,裴徊光停在第九重多年。因为,第九重足够。

今日方知,不够。

万籁俱寂, 裴徊光孤身端坐在涔着黄土的棺木之上,让梵元鬼录的功法在体内缓缓流转。

可, 静不下来。

裴徊光想起沈茴带他来扶宁,他临下马车前,沈茴拉住他的袖子,小心翼翼地说:“不要发脾气,不要凶人,也不要一生气就丢下我自己走了……”

记忆倒流,裴徊光又想起很久之前带着沈茴离开皇家船队, 从京都到关凌的一路上只他们两个。刚刚离了侍女们照顾,沈茴身边只他一个人。当他白日出去独留她一个人在客栈里,她怕得将门锁了不止还要拿桌椅抵住, 店小二给她送饭,她宁肯饿肚子也不敢开门。他回到客栈, 她委屈地望着他。

心口窒痛, 忽然一口血吐出来。

裴徊光将手压在胸口,感受着心口的疼痛。好半晌, 裴徊光才抬起眼睛望向夜幕中孤零零的满月。

她一直都害怕一个人。

为什么要留下她自己?为什么?

三天了, 裴徊光已不记得自问了多少遍。

有的双生子一出生身体相连, 被当成不祥的怪胎。可裴徊光忽然羡慕起连体人, 恨不得将沈茴和自己的身体永永远远缝在一起。

裴徊光一生极少立誓, 今夜在这苍凉坟山之上郑重地发誓——等把沈茴找回来, 余生一日也不会与她分开。

沈茴在噩梦中惊醒,她坐起身, 大口喘着气。噩梦里, 蔓生倒下的一幕反反复复地重演。

蔓生来她身边做事没多久, 那是个很安静的姑娘。不怎么说话, 也不怎么爱笑。

有点冷,沈茴用被子将自己围起来,还是无法抵抗潮湿的寒意。她侧着耳朵听了听,听见滴滴答答的水声。

这里是潮湿阴暗的地下。

沈茴将被子围得更紧一些,她垂着眼睛蹙着眉,在心里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千万不要这个时候生病。

她慢慢躺下来,蜷缩的姿势。可是再无睡意。她听着远处的水声,逐渐跟着一二三四五地数起来。

今天是九月十五。

他在哪儿呢?万不可不顾虑自己的身体。

沈茴翻了个身,把半张脸都埋在了被子里。

冷,连头发丝都觉得冷。

不多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婢女在外面敲门,规矩禀话:“娘娘醒一醒,主上请您过去一趟。”

沈茴皱眉。

她被带到这里三日了,一直没有见到箫起,他现在要见她了吗?沈茴掀开被子起身,下床走出去,跟着引路的婢女往前走。

沈茴说不清这是什么地方。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实在太弱了,逃跑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被带过来之后,一直很安分地待在房间里,偶尔也会站在门口打量着周围。

然而所有的打量都是徒劳,周围黑漆漆的,头顶偶尔会有砂石落下来。这整座府邸都建在了地下。

沈茴跟着婢女走了好长一段黑漆漆的路。她垂着眼睛,因想起那条铺满夜明珠的暗道,脸色渐渐柔和下来。

沈茴被带进一间房,刚一进去,沈茴就闻到了一股供香的味道。

箫起立在墙侧的长案后,正在誊写一份经文。

沈茴看了一眼被供奉的佛像。

“世子居然信佛?”沈茴先开口。

箫起将笔下的那句话写完,才说:“怎么不喊姐夫了?”

他放下笔,指了指另一张方桌上的糕点,说道:“这地方在地下,居住有很多不方便。这些糕点都是刚从外面买回来的,阿茴尝尝。”

沈茴顺着箫起的手,望向不远处的方桌。她从容地走过去,在桌边坐下,说:“没有夜间吃糕点的习惯,若世子心善,能给个火盆便感激不尽了。”

“是我疏忽了。”箫起笑了笑。他在小厮端着的水里净了手,擦干水渍之后,朝沈茴走过去,在沈茴对面坐下,径自拿了一块菊酿糕来吃。

沈茴警惕地瞧着他,直到他将整块菊酿糕都吃完。

箫起看向沈茴,问:“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沈茴眉心蹙着,在心里琢磨着今天是什么日子。瞬息后,她愣了愣,看一眼桌上的菊酿糕,再目光复杂地望了箫起一眼,说道:“是二姐姐的生辰。”

菊酿糕,是二姐姐从小到大最喜欢的糕点。

沈茴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她试探着开口:“你可知二姐姐的孩子为什么一直都不得她父皇的喜爱?”

箫起点点头,说:“怀疑不是自己亲生骨肉。此事,略有耳闻。”

沈茴攥了攥手。其实她也不知道齐煜到底是谁的孩子。她去查过,可是当年二姐姐去时,身边的几个侍女除了文鹤都跟着去了。文鹤那时候有孕,也不在二姐姐身边。这种事情,本来就不好查。

沈茴想赌一赌。

她攥紧了手,继续说:“世子就没有怀疑过齐煜会是你的孩子吗?”

箫起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他只是随口问了一句:“那孩子长得像你二姐吗?”

“像!眼睛很像很像!”沈茴急说。

箫起望着沈茴的眼睛,问:“比你的眼睛更像你二姐?”

