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图像开始”A4文献中心将定期用图带你走进艺术与A4美术馆。
但是，这期的文章不是一张图或者职业艺术家的作品。我们将走进一个由儿童创作的小本子：它是一个微小的开始，但却充满无穷的能量和想象力。
这个故事始于三个9岁的小女孩。她们利用三年的课余时间，通过传递一个秘密的小本子，共同创造了一个来自外太空的虚拟国家“嘎嘎国”。在这期间，没有任何一个成年人知道她们具体在干什么，直到三年后的2017年，孩子们出于信任将本子交给她们的老师毛姝，而后又传到其丈夫，iSTART儿童艺术节策展人李杰手中。李杰带着好奇阅读了这本秘密的紫色《嘎嘎本》并被孩子们的想象力和创造力所折服。本子的扉页详细罗列了它丰富的内容：从居民等级、节日、护身符传说，再到国歌、法律、地图、学校…而目录右侧则记载了鸭子国家（即嘎嘎国）的公民等级：最尊贵的是叫花子，而地位最低的是总统。李杰随后邀请女孩们加入2017年iSTART儿童艺术节，并鼓励她们在展厅里实现《嘎嘎本》中创造的国家。由此“嘎嘎宇宙共和国”项目组开始筹备，并在当年招募了150余名不同年龄段的青少年作为“国家智囊团”参与到嘎嘎国的建设中。他们根据自己的兴趣和对“国家”的理解，通过工作坊和课程建立了更完善的国家系统，包括货币、艺术、法律、语言等等。
●《嘎嘎本》，赵越，刘星源，苏天奕，2015-2017，1-2页，作者自藏
几乎每篇关于嘎嘎国的文章都会提及这段缘起，那个紫色小本作为这一切的开始也为人所熟知。扉页目录和嘎嘎国居民等级的图片反复被引用，它们也两次出现在今年iSTART的展厅中：前厅的文献柜里和通往嘎嘎国“寻找回家的路”展厅的楼梯旁。然而，本子里的其他具体内容却鲜少被提及和公开。A4文献中心借今年iSTART儿童艺术节的契机，有幸拿到并一窥这个小本的全部内容。我们同七年前的李杰一样，仍惊叹于小女孩们丰富的创造力以及她们如何基于对现实世界的认知，根据自己的想象和兴趣，建立了一个新的“国家”。
/01
玩游戏
被写进法律
第一批“国家智囊团”编写的《嘎嘎国宪法》共有十二条，然而在最初《嘎嘎本》的法律只有两条：
1. 不能捉弄其他鸭子国居民
2. 鸭子居民一年至少玩一次传统游戏，习俗
●《嘎嘎本》，赵越，刘星源，苏天奕，2015-2017，6页
在由成年人掌控的现实世界，很难想象玩耍和游戏是一项强制的规定。大人对孩子的要求可能更多是发生在学习、锻炼、阅读等等。然而在儿童的视角下，游戏是重要到足以写进法律的。孩子是天生的玩家，他们通过游戏探索和了解这个世界。同时，游戏还是创造力和很多发明的来源。在《嘎嘎本》里列举的第一项伟大发明就是由三个小女孩发明的游戏“嘎布拉稀哆”——从地球学校流行的“滴答滴”游戏演变而来。遗憾的是，本子里并没有记载“嘎布拉稀哆”和“滴答滴”的玩法，它们只能成为一段美好的记忆，封存于此。
●《嘎嘎本》，赵越，刘星源，苏天奕，2015-2017，16页
/02
护身符，
嘎嘎国里的第四人？
在本子的开篇，紧接着公民等级的是鸭子节日，其中出现了一个“护身符节”。护身符是谁，我们可以在下一页的护身符传说中找到答案：
“护身符，男，生于9999年9月9日，11108年随赵可可、苏熊熊、刘兔兔坐鸭子船来到地球，吃了大部分鸭子飞船。护身符来到地球后没职业，便被成师附小婴儿分校收留，现在以（此处为原文，编者注）是这所学校的高级教师。”
●《嘎嘎本》，赵越，刘星源，苏天奕，2015-2017，3-4页
在成员别称中，护身符作为第四人再次出现，并在随后的霍噶尔各科老师大全中可以进一步了解到他是一名幽默的、受小女孩们喜爱的数学老师，经常给她们发小鸭卡。当然，关于护身符还有很多未解之谜，比如本子中有专门的一页画满了护身符坟墓，有“计算墓”、“吃墓”、“一墓”、“老墓”、“凶墓”、“n（？）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坟墓？在嘎嘎国世界里，护身符已经离开小女孩们了吗？这些问题也许只能等嘎嘎国创始人们来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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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霍嘎尔学校不是
