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寒门妻,不做高门妾

情感   2024-11-01 20:40   福建  


今天带着新故事跟大家见面啦,今天是第5章,大家多多支持呀~
01.她不愿做少爷的通房丫头
02.他用身体替她解药
03.不安分的丫鬟,被活活打死
04.爬床的丫鬟找到了

第五章

“娇儿姑娘,前院那边管事传话来,叫您准备四碟小菜的夜宵,做好了就送过去。”

程娇儿一愣,还要做啊。

心里埋怨着,面上却是微笑问道,“是给哪位少爷?待会做好了给谁送?”

那小丫头年纪小,说起话来面无表情,摇着头道,“不知道,叫姐姐自己送去呢。”

程娇儿一听心下凉了一大截。

又是前院,必定是男子,还叫她亲自送过去?程娇儿心里有点不妙的预感。

莫不是四少爷?

她心事重重做好了四样点心,放入食盒里,心里七上八下拧着食盒往前边走。

到了守门婆子那里,出乎意料没被为难,反倒是被安抚了一句。

“快去快回哈,我给你留锁。”

程娇儿挤出一丝笑容道了谢,可才迈出几步又折了回来。

“哎呀,陈嬷嬷,能否麻烦您去喊一个人来送,我肚子不舒服。”

那陈嬷嬷正要搭话,前面石径上迎来一个小厮,那小厮一身青衫,神色泰然无波,举止很是不凡。

“娇儿姑娘,快别耽搁了,跟我来吧。”

程娇儿心里叫苦不迭,定定看了他少许。

这小厮瞧着面善,其主子应该也不是个猥琐之人吧。

程娇儿欲哭无泪,只得硬着头皮拧着食盒跟了上去。

那小厮领着她上了往东边的长廊,一边温和宽慰。

“姑娘莫要怕,我们主子很好说话,你如实回答,他不会生气的。”

程娇儿被这话给砸了个莫名其妙。

这是有人要见她?

谁?

很好说话的主子?

这府里被称为“好说话”的主子,只有二老爷,四少爷和大少爷。

应该不是四少爷,他不玩这些弯弯翘翘。

大少爷人品不差,也不至于半夜喊她过去。

那就只剩下二老爷。

程娇儿一想起二老爷那大腹便便的样子,差点没把昨夜吃的东西给吐出来。

难怪守门的婆子对她客客气气,看来是得了吩咐。

程娇儿憋着一口气,四下瞅了一眼,该如何逃?

前面的陈佑回看一眼程娇儿,见她满脸惊慌失措,忍不住轻轻一笑。

“怎么,娇儿姑娘猜出我家主子是谁了?”

他是陈琦的弟弟,平日也在崔奕身旁伺候,不过年纪还小。

程娇儿皮笑肉不笑道,“这么晚了,爷怎么传了夜宵,要不小哥哥您自己送去可好?”

“不行,娇儿姑娘,我们主子要见你。”

陈佑往前带路。

程娇儿暗暗咬了咬牙,悄悄从袖口掏出一包粉末。

她来之前也是做了些准备的,倘若那人心怀不轨,她就给他点教训。

程娇儿悄悄将那药粉洒了进去,她心事重重跟在陈佑身边七拐八拐到了一处阁楼前。

待她抬眸看清头顶那“天经阁”三个大字,差点昏厥在地。

程娇儿费了好大的劲才堪堪稳住了身子,泪水在眼眶打转,她却强忍着没落下来。

德全就站在牌匾之下,拢着袖子目光温和望着她,见她一双大大的水杏眼泪花闪闪,面若桃花,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心疼。

这等摸样,这等身份,侯爷不亏。

德全脸上笑得很殷切。

“娇儿姑娘,主子在里面,等着你呢。”

程娇儿深深闭上眼,朝德全福了福身,将食盒递给了德全,她太过震惊以至于完全忘了她给点心下药的事。

她跟着德全入了天经阁,绕过一面黄梨木做的雕窗博古架,来到书房内。

一路她都不敢抬头,心中战战兢兢,只想着自己身份暴露,又如何求得崔奕原谅给她一条生路,跪在冰凉的地板砖上时,唯有余光瞥到一抹湛蓝色的衣角。

想必,那就是崔奕。

程娇儿缓缓吐着气,强捺着心中波澜平复心情。

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她先规规矩矩给崔奕行了大礼。

“奴婢程娇儿,给侯爷请安,奴婢有罪,还请侯爷恕罪。”

