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荃初次登场就让人眼睛一亮。
庆国公一案,梁帝让靖王主审,并让他挑选合适的官员担任辅审来协助自己办案,靖王只在刑部挑了一个主司。
这位主司就是性格和靖王非常相似的蔡荃。
当蔡荃奉靖王之命去悬镜司取物证时,夏冬说,靖王倒是托大,这么重的案子连个面都不露,只是让你这么一个小主司来拿物证,我悬镜司的门是这么好进的吗?
悬镜司直属梁帝,位属一品军府,而刑部尚书只是二品,所以一向和靖王关系不太好的夏冬要故意刁难一下。
蔡荃不卑不亢地说,此案由靖王主审,负责总理案情,协调三司,一应物证的管理、移交、鉴定和保存,本就由刑部负责。且不说,我的职级只比大人低半级,就算是个末流小官,只要执有主审的手令,也能接收物证。
身为刑部主司的蔡荃对大梁律法了如指掌,让夏冬对这个从三品的小主司刮目相看。
夏冬道,你倒是口齿伶俐,靖王从哪里把你挖来的?
蔡荃答道,大人所问与案情无关,恕下官不能回答。
他口口声声说下官,语气却从容不迫。
夏冬说,那我要是偏不把物证给你呢?
蔡荃说,您不会的。悬镜司的门楣之所以威严光辉,深受陛下信赖,朝野敬畏,不就是因为此处是个最有法度之地吗?
这个高帽子一戴,夏冬听得甚是入耳,于是配合蔡荃给了物证。
靖王带沈追和蔡荃拜访梅长苏,几个人谈论中正官的人选,中正官要为朝廷选拔人才,地域、出身、故旧、姻亲、师门,太多因素可以影响到最终的结果。
中正官不仅要能够承受各方面的压力,自身还要保证绝对的清廉公允,才不会被人找出错失,这个人的品级职位还不能太低,还得有品衡天下士子的本事,否则难以服众。这个人既要有能力,还要有坚定的心志,还要清廉公允。正如蔡荃所说,凡是有一点私心杂念的人,绝不能当此重任。
这样的人,想找一个都不容易,另外还要找18个副中正,就更不容易了。说到副中正,靖王不由自主地把目光转向了沈追,沈追赶紧说,殿下可别看我,我母亲清河郡主门阀复杂,亲朋好友一大堆,我还真扛不住,我只能躲。
蔡荃马上接过沈追的话说,我不怕,殿下指派我去,我就敢去。
梅长苏痛快地说,好,那18个副中正的人选,就以蔡尚书为模本,靖王欣然同意。
沈追笑道,选18个老蔡,这是要杀人啊。
这场谈论可以看出沈追和蔡荃的性格差别,沈追虽然能力过人,可是不能对抗住母亲和亲朋的压力,他宁愿躲开也不愿当这个得罪人的副中正。
可是蔡荃不怕,他自信能做到公正无私,他也丝毫不怕得罪人。
当五州受灾,誉王和靖王争赈灾主事时,抚州知府派人送礼给誉王,送礼的标队被梅长苏截获,而抚州正是五州受灾最严重的地方,随后牵出誉王受贿案。
誉王在梁帝面前喊冤,说不知道有人给自己送礼,以前从没有过这样的事。
蔡荃当即反驳道,殿下此言差矣,以前风调雨顺时,抚州知府从没给京城送礼,今年是大灾,知府大人怎会突然想起送礼之事?若真如此,那他的头脑未免有些糊涂了。
然后,他当场拿出礼单,证明誉王所说的话不是事实。
誉王说,就凭几个劫镖之人的话,就能认定礼是送给我的吗?他们如果说的是假话呢?
蔡荃不慌不忙地说,下官也怕冤枉了殿下,已派人去抚州查探,并将查探结果禀报陛下,请陛下定夺。
梁帝一看蔡荃的奏报,誉王受贿属实,只得将他训斥一番,然后把赈灾之责交给了靖王。
誉王是职位最高的亲王,而且备受梁帝宠爱,面对这样地位尊贵之人,蔡荃竟然毫不留情,秉公之法,其胆略绝非一般人可比。
宫羽到天牢替换夏冬,有人用剑射了一张字条告诉蔡荃。蔡荃立刻到天牢查看,这时禁军首领蒙挚已把夏冬送回天牢。
蒙挚是五万禁军首领,又是梁帝的红人,可是蔡荃一点也不买账,蒙挚提到太子,并说太子很赏识蔡荃,蔡荃不为所动,还是仔细盘问。
莅阳长公主金殿首告谢玉和夏江,梁帝盛怒全员震惊,那样的形势下,稍不留神就可能丢了性命,刑部尚书蔡荃第一个站出来,请求梁帝重审当年赤焰一案,后面才有大臣一一附议。
蔡荃为了真相和正义,不怕得罪权贵,不为个人利益所动,甚至不顾个人安危,这样的人当刑部尚书,才让人放心。大梁缺的,正是蔡荃这样忠于职守不畏强权的官员。
蔡荃是一位刚正的纯臣,他的心中时刻装着正义和公正,让人感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