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羊妈
香港端午假期不调休,放了一天,今天上班。到办公室打开邮箱,看到人事一封邮件,大概试用期结束需要填表。
咦,三个月了?但我没法用“一晃”来表述,甚至我也没法说就适应了,只是日子有那么一点点从容。
4月来的时候正值香港回南天,但我之前没概念,每天见不到太阳,阴沉阴沉,不时下雨。当然,作为从上海来的人,年年梅雨季,也没那么介意,但我还是低估了“回南天”的威力,给家人打电话,固执地报平安,说一切挺好,蛮适应。
但身体却很坦诚,额头太阳穴起了一圈痘痘(也有人说是湿疹),密密麻麻。整个青春期也没起过痘痘,简直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处理。
祛湿,满大街凉茶铺,那不是摆设,那是在这方水土人的生存智慧。第一次喝了难喝的凉茶(凉茶是热的),一杯24港币。
后来有妈妈传授经验可以自己采购食材熬制,于是找到了一家“楼上”,一应俱全,对于我这个享福多年,鸡蛋都煮不熟的人实在很方便,买了一堆祛湿汤。
说到工作,我跟领导调侃,本来在上海躺平,被硬生生拽到香港,有种创业的节奏。不过,讲真,确实一切崭新开始,难免手忙脚乱,但我还是喜欢这种重新再出发的阶段性调整,原有工作经验多多少少还能用得上,但不同的环境又充满了一点未知的变数。那种一眼望得到头的生活方式是会让我厌倦和畏惧的。
不用面对复杂的人际关系,不用听各种大而化之的语言,没人不时叨叨各种注意事项,似乎卸下了一层心灵的盔甲,虽然忙了一点,但整个心情可以很放松。
说起各种硬件,吃喝拉撒住,成本有点高,相比上海,也没啥性价比。住在旺角,密密麻麻的楼,川流不息的人,有点压抑。因为一个人,暂时短租了一个房间,算是房东家主卧室了,但也依旧迷你。娃爸带小宝来插班考试,也就凑合一起住,娃爸说似乎有点明白这边人不太高的原因了,睡觉腿都伸不直。
后来我们租了一套三房,香港房子不配家具,所以每个房间尺寸得精准去量,要不一不小心买的家具就放不下了。我说小房间基本也不用量,就是90公分的小床。想想儿子睡觉都360度打转,以后好了,安稳睡觉,因为一翻身估计直接掉地上了。
昨天看到一条新闻,一家三口住劏房(房间隔出来),小孩子蹦蹦跳跳,被邻居投诉,引得警察来了,后来就给孩子造成了巨大心理阴影,只要有点动静,孩子就会问警察是不是会来?
当然,香港所谓的小也许只是钱未到位。因为娃爸有次陪小宝插班考试结束周围溜达一圈,他说看到好几处房产标价5亿。这里是天堂,可能也是地狱。
也许香港的好在于软环境,需要时间去探寻和追踪。上次约稿,见了一位作者,老先生说做了一本书,大概类似对联赏析,有个基金会出钱,把图书印制好发给全港幼儿园的小朋友。传统文化要去传承,但光说说不行,需要实实在在的行动,这个事情很触动我。
这阶段除了工作,另外重要的事情就是给二宝报名小学插班,适应一个全新的体系,语言是繁体或者英文,插班报名后都要过五关斩六将,感受了一下香港小学段的卷。撒网式投了一堆学校,也幸运地拿到了一些学校的offer,费妈也费钱。
学会了很多新名词,比如小一叫“叩门”,非小一叫“插班”;评价一个学校是不是鸡血叫“谷不谷”,本地家长论坛基本都是广东话,还需要花点心思看。
如果学校办不下去,他们叫“杀校”。觉得这个词好血腥,一如新闻报道里用刀砍人,他们都用“斩”。不知道是不是疫情,或者说香港贫富差距巨大,来三个月已经看到好几起“斩人”案,偌大的都市,各种潮涌。
辛苦半生,中年出走,也不想太将就和凑合,人生下半场,总还希望有点质量去过活。有次外出调研,远离闹市区,也有风清云淡好地方,高楼很新,临近海边,视野开阔,我想这里不错,是不是未来安个家?未曾想海边站了2分钟,直接过敏,香港蚊虫很不友好。
看样,我依旧还没适应,还需要花更多的时间去融入和了解它。终于把学粤语提上了日程,广东话可能是最坚挺的方言了,不会讲,还真会生活不那么便捷。
各种碎碎念,发在了小红书,引来不少围观。(欢迎扫码关注)
家人还关心问,到陌生地方,没朋友会不会孤单,我说这事真不用担心,人以类聚,帮二宝申请插班、考试这一轮,我已经加了好多个港漂家长群。
有的人在观望,有的人在行动,其实无所谓好与不好,在这个不安的时代里,每个人都在寻找新的方向,哪里是好呢?心安处即为好吧。
偶尔码字的二宝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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