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骆驼。
近些年来我们发现一个问题,为什么现在看电影看电视和看报纸的人每年都在断崖式的减少?为什么我们现在几乎所有人都厌倦了宏大叙事?本篇我们做一个分析。
宏大叙事这个概念最早由法国哲学家- 弗朗索瓦·利奥塔提出,指的是那些总是试图为人类历史提供一个统一的、必然的解释的叙事方式。
它最大的魅力在于它能够迅速激发起人们的情感,尤其是集体主义的情感。当我们身处这些叙事之中,似乎能够感受到自己属于一个伟大历史进程中的参与者。无论是国家复兴、民族崛起还是全球化所带来的未来,我们的个人存在感会迅速地被这种巨大的叙事所掩盖,反而觉得自己处在一个更加宏大且意义非凡的历史节点上。
一个人在世界上会面对两种自由的阻碍。
一种是支配我们的自然规律,比如我们无法飞行、无法长生不老。
而另一种则是他人带来的阻碍,比如你不能自由迁徙,也不能表达自己的观点。后一种阻碍是一种恶意的阻碍。
法国18世纪伟大的启蒙思想家、哲学家、教育家、文学家卢梭洞察到第一种,也就是自然规律所导致的阻碍并不会激怒我们,因为人类天生就不能飞行,所以一个人不会因为自己无法飞行而感到愤怒。
而只有来自“他者”的恶意阻碍才会激怒我们,比如你本来可以自由的行动,但是现在却被捆绑起来,这种恶意的阻碍会让你感到愤怒。
当一个人被捆绑起来而失去了自由,我们有两种解决方案,一种是反抗,就是努力挣脱绳套而走向自由。而另一种则是通过暗示自己去接受这种不自由的状态。
他会通过暗示说服自己“其实被绑着也挺好”,因为身体的自由对我没有什么用处,外面的世界可能是危机重重,挣脱绳套走出洞穴其实也毫无意义,我的身体虽然被绑着,但是我的心灵是自由的。
在一个正常的社会,我们都会歌颂那些努力挣脱绳套的勇敢者,我们也会认为“那些通过暗示自己而接受现状的人”是不够勇敢的。
但是有的社会却恰恰相反,他们把那些努力挣脱捆绑的人叫做“偏执狂”,而把那些通过暗示自己而接受这种束缚的人叫做“看透世界的明白人”。
于是一个勇敢者不但没有英雄的荣耀加冕,反而最后众叛亲离,而接受现状的人则被认为是通透的人生,其实后者的“通透”不过是一种以“通透”去掩盖自身缺乏掌控外部世界勇气的一种无奈。
人们之所以放弃挣扎,其本质是把“客观的能力问题”转化成“主观的意愿问题”
如果我得不到那就说成我不想要,如果我把自己内心的欲望湮灭掉,那么就算我没有得到也没有失望。当我们无法得到更多,那我们就消减这种欲望,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减少因为外部世界的失控而带来的挫败感。
人们只能假装自己活明白了,假装不在意外在的物质了——不是我挣不到钱而是我视金钱如粪土,也不是我不想升职加薪而是我厌恶了官场的宫心计,不是我得不到自由而是我的心灵自由更加重要。
在所有的失控时代,人们都会试图把自己的心灵后撤,他者要掠夺我的财产,摧毁我的梦想,阻碍我征服世界的雄心,那就让他来吧,我的身体、我的财产、我外在的一切对我其实并不重要,只要我专注于内心,那么“他者”的势力就无法抵达我的心灵,这个心灵就是我最后的堡垒,在这个最后的堡垒中,我的精神和信仰才可以得到自由。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今天禅修的多,归隐的多,皈依宗教的多,在一个心灵后撤的时代,总是宗教和信仰崛起的时代,这正如亚历山大横扫欧洲,希腊人就纷纷转向了斯多亚主义和伊比鸠鲁主义。
在心灵后撤的时代,人们对宏大叙事会有天生的厌恶,就像今天,电视没人看了,电影不接了,传统的媒体没人搭理了,人们会唾弃一切道貌岸然的文字,无论他们说什么再也没有人相信了。
因为人们知道,他们营造的那个花团锦簇的世界和我根本没有关系,他们所宣扬的宏大叙事也无法改变我艰难的处境。
如果吹再多的牛叉都无法让“我”变得更好,那么我唯一的反馈就是冷漠,“所谓的通透不过是一首内心幻想出来的诗歌”。
当外部世界不允许我获得那么我的心灵就会后撤,我必须退到一个他者干预不到的地方,在那微小的、我唯一可以掌控的地方,建造一个狭小的心灵堡垒,我们才能走向一种“虚幻自由下的心灵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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