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石文坛]尹金辉散文《雨泪祭母文》
文化
文学
2024-10-24 01:00
湖北
![]()
雨泪祭母文
尹金辉
昨天晚上，做了一个长梦，母亲在梦里跟我说的一些话，醒来记忆犹新。不禁勾起无限回想。瞻仰母亲生前照片，潸然落泪。追感之致，遂以心为笔，以情为墨，泣诉对母亲的思念与哀痛。母亲啊，您不幸生在上世纪四十年代初那个动荡不安的年代，年甫及笄，命运的车轮无情地将您推向了一个僻壤穷村，自此，注定了您人生不幸，命途乖舛。生下姐姐和我后，开支增加更是艰食鲜食，生活捉襟见肘，艰苦备尝。您为了解决姐姐和我的温饱，白昼在生产队干活，晨昏忙碌在自留地，深夜纺线、织布、缝补衣裳。想吃一顿饭，那可是几十天难以满足的奢望，一日三餐清汤寡水。吃苕，好的都择给了我们，自己吃苕蒂苕根；吃粥，您米粒都捞给我们，自己喝米汤。有时候连米汤都是先让我们喝够，剩下的远远填不饱您的肚子。而那时，我们懵懂无知，不晓得自己少吃一点……三年自然灾害期间，天地不仁，万物凋敝。家中常常是饔飱不继，那是怎样的绝望啊！母亲，您为了我们能活下去，树皮成了您的食物，观音土也被您咽下。每一口，都是对生活的无奈与抗争，每一口，都像一把利刃刺痛着我们的心。您含辛茹苦地养育我们姐弟四人，这一路，您走得太艰难：头痛发烧您从未想过休息；腰酸背痛仍坚持出工；即使病得不能动弹也是咬牙强忍，舍不得花钱看医生。您瘦弱的身影在烈日下、在寒风中不停地劳作。那皲裂的双手，那疲惫的眼神，是生活对您的折磨。而夜晚，本应是休憩之时，您却在昏黄的灯光下，不停地纺线缝衣。那 “嗡嗡” 的纺车声，那针线穿过布帛的 “嗤嗤” 声，如同您对我们爱的乐章，却又如此的沉重。虽然您含辛茹苦，日夜劳作，始终没有摆脱贫穷困扰。每年年终决算总是头号“缺粮户”（家庭工分收入金额小于生产队分给人口粮食的金额，即还欠生产队的口粮钱），真可谓吃上餐愁下餐餐餐不断，借新债还老债债债相连。过年过节“余粮户”买鱼买肉置新衣，家中欢声笑语，而我们家则是冷火秋烟——几十年间，忍饥挨饿是您的常态，积劳成疾是您的宿命。好不容易家中经济有了起色，我们以为苦尽甘来，可以让您安享晚年了。可天不遂人愿，那突如其来的脑溢血如恶魔般降临，我们赶回家时您已经不能说话，我拉着您的手叫您喊您您都不能应，眼角流出了伤心、痛苦的泪水。在您眼神里我读懂了您舍不得离开我们，不愿死去。“落气”了好一阵，眼睛还是睁着的，我知道是您未见着老四娶妻生子心不甘。我向您承诺会动用我的一切资源来帮助老四，您才缓缓地把眼睛闭上。那一刻，我们猝不及防，顿时感觉已天塌地陷，空气陡然凝固。母亲，您命苦呀，您走时才六十三岁，再活十年也不多啊！上天呀，你太不公平啦，为什么不眷顾我苦命的母亲过上几天好日子呢？！自古天理不可求，寿命的长短无法预知，这教儿回天无力。正所谓苍天确实难以揣测，神意实在难以知道也！母亲啊，您已离开我们三十二年了。这三十二年来，我们对您的思念如同疯长的藤蔓，无时无刻不缠绕着我们的心灵。我们常常在梦里见到您，您面容又老了许多，身体还是那样的疲弱，而笑容却还是生前那样慈祥，话语也跟生前一样：不停的叮咛——嘱咐——每次醒来，枕边都是泪痕，心里满是悲怆。我时常为自己没能让您生前过上几天好日子而悔恨，心疼和心酸的泪水情不自禁地滚滚而下，直教儿痛心疾首。我恨啊，恨这命运对您不公；我痛啊，痛这岁月不能让您多享一丝安乐。母亲，您在那边可安好？您可知我们的思念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您是我们心中永远的依靠，即便您已离去，您的精神、您的爱永远如同明亮灯塔，照亮着我们前行的道路。您挂念的老四已于九八年在黄石成家，买了房子，孙子已大学毕业。我的女儿读书很优秀，初高中一直是年级的佼佼者，高考虽失误很大，但还是进入了“211”学校，大一入了党，保送读的硕士研究生。成家居住武汉，她现在是儿女双全，生活幸福美满。姐姐、老三家和我都好，足可告慰您在天之灵。母亲，我们永远怀念您，您的恩情，我们生生世世都无法报答。愿您在天国那里再无饥饿，再无劳累，再无病痛，丰衣足食，快乐安康。您的恩情，如高山巍峨，如大海浩瀚，孩儿铭记不忘。今生无以为报，愿来世奉养您膝下，以偿今世未竟之愿。甲辰年九月二十日
![]()
尹金辉，湖北省大冶市人，黄石市住房和城乡建设局退休干部，现为黄石市作家协会会员，中国乡村人才库认证作家，西塞山诗社、竹韵汉诗协会会员。
由于微信公众号修改了推送规则，没有经常留言或点“在看”的，会逐渐收不到推送哦！温馨提醒您，可将“新东西”设置为星标，每次看完后，点击文章底部右下角“赞”+“在看”，就会正常收到我们的每次推送啦！顺手点点文中的广告，感谢您的关注和支持！
《新东西》编辑部
征稿启事：
1、原创首发，诗歌（除旧体诗词外）、散文、小说、评论等作品，拒绝一稿多投。第一次投稿附百字内简介加个人清晰生活照一张。除文档附件外，请在邮件正文里粘贴一次稿件，便于编辑查看。
2、作者文责自负，如有抄袭侵犯他人权益，本平台不承担任何法律连带责任。
3、投稿作者请关注微信公众号《新东西》或添加主编微信hbxtx168及时查阅作品刊发情况。如果没有关注公众号，谢绝来稿。
4、关于稿酬：20元以上的微信赞赏一半归作者，一半用于平台管理；20元以下以及七天之后的零星打赏不再分配。
5、投稿邮箱：296365400@qq.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