崔奕合上奏本,目光淡淡掠向她。

打她进来,他就注意到她了,平心而论,自从知道程娇儿的身份,再看到这一副绝色的容貌,崔奕心里隐隐生出几分欢喜。

大抵程娇儿的身份拿得出手,崔奕面上也好看。

他神色复杂看着地上那娇人儿,她穿着一件湖水绿的裙衫,腰间系了一块月白的汗巾,从他的角度望去,她面白如玉,俏若春花,那背部弯曲的弧度,优美流畅,脑海里莫名就想起了那夜的她。

崔奕心中波澜微起,面上却不动声色。

“你何罪之有?”他的声音天生透着一股凉意,仿佛是夏日井中的冰水似的,让人四肢百骸都生寒。

程娇儿被这话给哽住了。

那一晚的事情,她已经逼着自己不去回想,可真正分析来,怕是旁人都会觉得她觊觎崔奕位高权重,想以色侍人,崔奕是吃亏的那个。

程娇儿心里即觉得苦楚,又觉得可笑。

这么一想,眼眶渐渐湿润,已有了泪意,只是她生性好强,强忍着没落下来。

“那夜是奴婢...冒犯了侯爷,只是奴婢并非有意,奴婢实则是被似雪所害,阴差阳错闯入天经阁。”

程娇儿伏地低泣。

她委屈极了。

明明她一个姑娘家丢了清白,如今却还要道歉,算什么?

程娇儿眼泪簌簌扑下。

德全在一旁瞧着心疼得不行,频频朝崔奕投去求情的目光,唯恐崔奕太严肃,吓着了她。

这样娇滴滴的女孩儿,合该宠着的。

崔奕看着那一粒粒豆大的眼泪砸到了地上,心中顿生不忍。

“我知道了。”他声音添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温和。

程娇儿微微一愣,他知道她是冤枉的?她红彤彤的眼眶可怜的跟个猫儿似的,忍不住好奇抬眸朝崔奕看去。

入目的是一极为清俊的男子,他眉眼深邃,五官似雕刻般完美,因着常年身居高位,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男子二十五,正是最好的年华,他目光幽深气质清定沉稳,再配上今日穿的湛蓝色压暗龙纹的直裰,更显得俊逸非凡。

程娇儿是惊讶的,崔奕比她想象当中要年轻许多。

不过她很快低下头,红着脸不敢再看他,低声问道,

“侯爷知道奴婢是冤枉的?侯爷不怪奴婢了?”

崔奕一楞,这话让他怎么回?

知道她是冤枉的,所以不计较放她离开?

一旁的德全心如明镜,连忙接话道。

“娇儿姑娘,侯爷已经查明,你的确是被人算计的,侯爷没怪你呢。”

程娇儿大大松了一口气,“奴婢多谢侯爷宽恕。”

德全转瞬又道,“但不管怎么样,你闯入天经阁是事实。”

言下之意,她已经是崔奕的人,认命吧。

程娇儿面色微微羞红,低声问道,“那侯爷准备如何处置奴婢?”

崔奕微微眯了眯眼,“你觉得我该如何处置你?”

程娇儿心中涌上一股酸楚,老老实实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并非肖想侯爷,还请侯爷恕罪…”

“奴婢以后一定本本分分的当差,还请侯爷放奴婢一条生路!”

崔奕:“…….”

德全听得都想咬自己的舌头。

爷是那意思吗?

爷这是给她台阶下,赶紧的跟爷说,“求能伺候爷左右,做爷的女人!”

德全实在是没想明白,这丫头到底是憨呢,还是真的不想负责任。

程娇儿暗暗偷瞄一眼崔奕的脸色,仿佛比先前难看不少,忙继续央求,

“侯爷,你就饶了奴婢吧,奴婢以后尽心尽力在府内当差,每日叫人给您送来开胃小菜,保管让您多吃几碗饭。”

爹娘从小教导她,断不可能去给人做妾,再者,崔奕一向不近女色,估摸对她也是没兴趣的,那晚的事是阴差阳错,她不求崔奕对她如何,只求各不相干。

再说了,他个男人,他也不亏,没道理揪着不放。

程娇儿说完这话,陡然发觉屋内气氛有些诡异,再次抬头看崔奕,见他脸色越来越差,顿时头皮发麻,

“若是侯爷实在不想看到奴婢,也可以把奴婢打发出府...”

