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命名为“399”的灰熊有可能是全世界最出名的一头。上周二(10月22日)，它在怀俄明州的杰克逊霍尔南面遇车祸身亡。专家称，这头真正不凡的野生动物的生命走向了令人悲伤的终点。
终年28岁的399是有史以来人类认识的年龄最大的灰熊妈妈，它曾诞下最少18头后代。
据美国国家公园管理局(National Park Service)称，399死亡时，身边还带着一头12个月大的小熊，但小东西已经不知所踪，生还几率不明。
399不仅仅是一位多产的母亲，同时还是大提顿国家公园(Grand Teton National Park)周边内外的一道著名风景，吸引着一群忠实的摄影师粉丝前来观看它带幼崽在大提顿周围闲逛；2023年，它还带过一窝四胞胎。
“我从未遇到过像它一样的动物，将来也不会再见到了。它是那么特别。”在怀俄明州穆斯(Moose)附近的乡村小木屋的屋前平台上，自然摄影师托马斯·D. 曼格尔森(Thomas D. Mangelsen)说。这儿距离他20年前第一次短暂瞥见399的地方只有几公里。
科学家们推测，399之所以选择在繁忙的园区道路与高速公路周附近抚养幼崽，可能是在为熊宝宝规避好斗的公熊的伤害。不过，这也让它们一家面临被车撞的风险。
此类野生动物路杀事件在该地区很常见，据管理局报道，399的一头幼崽此前就在车祸中身亡。
但另一方面，大提顿国家公园的负责人奇普·詹金斯(Chip Jenkins)曾在一份报告中称，399出现在公众视野，鼓舞了数不清的游客去了解更多有关灰熊的知识并投身保护事业。
“它改变了联邦政府和州立机构对待熊的方式，它引起公众关注的方式也让各级机构意识到，有很大一群人在意着熊。如此强烈的公众情绪是此前从未有过的。”杰克逊霍尔野生动物摄影师苏·西多尔姆(Sue Cedarholm)说。
灰熊399带领两岁大的四胞胎们穿过雪地。不久之前，它们刚刚离开在大提顿国家公园的洞穴。
399的两个小孩时年2岁，它们被拍到在大提顿国家公园的草甸里摔跤。几个星期以前，它们被母亲赶出来自力更生。
克制的象征
生于1996年的399是将熊从黄石国家公园附近再度引入荒地的浪潮的一部分，那些荒地上的灰熊多已消失半个世纪之久。
它常常带着幼崽在杰克逊霍尔市中心及郊区闲逛。曾在杰克逊霍尔生活了50年之久的卫生保健管理员兼野生动物支持者辛迪·坎贝尔(Cindy Campbell)曾用远程摄像拍摄到399夜里在她家门口行走。
在399现身之后的日子里，它有时会吸引多达上千人，造成所谓的“熊塞”(bear jams)——大量人群聚在一起，往往会让399和其他野生动物面临风险，有可能不幸丧命或陷入人与野生动物的冲突当中。
这也是为什么“399成了一种象征，提醒人们不要忘记时刻保持警惕和自我克制。”如今身为蒙大拿州野生动物联合会董事会主席的塞尔维恩说。
春天的大提顿国家公园里，灰熊399从灌木蒿丛中直立起来，以便获取更好的视野。
回归大地
近些年，399的年纪日益明显，其中一个表现是，它的牙齿正显现出严重磨损的迹象。
“我们没有人真正愿意谈及此事，但我们知道，有一天，399会离我们而去。”曼格尔森说。原本他期待最后是某种更为“诗意的结局”，结果悲痛欲绝地收到了它被车撞死的消息。
“但是当一个野生生态系统中的人类压力日益增多，这种可怕的可能性就总是存在的。”他说。
塞尔维恩已与联邦野生动物官员进行了谈话，他说399的遗体可以被制成标本，然后展示在显眼的位置。不过，杰克逊霍尔的一些居民认为，人们应该记住它曾经活着的样子。
“要是将它的遗体像博物馆里的标本那样填充处理，那会让它看起来变成了一件猎获物。”西多尔姆说。
版式设计：钱思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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