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元再拍氢弹,和张爱萍成为莫逆之交!

文摘   2024-10-17 07:00   河南  

再拍氢弹

1967年6月17日上午8时20分,我国进行首次氢弹爆炸试验时,陈书元依然被委以拍摄“蘑菇云”重任。
这次,陈书元熟练地拍下了一朵美丽的“黄蘑菇”。

在随后的岁月中,伴随着我国一颗又一颗原子弹、氢弹在大漠苍穹间的爆炸、升腾,摄影技艺不断长进、拍摄器械不断更新的陈书元,便有了更多的得意之作。
在他的“蘑菇云”系列中,千姿百态的“蘑菇”争奇斗艳,每一朵“蘑菇”在陈书元的眼里,都是那样可亲可爱,百看不厌。
在核试验基地从事摄影、宣传工作30多年时间里,陈书元除了用心拍摄好每一朵“蘑菇云”外,也总是怀着饱满的热情。
把镜头对准那些常常令他感动、崇敬、献身我国核事业的将士和科学工作者,真实地记录下了他们奋发图强的精神风貌和惊天地泣鬼神的创业足迹。
由他拍摄的《战风沙》、《戈壁大会餐》、《决心书》、《中国首次平洞试验》、《彭家木在罗布泊考察》等共计两万多张照片,按时间顺序排列下来,恰似一部我国核试验发展的编年史,为党和人民留下了弥足珍贵的“现代文物”。
陈书元的作品以其独特的价值受到了军内外的广泛关注。
在《蘑菇云升起的地方》、《东方巨响》、《祖国不会忘记》等纪录片中,为庆祝建国50周年,由总装备部出版的大型画册《科技强军之路》,《人民画报》及《画报》、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都收录了陈书元拍摄的许多作品。
由于陈书元在核试验基地一直从事宣传工作,属“元老级”人物,为人谦逊、平和,一些新到基地的战士总爱找他聊天。
其中的两名文学青年彭继超、陈怀国,后来均成长为军旅作家。
两人根据陈老所讲述的一件件鲜活的基地故事,经过加工、创作的电影文学剧本《马兰草》,荣获第二届“夏衍电影文学奖”唯一的一等奖。
《马兰草》在被改编为建国50周年的献礼影片之际,已被授予大校军衔的彭继超专程赶往南阳市,对已离休的陈老进行了为期10天的采访,使自己的作品更加生动、充实。
《马兰草》在拍成电影后,看了样片的张爱萍将军觉得名字不够响亮,建议改名为《横空出世》。
陈书元老人很欣赏这个改后的片名,认为它颇具“豪放派”风格,既有威武的阳刚气,又闪烁着昂扬奋发的时代精神。
莫逆之交
在核试验基地,上至司令员,下至普通官兵,都知道张爱萍将军和陈书元之间的友情非同一般。
创建核试验基地时,张爱萍将军已是中国人民总参谋长,上将军衔。
陈书元最初见到张爱萍将军时,是在冬天。将军每次在基地视察时,都是身穿一件极普通的棉大衣,有时身背军用水壶,有时身背一部相机,见了基地的干部战士,张将军总是笑眯眯的。
在基地,官兵们住的是地窖、帐篷,张爱萍将军住的是依着土坡,用石块做墙,上覆黄沙为顶的简陋居室,官兵们亲切地戏称之为“将军别墅”。
冬季,“将军别墅”同样冷若冰库;夏季,“将军别墅”也免不了热似蒸笼。然而,张爱萍似乎对这座“将军别墅”情有独钟,每次到基地,都要住上很长时间。
以张爱萍将军的军衔、级别,在伙食上,他本该享受“小灶”待遇。
但是,每次来基地,无论时间长短,他一律申明和普通官兵一样,吃普通的伙食。
初进大漠时,整个国家经济困难,且交通不便。一次,有关部门特意给张爱萍将军带了一个西瓜,张爱萍当即要求秘书将这个西瓜送到了紧张施工的一线官兵那里。
结果这个西瓜就像革命战争年代被战士传来传去的那只苹果一样,谁也不舍得切开尝上一口。
后来,这个特殊的西瓜总算在基地医院的伤病员那里找到了归宿。
张爱萍将军的一言一行,化做巨大的人格魅力,赢得了基地官兵的崇敬之情。
加上张爱萍将军也是个“摄影迷”,比他小10多岁的陈书元,在与之“切磋”照相技艺时,便比其他官兵更多了一些彼此交流的机会。
陈书元在文工团当过演员,爱唱京戏,基地搞文艺演出时,他也重操旧业,客串过几个“周老二”、“刘老二”的角色。
于是,战友们便俏皮地叫他“陈老二”。张爱萍将军与陈书元熟悉以后,见了面,也笑眯眯地把陈书元叫成了“陈老二”。
陈书元在基地一干就是30多年,渐渐地变成了“元老级”人物,“陈老二”这个绰号便成了张爱萍将军对他这个老下级独有的昵称。