鸭子国唯一的学校
霍嘎尔学校，由嘎嘎国的第一位博士创立，立于笑笑湖之上，旨在向地球人传播Ga国文化，是嘎嘎国最著名的大学。在本子中，霍嘎尔学校修建在由小女孩“苏熊熊”创立的鸭子省的学鸭市。紧邻学校的是鸭子省最大的学鸭房（这或许是现实世界学区房的一种对应）、学鸭商店和学鸭湖。
●左：《嘎嘎本》，赵越，刘星源，苏天奕，2015-2017，10页；右：《嘎嘎本》，赵越，刘星源，苏天奕，2015-2017，11页
在霍噶尔学校，学生可以通过完成任务，如在校长面前跳舞或者上课认真听讲等，获得小鸭卡兑换礼物。同时还有霍噶尔大饭馆的每日食谱，以及学生们生动的反馈。当然，本子里也少不了各科老师图文并茂的介绍，包括每个老师的特点和育人风格：比如“时凶时温，时暴时不暴”的大刘刘老师是一个小头巨身，用超大声波喊着“I am 大刘刘”的人；近视王老师的近视“1亿”度，眼镜像砖头一样厚。在这个秘密小本中，孩子们用自己的方式童真又自由地回应着现实学校的点滴：食堂饭菜的口味、任课老师…...同时她们也根据自己对学校的理解和想象，创立了新的守则，比如“保护鸭子，见到鸭子便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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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并不是鸭子国唯一的学校。在“刘兔兔”建立的嘎嘎省内还有嘎声学校和嘎姿态学校。从嘎嘎省地图中的各个地名不难看出，艺术是此省的关键词：不仅有“嘎声”、“嘎姿态”，还有“嘎舞”。真是声乐、形体、舞蹈都齐了！
●《嘎嘎本》，赵越，刘星源，苏天奕，2015-2017，13页
本子正文的最后一部分是孩子们自己出的考题，考生需要认真阅读本子的内容后，回答定制化的问题，最后成为嘎嘎国的一员。因此在这里，我们不仅可以看到三位创始人的考卷，也出现了一些新面孔“赖晨晨”、“王打打”、“凉紧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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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越来越多的小朋友加入了嘎嘎国。除了2017年iSTART招募的150余名智囊团成员，当年还面向iSTART观众发放了嘎嘎国护照，让他们成为第一代嘎嘎公民。接下来几年，《嘎嘎本》中的一些内容被更多的青少年转化和延展，他们通过嘎嘎国展览、研学等项目加入了嘎嘎大家庭，共同书写嘎嘎的历史和未来。这个“国家”不仅有了元宇宙（2021）和自己的民族研究（2022），《嘎嘎本》里最初提到的成员梦想“回鸭子星球”也在今年iSTART展厅里被展现和讨论。就如同《嘎嘎本》最后写道：“虽然童年已逝，但是童年的鸭子国依旧在！”
●《嘎嘎本》，赵越，刘星源，苏天奕，2015-2017，59页
文献引用：
1. 李杰，《童年美术馆》，2021年。
2. 李杰，“这个世界不好玩，我们创造了一个新的”，《少年新知》2024年第3期，56-58页。
*本文公开的《嘎嘎本》内容均已获得作者本人同意和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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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 何雨瑄
排版 杨丽菁 张皓玥
审校 李杰 王娅蕾 毛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