“好了,好了!”德全头疼地打断她,怕她再说下去,崔奕会被噎死。

真的要处置她,至于见她?

崔奕着实被她气着了,目光幽冷,“把你打发出府,给你自由?还是打发你去配婚,让你嫁人?”

程娇儿觉得这话怪怪的,她都没了清白,又怎么可能嫁人呢?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屋子里静了一会儿,

崔奕努力平复心情,捏了捏发紧的眉心,

“你是哪里人士,家里做什么的?”

程娇儿一五一十将自己身世道来,

“奴婢祖籍金陵,五岁那年随爹爹入京,彼时爹爹任一八品小官,后来升任兵部郎中,怎料却被奸人陷害......”

程娇儿将家里之事悉数说完,随后拼命给崔奕磕头,含泪道。

“侯爷,您是当今帝师,又是内阁次辅,我爹爹常说您霁月风光,光明磊落,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儿,还请您告诉我,该如何给我爹爹伸冤。”

先前没往这块想,如今到了崔奕跟前,拼死将爹爹的事如实告知,或许将来有朝一日崔奕能给爹爹平反呢?程娇儿心里抱着微弱的希望。

崔奕听了这话,发出一声冷笑道。

“你闯入天经阁,就是为了这事?”

“不是!”程娇儿猛地摇头,“侯爷,奴婢确实想伸冤,虽然还无章法,也不知从何处入手,可奴婢没想以这种方式接近您,倘若我真有那等龌龊心思,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说到最后,竟是无助地哭了起来。

眼下倒好了,崔奕肯定以为她是为了爹爹之事接近他,对他有所企图。

她百口莫辩,苦不堪言。

崔奕皱着眉看着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她。

查程娇儿的身份时,才得知她是程聪的女儿,程聪的案子他心里有数,其中错综复杂,牵扯当今大都督徐淮。

徐淮是他的政敌,他早已暗中纠察徐淮的错处,程家的案子便是其中之一,只是此事隐秘,一牵发而动全身,现在还不是动徐淮的时机,否则江山大乱。

“娇儿,朝廷有朝廷的规矩,即便本侯贵为宰相,也并非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给谁翻案就给谁翻案,你可懂?”

程娇儿脸色一变,她不懂。

那夜过后,她已是勉力支撑,唯一的支柱便是给爹爹翻案,还程家清白。

如今亲耳听到他的拒绝,心里最后一根稻草被压垮,她身子一歪,颓然坐在地上,面如土色。

德全在一旁急得不行。

这丫头还真是憨的可以。

等她成了侯爷的枕边人,没事吹吹枕边风,什么事不能成啊?

崔奕见她这副神色,心中略略有些失落,挥挥手让她退下了。待程娇儿一离开,德全上前给崔奕倒了一杯茶,

“爷,您何苦跟她绕弯子,她已经是您的人,您直接留下来就成了。”

崔奕苦笑抬头,目光淡淡掠过他,“你没看出她不愿意吗?”

知道程娇儿身份时,他确实有心留她在身边,何况已经是他的人。

只是这番交谈他看出这丫头的性子,不会轻易委身于人,否则那一夜她该爬了四少爷崔朔的床,而不是拼着逃到了天经阁。

这也侧面说明,她对他是真的没觊觎之心。

她既不愿,他自然也不会强迫她。

德全无话可说,他也看出来了,程娇儿但凡有一点点攀权富贵的心,今夜就不是这般表现。

这丫头,该不会真的是睡了不想负责任吧?

最后,他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食盒奉上。

“您累了一宿了,毕竟是娇儿姑娘一番心意,您就用些吧。”

德全心里琢磨着,郎无情妾无意,无碍,他可以撮合。

翌日,二夫人唤程娇儿去做开胃小菜,小莲回禀说是娇儿病下了。

二夫人一惊,忙遣了韩嬷嬷去探望,因着程娇儿最近给自己长脸,还特地赏赐了几株丹参给她。

韩嬷嬷去看望程娇儿,发现她面色苍白,有气无力便知是真病了。

她吩咐跟来的小丫头去熬人参汤,回头看向躺着的程娇儿,只见程娇儿目光无波,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不由叹气。

“娇儿,你昨晚见到侯爷了?”

