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导演要求杜菲饰演的麦克·哈里斯能像蛇一样左右摆动身体向前游,但动作指导、早年曾为“人猿泰山”当过替身的保罗·斯塔德认为这是一种人类无法完成的动作,他和杜菲一起研究了多种泳姿,最终设计出这种类似蹼泳的所谓“人鱼泳姿”。
“实际上,即使采用这种泳姿,在没有任何推进器的带动下,你是游不了多远的,”杜菲回忆说。“所以,实拍时是有一根绳子在前面牵引,而我只需要做出动作而已。当时我28岁,身强力壮,但做出这样的动作需要耗费很大的力气,一个镜头最多只能拍两分钟。”
最令杜菲痛苦的是,在那个没有美瞳的时代,每次拍摄前他都必须戴上特制的隐形眼镜。“那上面涂了一层透明的磷光油漆,可以在黑暗的地方发出绿光,但我的眼睛对这种东西过敏,很快就变得又红又肿。我向制片方提出,能否不戴这种眼镜,但他们对我说,‘如果你不戴,那么我们就不会给你特写镜头,’但这是我的第一部戏,为了让观众记住我,我必须忍受。”
他的努力没有白费,这部电视电影播出后大获好评,美国全国广播公司NBC决定将其拓展为一部电视连续剧,于1977年开始拍摄并播出。
1977年9月,《大西洋底来的人》首播。《电视指南》杂志写道:“麦克·哈里斯(帕特里克·达菲饰)面无表情,说话生硬。这应该足以确保他成为星光熠熠的电视超级英雄。不仅如此:他有长着蹼的手和脚,可以在水下呼吸,像鱼一样在海洋中遨游,以海带和浮游生物为食,拥有超人的力量,超级敏锐的头脑和超级敏感的感官。”
《大西洋底来的人》拍摄现场
在当时的特技条件下,制作这样一部大量采用水下摄影的科幻剧是相当费钱费力的。何况该剧采取的是边拍边播的方式,平均每七天就要完成一集。由于资金和时间都很紧张,偷工减料的事情难免发生。
杜菲回忆说,“我记得有一天导演通知我说,好好准备一下,今天你会有一场和双头海怪打斗的戏。我以为那会是一个庞然大物,可是到了现场,却发现那家伙竟然比我矮了一头。面对这样的小怪物,你简直无法装作害怕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大西洋底来的人》最后一集《致命嘉年华》
从1977年的9月22日到1978年的6月6日,《大西洋底来的人》一共播出了13集。迫于成本压力,NBC不得不宣布提前结束该剧的播出。实际上,在停播令下达的那一刻,杜菲仍在拍摄现场,他的手里还有5集剧本尚未拍摄。
《大西洋底来的人》的停播令衍生产品开发商们大为恼火,由于该剧在小观众中大受欢迎,他们已经陆续推出了一系列玩具和学生用具,包括书包、玩偶、潜望镜和绘画板等。随着该剧的停播,他们的投入也打了水漂。
多年来,杜菲一直对当年《大西洋底来的人》匆匆收场耿耿于怀,从60岁那年开始,他着手创作一部以麦克·哈里斯为主角的三部曲小说,如今已完成了第一部。
“麦克·哈里斯本有可能成为一位超人、蝙蝠侠那样的超级英雄,实际上,漫威就曾为他出版过连环画,”他说。“我在小说里写到了他的起源,写他如何从亚特兰蒂斯长大成人,还想写他如何为今天的海洋环保出力,希望有一天他能重新出现在荧屏或银幕之上。”
谈到当年的合作者,杜菲说,“贝琳达(贝琳达·蒙哥马利,玛丽博士的扮演者)已经退休了,我们常能见面,现在她是一个全职画家。”
“维克多(维克多·布鲁诺,舒拔博士扮演者)已经去世,他是一颗开心果,总能给我们带来笑声。虽然我们在剧中有很多不愉快的经历,但他却是我合作过的最有头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