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笑声
文│杨宇
周末，正骑车前往郊外锻炼，接老母亲电话:“儿子，头疼得厉害，坐不起来了。”连忙挂断，往家飞奔。
年岁大了，多病上身。老母亲今年八十有一，患高血压、脑梗、股骨头坏死、白内障。高血压常年吃药，还要换着吃新药才有效果，脑梗每年冬到春季的由冷到暖，秋到冬季的由暖到冷都要到医院保养治疗，股骨头坏死已于前几年作了置换手术，白内障今年也做了切除手术。每遇陪护问题，其他兄弟姊妹都忙于赚钱，说“没空陪!”作为家中长子，又上个部队当过兵。笑着一人就扛过去了。
住院做全身检查，确诊为眩晕。于是，我又陪护了。
这次陪护可谓享受听觉盛宴，夜里，同室病人及陪护家属，还有值班的医护人员都会带来各种高低长短的声响：打呼噜声，“吸气——停止——喀嚓”银瓶乍破，震动耳膜;咳嗽声，喉咙似有一汪痰，声音似煤炉烧开的“咕噜一一咕噜”的水沸，每一次咳嗽仿佛是捏住一块痰块然后向上提，提到噪门“喀嚓”断了，就完成一次咳嗽。提的块小，声音就小，提的块大，声音就大;说梦话声，一句高，一句低，断断续续;医护人员查夜开门的“喀嚓”声;起夜时卫生间马桶盖陡然下落的“哐当”声…….就如同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让人仿佛感到对命运的不屈，生命在抗争，震撼于其中，常整夜失眠。
陪护要做的事情杂而多：洗脸、漱口、梳头，三顿饭的洗碗涮碟，倒水吃药，偶尔的搌澡洗头。眩晕特别怕跌倒，也就常常搀扶着母亲到卫生间去。特别是起夜要两次，都是正睡着时。有点累，有点难，还会觉得有点烦，但都会在心底里接受!
《汉纪·汉文帝纪上》有言:“陛下在代时，太后尝病，三年，陛下目不交睫，睡不解衣，汤药非口亲尝勿进。”。汉文帝母病三年昼夜陪护，是仁孝，也才有“文景之治”的盛世局面。“亲尝药物”“爱敬尽于事亲”成千古美谈。
现在，传统的住行方式已发生根本性变化。买房、买车已成定势。这就必然打工、经商挣钱。还车贷、房贷。勿庸置疑!
“人长百年终是死，树活千年劈柴烧。”，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生病了，就得就医用药，住院治疗。“侍疾”陪护也避免不了。
“大哥，今天没上班呀?”“请假了!”“对!钱多挣不完，人在要珍惜。”这是邻床陪护老大爷说的话，充满智慧。谈话中了解到，大爷今年八十岁了，在陪伴小他四岁患脑梗的老伴。身体硬朗，声如洪钟，面色红润，说话都是面带笑容。乐观，看得开、明事理，许是他健康长寿的原因吧。
大爷膝下一儿一女。儿子喂完他妈妈的药后，搀着他的妈妈走出病房活动身体去了。女儿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了大爷。大爷看到儿子的举动，望着手里女儿削的苹果。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大兄弟，你们一家多幸福啊!”子女在外打工的邻床大妈，露出羡慕的眼神，说着，转过头，拿着抽纸擦拭了一下眼角。
《孟子·离娄上》中说:“事孰为大?事亲为大。”“孰不为事?事亲，事之本也。”。侍奉双亲，是大事，也是根本之事。在这喧嚣尘世之上，繁杂的生活之中，人容易浮躁。要静下心来，不能忘了事之根本。
责任校对 │ 陈如峰
编辑排版 │ 刘厚霞
审核发布 │ 龚海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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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杨宇，中共党员，南京师范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本科毕业，中学语文高级教师，现任教于灌南县初级中学，多篇作品发表于《灌南日报》《作家文萃》等报刊评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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