沈茴怔了一下,她抿着唇,没有再开口。

箫起却皱起了眉,说道:“听说那孩子长得像阿菩,上次在河边本想抓过来瞧瞧。没想到萧牧就是个废物,掳人都能掳错。”

他重新看向沈茴,脸上重新浮现和善的笑容。他说:“阿茴,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可是那个孩子的父亲是谁并不重要。”

他若有所思地转着手腕上的菩提珠,漫不经心地说:“说不定是伏鸦的。”

“什么?”沈茴惊讶地望着箫起。因他不甚在意的语气,沈茴心里生出极不好的情绪来。一时之间,她说不好这种厌恶的感觉源自何处。

“说笑的,别在意。”箫起笑笑,“伏鸦以前当马奴的时候,连抬头看你二姐都不敢。后来当了阉人,更是不敢在你二姐面前出现了。”

他盯着沈茴的眼睛,认真地说:“阿茴。别拿那个孩子当筹码。这世间人不是人人都重情重义重亲伦。就算那孩子真的是我的骨肉,我也不会用你来交换。”

沈茴觉得很失望,她说:“我以前真的以为你很在意二姐姐,真的以为你一往情深。”

“没错啊。”箫起笑着点头,“如果你二姐现在还活着,她还站在我面前,只要她对我笑一笑,我可以为她放弃一切。可是她已经死了,斯人已逝,活着的人总要好好地活着。深情只对她一人罢了,她的孩子她的姐妹她的亲人,不在我的考量范围内。”

“你究竟想做什么!”

“去给你二姐上柱香。”箫起不再看沈茴,他又拿了块菊酿糕,慢慢尝着清雅的味道。

沈茴坐着盯着箫起瞧了好一阵,才起身走向佛像,接过侍女递来的香。

“夜深了,回去歇息吧,炭火一会儿送过去。”

沈茴转头望向他,见他十分悠闲地吃着菊酿糕。感受到她的目光,箫起问:“真的不吃几块?菀莲楼的,是沈家一直吃的那家。”

“菀莲楼很多年前不是已经关了?”沈茴问。

“是啊。手艺师傅被我抓走了,自然关门了。”

沈茴望着箫起,反复揣摩他到底想干什么!箫起既然知道她与裴徊光的关系,他将她带过来,应当料想过这么做的后果。

沈茴想到箫起似笑非笑地问她齐煜和她的眼睛谁更像二姐。沈茴身上很冷,心里也发冷。

可是沈茴觉得即使箫起有了什么歪心思,他绝不会在谋反的重要关节犯这样的蠢事。

所以,他到底想干什么?

沈茴走在黑漆漆的路上,眉头紧锁,反复琢磨着箫起的目的。等她回到了房间没多久,侍女果然送来了炭火,还多送了床干净的新被子。

屋子里逐渐暖和起来,可是沈茴坐在床边,还是半分睡意也无。这世间危险有千万种,当你知道危险就在周围,可却完全一头雾水不知到底是什么危险的时候,心里的焦灼最是磨人。

沈茴轻叹了一声,蜷缩着躺下来。她在一片漆黑里,用手指头在床榻上轻轻地写裴徊光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

他现在在哪里?他一定很着急。沈茴盼着裴徊光早日找来救她走,又盼着他今夜要安安分分的,可别让有心人有机可乘……

天亮了,坟山上的裴徊光睁开眼睛。

他整个身体覆着一层薄冰,森寒的凉气从他的身体向四周缓缓散开。那是一种毫无生气的寒意。

睁开眼睛后的下一刻,裴徊光下意识地抬抬眼。可是天亮了,月亮不见了。

他皱眉。

又过了两日,沈茴正坐在炭火旁发呆,箫起再次让侍女带她过去。

这一回,箫起在画画。

“阿茴过来了,快来帮我看看这几幅画画得如何?”箫起笑着,似心情很好。

沈茴走过去,发现长案上摊着几十张美人图。可是古怪的是,每一张画卷上的美人都没有画脸。沈茴蹙眉多看了一会儿,从画中女子的衣着打扮看出来箫起画的人,是她的二姐沈菩。

“不太记得阿菩的脸了,怕画错。”他凝望沈茴的脸,开始画女子的脸。

沈茴终于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不可思议地抬起眼睛来瞪着他。她质问:“世子将我抓过来该不会是为了画全这些画吧?”

“当然不是。”箫起立刻反驳。

他含笑望向沈茴,饶有趣味地问:“阿茴,你可知道现在外面乱成什么样子了?”

他开怀地笑着,说:“你丢了,裴徊光疯了,你真该看看外面天下大乱的景象。”

沈茴隐约明白了箫起的目的,又不明白。她质问:“你把我抓来,是为了看外面怎么乱?”

“不不不……”箫起再看沈茴带着愠色的眉眼,又在美人图上落下一笔。

“裴徊光是这世上最锋利的刀。所向披靡,威力巨大。若他为我所用,成了我手里的刀,便可为这条通天的白玉帝王路披荆斩棘。但是若一把刀不受控制,就没有那么好用,变成憾事一桩。”箫起笑着,带着点疯狂。

“以你为挟,让他当我的狗。”

沈茴呆在原地,久久没回过神来。她惊在箫起的话里,脸色逐渐失去血色。她觉得自己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忽然一阵晃动,沈茴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紧接着晃动越来越剧烈。

片刻后,屋顶甚至落下一些砂石。

箫起皱眉,不悦道:“原以为掘地三尺不过夸张说辞。裴徊光这阉狗,竟真的开始掘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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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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姗姗说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