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市估值4000万磅,如今10万贱卖,小贝投的这家俱乐部做错了哪些事?

体娱   2024-10-21 21:30   中国  


由大卫·贝克汉姆作为投资人与形象大使的Guild电竞俱乐部,以10万英镑的价格将100%的股份出售给DCB Sports LLC,新东家还将承担Guild超过200万英镑的债务。

这标志着又一家电竞上市企业的失败——2020年10月,Guild Esports在伦敦交易所上市,其公开发行的股票共筹得2000万英镑,企业估值约为4120万英镑。如今的Guild,用“贱卖”来形容毫不过分,唯一的好消息可能是,投资了威尼斯足球俱乐部、TGL室内高尔夫海湾俱乐部的DCB Sports,可能是一个喜欢新潮又不太缺钱的金主,说不定有望帮助Guild摆脱困境。


Guild之所以走投无路被迫易主,直接原因就是现金流的枯竭。据Guild2024年上半年的财报显示,第一季度结束时,Guild的现金净额一度只剩下1.7万英镑,连选手和员工的月薪都负担不起。第二季度结束时,Guild将现金净额积累到11万英镑,依然是杯水车薪。更麻烦的是,俱乐部在连年亏损下依然背负着180万英镑的债务。这种情况促使俱乐部高层不得不在下半年寻找外部资金,乃至寻求成为其他集团的一部分。最终,DCB Sports承接了这家俱乐部,成交价仅有上市时估值的1/412。

作为拥有明星投资人的电竞上市企业,Guild Esports在创立之初堪称行业焦点。俱乐部拒绝重金投入联盟制席位和明星选手,希望通过自身发展的周边业务盈利,像传统体育一样建立粉丝经济的生态,被认为是电竞摆脱投资和赞助依赖的一个良好尝试。

在这5年里,Guild创收的尝试不可谓不努力。他们先后吸引了可口可乐、三星、赛百味等知名企业的赞助,签下的赞助合同总额达到1460万英镑,足够支撑俱乐部的一部分开销。在其他业务方面,Guild逐步开设电竞学院、模拟赛车游戏中心,媒体制作工作室等部门,试图通过其他业务增收。

但从财务和运营方式上看,Guild Esports从头到尾都存在很多自相矛盾的地方,其中也包括这些看似积极的创收途径。

Guild的矛盾从他们的明星投资人就开始了。作为投资人和形象大使,大卫·贝克汉姆在早期通过自己的影响力为Guild打响头炮,吸引了一批人慕名而来,是Guild成为行业话题的核心原因。但在后续的运营中,小贝并没有贡献太多的力量,事实上,他能够为俱乐部带来的最大贡献就是自己的形象吸引力。在财务方面,贝克汉姆持股4.78%,按照上市时的企业价值计算,总投入不到200万英镑。然而根据合作协议,Guild Esports却需要在五年内向他支付至少1525万英镑的报酬,以及所有与他相关收入的15%。从财务角度,这是一个完全不合理的协议,就算把Guild的所有赞助填进去也不足以支付这笔费用。相比之下,为了控制总成本,Guild将自己的选手薪资控制在每年50万英镑以内。


Guild在财务上的不合理还不止这一处。上市虽然能够帮助俱乐部集资,但也使得俱乐部在2020年的运营成本增加。在上市之初营收不振、出现亏损,疫情影响仍然严重,加上上市筹集的资金并不特别充裕的情况下,Guild选择用一些前期高投入的项目来拓展自己的营收,在伦敦租下一处将近900平方米的空间开设学院。尽管合作方的天空电视台可能承担了一部分成本和包装制作,但运营成本是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一位在英国的电竞从业者曾经告诉懒熊体育,英国的电竞资源几乎全部集中在伦敦,而不论是留在这里还是把企业放在其他地方,叠加起来的成本都是小俱乐部难以承受的。

作为一个新兴俱乐部,Guild同样会面临这些问题,其结果就是2021、2022年,俱乐部的亏损都在880万英镑左右,现金流更是快速缩水,到2023年1月时仅剩下160万英镑,这极大地限制了俱乐部周转的空间。

在周边业务高额投入导致亏损严重的情况下,Guild在本业的电竞成绩方面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建树,考虑到他们压缩的薪资结构,这是一个合理的结果。但同时,阵容实力不足让他们无法竞争锦标和奖金,甚至是无法进入最顶尖的赛事。这事实上也影响了俱乐部在赞助和粉丝方面的吸引力。而Guild在电竞方面最大的遗憾恐怕就是没能作为合作队伍加入《无畏契约》VCT赛事体系,这个改良版的合作制度不需要席位费,却能够进入VCT这个新晋的庞大商业体系,参与分红。不少新兴俱乐部通过VCT体系获得了稳定的营收,新加坡的Paper Rex,日本的Zeta Division,北美的网红战队Sentinels等都在此列。但实力不济、财务状况不佳这两条足以将Guild排除在这个体系之外。

《无畏契约》生态让新兴俱乐部走向世界
Guild自从诞生以来就似乎踏错了每一步,但就算是节省开支集中冲击奖金和赞助,他们最终也未必能逃离转让的结果。疫情的影响,电竞产业整体营收模式的单一,除了现场门票以外,观众极低的付费率,让强如Faze Clan和Astralis这样的上市电竞企业也稳不住市场的信心,同样惨淡收场。

三家企业的创收道路很相似,以营销开路试图造势集资,却扩大了亏损。试图通过购入实体资产稳住企业价值,希望发挥内容制作的优势拓展业务,但无一例外,在他们能够扭亏为盈之前,情况已经变得十分严峻。然而,Faze与A队家大业大,尚可以试错后调整,Guild却是刚起步就准备上市扩张,完全没有给自己留下后路,这使得他们的情况更加无法挽回。

而在Guild从贝克汉姆时代告一段落后,我们能够总结的是,电竞的市场规模仍然只能支撑金字塔上的一小批战队和选手;电竞的付费率仍然困扰行业,如今大部分明星战队通过前期投入培养明星选手和成绩,以此聚拢粉丝,通过影响力吸引高额赞助,加上开发一些周边产品和业务补贴收入。这种模式依然没有本质的变化,放到赛事层面也是大同小异。赛事、俱乐部、明星选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在电竞当中更加明显,像李培楠、曾卓君这样充满传奇色彩的选手却因为市场原因不能很好地兑现自己的商业价值,实际上也是电竞产业的一种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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