程娇儿闻言呆滞的眼珠子募的一动,一股脑爬了起来,“嬷嬷,您知道了..”

韩嬷嬷目光温和握住了她的手,“傻丫头,似雪出事那日,我便猜到了。”

程娇儿一怔,忽的泪如雨下,低头苦笑一声,“也对,这海棠苑有什么事能瞒住您。”

“所以我才奇怪,你怎么这副摸样?侯爷能私下见你,或许是存了几分心思的,你怎么回来了?”

程娇儿擦干眼泪,面色娇红道,“侯爷怀疑我是为了给父亲翻案,才接近他的,他能饶我一命,我就知足了,怎么指望别的?”

韩嬷嬷却不以为然,德全三番两次派人来海棠苑打听程娇儿的事,可见是上了心的。

而且,不是她笃信,以程娇儿的出身和品貌,崔奕没理由不要她。

“是不是,你不乐意跟侯爷?”韩嬷嬷试探问道。

程娇儿这下脸色更加殷红,竟是有些抬不起头来。

“嬷嬷,娇儿虽然身为奴婢,却也不自甘堕落,家父与家母如珠似玉把我宠大,我却不能让他们九泉之下蒙羞,有句话说,宁做穷人妻,莫为富人妾,我与侯爷天壤之别,如今还能仗着几分颜色得侯爷一时新鲜,待将来年老色衰呢,岂不要日日仰人鼻息?我不想过这样的日子。”

她这番话竟是叫韩嬷嬷刮目相看。

先前韩嬷嬷多少觉得程娇儿这般姿容,必定是给主子做妾的,却不曾想,她看得如此通透。

韩嬷嬷眼底闪现欣赏之色,“你这么想,我倒是无话可说了,这京城盯着侯爷的人多得去了,且不说旁人,单老太太娘家的侄女便想嫁给侯爷,你若是真的成为侯爷宠妾,日子怕也是艰难,侯爷是个极重规矩的,断不会宠妾灭妻。”

程娇儿点了点头,“是这个理。”

“既然想通了,你为何一副了无生趣的摸样?”韩嬷嬷面露不解。

程娇儿眼眶涌上些许泪意,面如土色道。

“嬷嬷,我家中蒙冤,又伸冤无门,连侯爷都说此事棘手,不是想翻案就能翻案的,我一个弱女子怕是撞破头都无济于事,况且,我如今已无清白,日后还不知是什么光景,遂没了活下去的念头。”

韩嬷嬷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胡闹!”

“你哥哥还在边关呢,你怎么能颓废至此,你想想,如果你哥哥知道你死了,会怎么样?”

程娇儿一怔,竟是哑口无言,眼中酸楚,泪水盈睫,瞧着叫人万分心疼。

“丫头啊,你听嬷嬷一句话,还没到最坏的时候,万事还有希望,侯爷这人我也算有几分了解,他从不会把话说死,既然是知道了这件事,今后必定会上心,没准有朝一日就给你们家翻案了呢?”

“就算不想翻案的事,也得顾念着你哥哥,这样,你写一封信给我,我让我家那口子给你捎去边关,打听下你哥哥过得好不好?”

程娇儿闻言杏眼睁圆,整个人鲜活了起来,猛地抓住了韩嬷嬷的手。

“嬷嬷,真的可以吗?真的有把握送到我哥哥手里?”

她担心韩嬷嬷哄骗她。

韩嬷嬷拍着她的手背,笑道,“你要知道我们是宰相府,崔家手里可有不少产业,其中有一条商路便是走西北的,我家那口子正在德管家底下当差,我让他带去,肯定没问题。”

程娇儿感激得泪如雨下,“嬷嬷,大恩大德,娇儿没齿难忘。”

“好了,快些去写信吧,写好给我。”

程娇儿急忙下榻屐着鞋子去桌案后写信。

韩嬷嬷望着她的背影摇头失笑,她从来不是个烂好人,程娇儿能入崔奕的眼,必定是个有前途的。

以她对德全的了解,德全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给崔奕找女人的机会。

崔奕确实不会宠妾灭妻,但也绝不会坐视任何人欺负自己心上人。

男人哪,最惦记着得不到的,崔奕也不会例外。

程娇儿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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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

宝宝们,想提前看大肥章的宝宝点击蓝色标题:《程娇儿》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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姗姗说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