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以来,人们常以挑挖减河分泄洪水的方式,解决南运河的水患。这些减河中,最早进行挑挖的,当属哨马营减河。
明代海河流域水系及水利工程分布示意图
宋礼所指的德州西北,即今南运河右岸的哨马营村一带。明永乐十年(1412年),他组织人力从这里挑挖减河,向东经今长庄,至曹村,再转向东北,依循钩盘河故道,至海丰(今无棣)入海。这便是哨马营减河。
南运河德州段
哨马营减河引水口所在的闸子村位于南运河弯道处。由于南运河弯道众多,水势较缓,泥沙易淤积,故哨马营减河的引水口、河道逐渐淤废。明弘治三年(1490年),户部侍郎白昂,在哨马营减河引水口上游,地势较高、河身宽浅的四女寺,开挖四女寺至九龙口(今九龙庙)的河道,再入另一条黄河故道——鬲津河。鬲津河以下河道与原哨马营减河河道合流,同归于海。
南运河上游洪水经四女寺减河分洪后,水势减弱。由于哨马营减河地处四女寺减河引水口下游,且南运河在四女寺减河至哨马营减河之间的河段没有新的水源补给,于是哨马营减河的作用也就不再突出。此消彼长,就在四女寺减河逐渐被人们熟知时,哨马营减河也慢慢被遗忘。
成书于清雍正三年(1725年)的《行水金鉴》亦指出:“四女寺北旧有减水闸一座,原以泄运河有余之水……数百年来,闸座废坏不修,引河淤塞已平,运河之水无处宣泄。”
直到清雍正十三年( 1735年) ,鉴于南运河连续两年在哨马营一带决口,山东巡抚岳浚建议就势疏导,开挖新渠,分泄洪水。后经山东、直隶两省官员会勘,决定在哨马营开挖减河。由此出现了哨马营减河挑挖于清雍正十三年的说法。吴邦庆所撰《畿辅水道管见》对此亦有记载:“我朝雍正时,于德州城北哨马营建滚水坝,即用其旧也。”《畿辅安澜志》对此也有精妙评价:“本朝于运河东岸,四女寺、哨马营各造滚水坝,开引河以泄秋汛盛涨,因故迹以利导之。数百年之废渎,转成运道泄水之区,非天下之至精,其谁能与于此?”两处史料均认为此时挑挖的哨马营减河,是在淤废后的哨马营减河原地重建。此时,四女寺减河与哨马营减河在下游汇合,再向东至入海口。
清乾隆十三年(1748年),清廷再次改建哨马营减水坝,开挑下游河道,分泄洪水。第二年,清廷又继续疏浚下游入海河道。乾隆二十三年(1758年),清廷继续对减河下游进行疏浚。经连续修治,下游河道畅流无阻。至乾隆五十九年(1794年),为宣泄上游洪水,四女寺、哨马营各滚水坝“次第启放,以减涨盛之水由钩盘河归海。据报坝面过水深四尺一二寸至五尺五寸,甚为畅达”。进入嘉庆年间,由于疏于治理和浚修,哨马营减河逐渐淤塞。道光四年(1824年),山东巡抚琦善曾请求重新挑挖哨马营减河,但未能实施。到了光绪年间,哨马营减河彻底淤废。
哨马营减河的起点处原在哨马营村附近。减河开挖后,官府派人对引水口的闸坝工程进行看护、管理,逐渐形成名为闸子村的村落。清末,哨马营减河废弃后,附近村民基于防洪避险的考虑,纷纷在废弃的长堤上修建房屋,逐渐形成名为长庄的村落,并因东西长约八里,又称“八里长庄”。如今,人们从长庄村的部分民宅基址,仍可窥见减河堤防的残迹。在闸子村,人们亦可寻到当年闸坝遗留的石条。
南运河堤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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