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精选|何秀炳:遥寄相思与星辰

政务   文化   2024-08-16 20:04   湖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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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如旷野中那随季节自由生长的花朵,犹如吹过大地让我们时常感动的微风。辗转时光,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让你的作品,你的心与世界一起


遥寄相思与星辰


何秀炳


夏夜的乡村颇不宁静,像极我的心境。一转眼,奶奶离开我们已经两年了,明月渐满、气温渐凉,思念不自主地在我心中泛起了涟漪。

农村长大的我,对夏天有着很深的记忆。小时候,晚饭过后,家门口支起一张竹床,再拿两把蒲扇,一家几口便坐着聊起来天儿来,东家长李家短。直到蚊子多到赶不走时,才意犹未尽地回家睡觉。那时,村里一到夏天经常停电,黑夜似乎尤其漫长。

1998年之后,我们家搬到京九铁路的另一侧,在乡道旁建起来三层小楼。虽然位置改变,但火车的汽笛声在夜晚会依旧响起。那时,夕阳的余晖还未落尽,我便早早地打起井水,给屋顶平台降温。夏夜将至,我们直接在屋顶地上铺一层竹席或草席,席地而睡,顿时能享受到夏夜里独特的风景。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夏夜的天空,满天星斗,又亮又明,我们和奶奶躺在屋顶平台,仰望星空,数着繁星点点,一颗、两颗……数着数着就被姐姐打乱,又重新数。我让姐姐不说话,奶奶却在一旁摇起蒲扇,当起了和事佬。数完星星就听奶奶讲故事,也听她唱民俗谱曲。天上星星朗朗稀,莫笑穷人穿破衣……十个手指有长短,荷花出世有高低……奶奶虽然不识字,却似乎能解释世间一切。她指着夜空,说那是什么星、这是什么星。显然,我并没有认真听下去,直到今天我也只能认识形似勺形的北斗七星。

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我们会在屋顶睡一整晚,直到早晨第一缕阳光将我们催醒。也不知是从何时起,家里面安装了空调,我们再也不用睡在屋顶,纷纷住进了空调房里。

铁路工作后,我回老家的次数日渐稀少。奶奶年岁大了,吹不了空调,只能一个人在一楼幽暗的房间里,靠吹着风扇、摇起那把老蒲扇度夏。再后来,奶奶腿疾复发,已经无法上楼。那年夏天,我去看望她,她强打起精神、故作坚强,说她正等着年底见她未出世的曾孙儿呢,让我放宽心。最终,她没能熬过那个苦夏,在一个炎热的夜晚离开了我们,化作了夜空中的星星。

小时候乡村那种满天星辰的夏夜现已不多见,但我们跟奶奶在屋顶数星星的记忆却越发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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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何秀炳(中国铁路武汉局集团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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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审 :陈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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