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立杯2024光阴文学奖入围36】散文类:郑华红《梦里的母亲》(原载2024年4月2日《池州日报》)

文化   2024-07-23 06:21   江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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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的母亲

郑华红
  
         


母亲是个普通的农村妇女,身材瘦小,没读过书,斗大的字不识一个,说话轻言细语,和和气气,从不与人争吵。村里乡邻提起母亲,个个都说,兰香是个好人呐。想想,母亲要是还在的话,也有七十二岁了。


回望岁月,时间过得好快,眨眼间母亲离开我们已有五年。记得母亲刚离开那年,我一时难以接受现实,吃饭时想,走路时想,睡觉时想,甚至工作时也会想,脑子里全是母亲的影子。那些日子,我心情低落,神情恍惚,走到哪里都没有精神,整个人沉浸在失去母亲的痛苦之中。我常常仰天叹,埋怨上苍对善良母亲的不公。


也许是日有所思,在母亲离开后的日子里,我时常梦见母亲。梦里还像小时候一样,母亲走在前面,我默默跟在后面。不同的是,无论我怎么呼喊母亲,母亲好像不认识我,对我不理不睬。有几次在梦里和母亲擦身而过,我赶紧伸出手想拉住母亲母亲板着一张苍白的脸,与我形同陌路。母亲,您为什么这么冷漠,我是您的宝贝儿子啊。我哭喊着朝母亲追去,却怎么也追不上。


这样的梦,隔三差五地出现,有时一晚上好几次。每次从梦中哭醒,才知道母亲已经离开了人世,也就理解了梦里的母亲为何那么狠心。寂静漆黑的夜,我反复回想着梦中的情形,将梦里的母亲紧紧记在脑海里,生怕第二天醒来时梦变得模糊。在对母亲的情感患得患失中,那些关于母亲过往的生活片段,也会在脑海里反反复复地播放。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直到泪水流湿枕头,才迷迷糊糊睡去。


那年,做了好多关于母亲的梦,我多么希望母亲在梦里和我笑脸相对,也多么期待母亲在梦里能与我说说话,哪怕只是一个笑脸一句简单的话语,都会给我带来莫大的慰籍。在失落与惆怅中,我不知道这样缺爱和温暖的梦会持续多久,也不想看见母亲在梦里孤独前行忧郁寡欢的样子。于是,我开始刻意不让自己去思念母亲,并拒绝让心备受煎熬的梦,也许只有这样,才是生活最好的态度。


一年又一年,时间悄然在指缝中消逝。忘了从哪天开始,母亲在梦里露出了笑脸。梦里的母亲不再面色苍白,她脸色变得红润,神情充满欢愉,有说有笑。母亲笑脸如花、声音欢畅,消除了我心中的担忧。我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笑着站在母亲面前,让母爱沐浴全身,就像树木久旱逢甘霖,在期待中迫切地吸收。母亲又像从前一样,还是那么慈祥、善良、健谈好几次,我高兴得咯咯笑出了声。


开心的梦断断续续做了一年,有时候在梦里也会心生疑惑,母亲不是身体不好吗?母亲不是离开我们了吗?我记得曾带着母亲奔赴在南昌和上海,母亲难道真的康复了吗?母亲好像猜透我的心思,笑着说,现在医学发达,妈的身体早就好了。梦境就像现实,看到母亲身无大恙,我打消疑虑,也卸下了心中沉重的包袱。我替母亲感到庆幸,也替自己感到开心,原来我也是有妈的孩子,有疼我爱我的母亲。我高兴得哈哈大笑,伸出双手想拥抱母亲,当双手快要靠近母亲身体时,梦像踩住了刹车嘎然而止。我睁开眼睛,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极力地回想,在经历短暂的沉默刚刚欢快的心情又多了些失落的悲凉。


母亲一生省吃俭用,为抚育我们健康成长,长年在风里雨里辛苦劳作。在母亲走后的日子里,我一直想写篇关于母亲的回忆录,却发现自己内心怯懦得不敢随意敲打键盘,去触碰关于母亲的文字。我想,一定是母亲给予儿子的爱太深,儿子亏欠母亲的情太多,生育之情养育之恩,真不是文字三言两语就能偿还。


母亲永远地走了,我们的生活还得继续。这两年,也许是学会面对人生的现实,我渐渐从失去母亲的悲痛中走出,工作和生活也慢慢恢复到正常状态,在很长的时间里,我已经没有梦见母亲。这样的变化,也是善良的母亲乐于看到的结果。


龙年,进入春意浓浓的季节,百花竞相争艳,百鸟枝头争鸣,清明节乘着三月春风飘然而至。我鼓起勇气写下这些文字,以此怀念我勤劳善良一生的母亲,但愿在另一个鸟语花香的世界里,母亲身体健康,开心快乐(原载20244月2日《池州日报》)



作者简介

郑华红,笔名红瑞,中国微型小说学会会员,江西省作协会员,作品散见《人民日报》《中国应急管理报》《人民代表报》《香港文汇报》《小说月刊》《小小说月刊》《小小说月刊校园版》《微型小说月报》《华文杂志》《江西水文化》等报纸、杂志及网络,并入选各类年度选本及中学语文试卷,多次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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