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日,为报复以色列近期在中东的一系列军事和暗杀行动,包括哈马斯前领导人伊斯梅尔·哈尼亚在伊朗首都德黑兰遇袭身亡、黎巴嫩真主党领导人纳斯鲁拉及伊朗伊斯兰革命卫队高级将领等人在以色列的空袭中身亡等,伊朗从其领土向以色列发动了大规模的导弹袭击,共发射超过200枚弹道导弹(也有报道称超过180枚)。
伊朗对以色列的导弹袭击的规模前所未有,以色列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发誓要报复伊朗。
尽管伊朗方面警告以色列不要采取报复行动,强调伊朗的军事行动已经结束(言下之意,这一轮你来我往闭环了)。如果以色列决定采取进一步报复行动,伊朗的反应将会更加“猛烈和有力”,以色列将面临“毁灭性的攻击”。
要说讲霸道,在中东,如果以色列谦称自己是老二,恐怕没有人敢出头说自己是老大了。对于伊朗的“警告”,在以色列看来,如果不进行“报复”,仿佛就对不起伊朗的“警告”了。
但对于如何报复伊朗,以色列多少还是要看一看美国的脸色的。此时,拜登与特朗普就各执一词了。
10月2日,拜登对记者明确表示,不支持以色列打击伊朗的核设施。
然而特朗普对拜登的说辞不以为然。特朗普称:“难道不应该打那个(伊朗的核设施)目标吗?我的意思是,(伊朗的)核武器是我们面临的最大风险。”
特朗普还说:“他们问(拜登),‘你怎么看,你怎么看伊朗(的行为)?你会打击伊朗吗?’他(拜登)说:‘只要他们(以色列)不打击核(设施)一类的东西就行。’那正是你想要的,对吗?我说,‘我觉得他(拜登)搞错了。你不应该打击那个(核设施)吗?’”
简言之,特朗普认为以色列应该首先攻击伊朗的核设施。
窃以为,这未必是特朗普的真心话。
从特朗普对俄乌战争的态度来看,特朗普是一个对战争有所保留和小心谨慎的政治人物。
特朗普多次说过,如果是他担任总统,俄罗斯就不会入侵乌克兰,也就不会有俄乌战争了。
俄乌战争爆发后,特朗普对泽连斯基多次到美国来化缘表示不满。并且表示,如果他再次当选美国总统,他将在24小时内结束俄乌战争。特朗普还说过:“我将结束乌克兰与俄罗斯的战争。如果我当选总统,我会在就任总统之前就结束战争。”
相比较战争模式,特朗普更喜欢利用美国的超强国力的优势和霸主地位,压迫他国,通过不平等的谈判获得利益。
由此可以看出,特朗普之所以支持以色列打击伊朗的核设施,应该更多地是基于美国选举的考量,争取犹太资本的支持,收割犹太人的选票,把打击伊朗核设施可能引起的严重后果归责于拜登政府,甩锅给拜登。而拜登因为执政和要帮助哈里斯选举,要瞻前顾后的事情就多了去了,不可能像特朗普那样信口开河,图嘴巴快活。
而以色列威胁要打击伊朗的核设施,除了表面上的“报复”说之外,其实也有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谋求自保的私心。因为一旦中东无战事,内塔尼亚胡就将面临被清算的命运。因为内塔尼亚胡的辫子早就被政敌牢牢地攥在手心里了。
维持中东的战争状态,甚至升级和外溢战争风险,拖美国人下场,既可以极大地缓解以色列的压力,内塔尼亚胡也有不举行选举的当然理由。以时间换空间是当下内塔尼亚胡自保的唯一选择和机会。
内塔尼亚胡的自保要借助外力时,就是在二个方向发力:一是不让中东的战争熄火,甚至要火上浇油;二是不能寄希望于拜登,也不敢对正在竞选美国总统的哈里斯抱过多希望,因为在内塔尼亚胡眼里,哈里斯可能还是一个说不清,道不白的人物。就好像美国刚刚上架了一本新书——《哈里斯的成就》,厚达上百页的书里几乎都是空白页,没有任何内容记载。
于是,内塔尼亚胡要以自己的方式影响美国总统的选举,他拿打击伊朗的核设施造势,说事,逼拜登表态。
内塔尼亚胡的把戏其实已经被拜登看穿了,但除了点破内塔尼亚胡的小聪明外,拜登也奈何不了内塔尼亚胡,只能窝囊地叹气不止。
10月4日,拜登在白宫的记者会上,就自己的中东政策(包括美以关系和不支持以色列打击伊朗的核设施等)说了这样一番意味深长的话:“没有任何一届政府向以色列提供的帮助比我多。没有,没有,没有(任何一届),我认为比比(内塔尼亚胡的昵称)应当记住这点……至于他(内塔尼亚胡)是否试图影响美国选举,我不知道,我也没什么想法。”
哈里斯则以自己的方式为拜登的这段话做了注解。
10月6日,哈里斯在接受美国哥伦比亚广播公司播出的采访节目中,记者问哈里斯,内塔尼亚胡是不是美国的“亲密盟友”。
哈里斯回答:“恕我直言,这个问题应该是,美国民众与以色列民众是否是重要盟友。我的回答是:是的。”
哈里斯回避了内塔尼亚胡是否是美国的“亲密盟友”这一问题。
拜登、特朗普和内塔尼亚胡都是千年的狐狸,都要成仙了,各有各的聊斋,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