在陈书元的脑海里,张爱萍将军既是一位具有雄才大略的儒将,也是一位关心下属的首长,更是一位很有人情味的兄长。
张爱萍将军每次到基地,无论天气条件多么恶劣,总要亲临建设前线检查、指导工作。
陈书元作为基地政治部的宣传干事,陪同张将军去建设现场便成了领导交给的重要任务。
每次随同张将军视察,将军都示意陈书元多拍基地官兵热火朝天的战斗生活场面。
而当看到陈书元因拍照累得体力不支时,不吃“小灶”的将军却会吩咐炊事班为“陈老二”改善一下伙食。
陈书元要谢绝将军的特别关照,将军会“命令”他将那些好吃的给“歼灭掉”。
张爱萍将军关心爱护陈书元,但关键时刻,也会主动拉上他一同“出征”。
我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张爱萍在试验场向周恩来总理报告
1964年秋,第一颗原子弹试爆前夕,罗布泊突然刮起了暴风沙,直刮得停在外面的军车漆皮剥落,成了白皮车。
官兵们用衬衫包住头部,依旧被呼啸而至的沙粒打得生疼。
这天下午,陈书元和无法施工的部分战友正挤在床边躲避风沙,张爱萍将军却冒着风沙亲自找上门来,指名要他一同到下边走一走。
陈书元随将军出门以后,才发现基地里还有那么多官兵在与暴风沙搏斗。
在基地气象站,官兵们为了保护宝贵的设备,任风沙将大衣吹得像飘扬的裙子,仍躬背合力为帐篷加固着缆绳;有的战士被风沙吹倒了,爬起来闭着眼睛又毅然加入到保护气象设施的行列当中。
陈书元抓拍了一张又一张动人心弦的照片。
后来,官兵们在暴风沙中保护气象站的照片洗出来了,陈书元拿着照片给张爱萍将军审阅,张将军不假思索地说:“就叫它‘战风沙’如何?”
在以后的岁月里,就是这幅将军拟名的《战风沙》,没加任何剪裁、修饰,仍被众多报刊、画册选用,并在摄影大赛上力压众多彩色佳作而获奖,成为陈书元军旅摄影生涯中的代表作之一。
陈书元的摄影作品,以其独特真实的历史价值和艺术魅力,尤令将大部心血注入我国核试验基地建设的张爱萍将军喜爱。
20世纪80年代初,国防科工委在北京搞影展,基地选送了陈书元的数十幅作品。
张爱萍将军看后诗兴大发,欣然提笔在每一幅照片旁均配诗一首,并情不自禁地夸赞陈书元:“好一个陈老二!”
张爱萍与陈书元,一个是声名赫赫的将军,一个是官职不大的干事。
近水楼台先得月,按说,经常得以接近将军的陈书元会在提职晋级上得到将军的“特别关照”。
但是,在这对老将老兵的相互交往中,这种“特别关照”却从未出现。
恰恰相反,陈书元在30多年的军旅生涯中,曾经主动推让了8次提升晋级的机会,这一切,他也从未向张爱萍将军提及。
做将军的仍做将军,当干事的仍当干事,但这丝毫不妨碍他们之间的纯真友情与日俱增。
1975年,在“文革”中被人打伤了一条腿的张爱萍将军再返核试验基地后,顺便想见的战友中就有陈书元。
然而,直到将军离开基地登机返京之时,陈书元也没露面。
原来,将军复出后来基地的消息陈书元已经得知,他为将军高兴,本想马上去看望将军,但当他看到一些在“文革”中反对将军的人物也换了一副嘴脸去“欢迎”张将军后,就不愿与这些“风派人物”为伍了。
将军登机时,八一电影制片厂的人员与其同机返京,陈书元便怀着复杂的心情站在一架飞机的翅膀下面,想再给将军照张相以作留念。
此时,拄着拐杖的张爱萍将军意外地发现了他。
将军将陈书元喊到跟前,伸出手来拍着他的肩膀说道:“陈老二,你真不够朋友,让你们司令员叫你三次你都不到,我见总理也没这么难!你要到了北京再不找我,打你屁股。”将军一席话,直“训”得陈书元心里热乎乎的。
事后,基地副司令员主动找陈书元进行了自我批评。
原来,张爱萍将军确实数次提及让他通知陈书元见上一面,但副司令因为事情太多,一忙就给疏忽了。
好在将军在离开基地时,总算见到了陈书元。
陈书元本来想着等将军下次再来基地时,找机会好好和将军聊聊天,可是,他没能实现这一愿望――在核试验基地,他和将军再没重逢。
1987年8月,陈书元专程赴北京领取由总政治部颁发的“从事军事摄影30年”荣誉证章,行前便决定进京后一定登门拜见张爱萍将军。
不巧的是,将军此时正在北戴河休养,老将军与老兵又未能重叙友情。

俯仰人间今古
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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