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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老故乡——揭西五经富
导 语
根据邹剑秋同志的抗战经历,我们提前准备访谈提纲,邹老现虽已91岁的高龄,但在采访过程中仍思路清晰,说到兴起时情绪激动感慨,一点一滴地向我们叙说着自己抗战时期的经历。年轻时的邹老严守党的纪律,做好为祖国的未来随时牺牲的无所畏惧,廉洁奉献和高风亮节,都深深地感染了我们,使我们充满敬意。以下所呈现的访谈实录,依据现场录音稿整理而成。为了使话题内容更为集中,在成稿的基础上增添了若干小标题,将完整的访谈稍作切分,但愿并未影响其流畅性与真实性。
访 谈 背 景
2015年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为了牢记历史,珍爱和平,积极传承革命前辈的精神风范,我们对邹剑秋同志进行采访,记录并整理了他在抗战期间的经历,结合自身所感所想撰写成文。为历史留证言,为民族存记忆,为后人著标示。
邹老与采访者合影
受 访 人
邹剑秋,原复旦大学副校长、校务委员会副主任,中国教育家协会原名誉会长,1924年10月生(2015年11月22日在上海逝世,享年92岁——编者注),1938年上半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45年在重庆北碚复旦大学就读时参加了中共南方局青年组领导下的复旦大学“据点”领导核心小组。
采访撰稿人
吴玉雯,复旦大学中文系研究生;刘韵,复旦大学中文系研究生(以下正文中,邹剑秋简称为“Z”,吴玉雯简称为“W”,刘韵简称为“L”)。
邹老的字画
邹校长,邹主任,邹老师……这些称呼远没有一句邹老来的贴切。是的,在我们眼中,他就是一位慈祥的长者。5月29日下午,我们对邹老进行了采访。访谈当日,虽已是夏初,但当我们来到邹老家中时,却有种“如沐春风”的体会。一见面,邹老便热情的把我们邀请进书房,质朴简单的书房,堆满书本,兰香扑鼻。
邹老1924年出生于广东省揭阳市揭西县五经富洋盘寨的一个大家庭,今年已是白发苍苍的九旬老人。几许寒暄,邹老便引领着我们开始回顾他七十多年前的革命崎岖路。
在邹老家里正式开始采访之前,邹老拿出了他刚写完的文章《在那激情燃烧的岁月》让我们先进行阅读:
W:您最近完成的这篇文章(《在那激情燃烧的岁月》)吗?
Z:是啊,就是上个礼拜完成的。
W:这些片段我们看完以后很感动。
Z:都是比较突出的事情写一写。
W:我看完这篇文章后有一些问题,可以问问您吗?
Z:可以啊,随便问什么都可以。
遍地哀鸣无处诉,无非一念救苍生
W:您在文章里有写到爱国主义萌芽,您小时候为什么就受到党的号召,义无反顾加入到党组织里去了?
Z:1931年发生九一八事件,全国抗战气氛浓厚,不当亡国奴,只要有思想的青少年都会去考虑。我的小学校老师何绍宽,是青抗会的会员,还有曾翠波老师。当时何绍宽已经是党员,曾翠波不是,但他品质很好对我们特别关心,他也是一个强烈的爱国主义者。何绍宽十分关心我们这些孩子的成长,不断进行爱国主义教育,这是我思想启蒙的开始。最后的结果主要还是要看每个人的思想品质,有的人后来发展成为共产党员,有的就只是一般的爱国青年。
我当时自己思想上非常苦闷,想要斗争要找共产党,因为国民党腐败统治国家没有希望了。我们哪里知道共产党就在我们身边,但是幸运的是我们那个地方是国民党统治比较薄弱的地方,因为山区嘛。造成我们这些小孩子爱国热情高涨有很多因素,其中最重要的是国民党腐败,农村破产。
W:那么,当时是什么心情激励着你?
Z:我还能记得自己当时常常独自一个人在傍晚时刻爬到家乡附近的小山顶,坐着看广阔的山野,看着日落问自己:“怎么办?中国该往何处去?!”我坚持阅读进步书籍,结识有志青年,我还能记得在读苏格拉底那句名言“我不是雅典人,我也不是希腊人,我是一个世界的公民。”多么激动人心啊!终于在1938年我加入了共产党,那个时候我只有14岁。我党内的名字是“耿崎”,意思就是忠心耿耿走上崎岖的革命道路。后来我参加党员学习班学习,有一堂课就叫“被捕以后”,大家参加共产党就要做好被捕的准备,这是很现实的。在我们学习班对面的沙滩,就是国民党军枪毙爱国青年的地方。我的邻居,一个刚刚结婚两个月的青年,被怀疑是共产党,抓走就枪毙了。
W:所以无论发生什么,您也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Z:所以要很小心,万一碰到坏人(就很危险了)。地下党有一句话:每天都把头颅放在口袋里头,随时都可能丢掉。那个时候在交通要道上建了善堂,特别牢固,只要有两挺机关枪就能守住。日本人,也有他的眼睛,我们还在党内生活时,党向我们传达过一个信息,日本的情报部门认为在潮汕地区,有八九个县啊,80%的小学为共产党控制。
W:就是时刻做好了牺牲的准备。那您当时家里的情况是怎样的呢?有没有受到抗日战争的影响?
Z:我伯父当时在家乡开了一所西医院和药房。当日本鬼子占领汕头以后,他们就千方百计寻找打击目标,目标就首先是活跃在深浦山等地的韩江纵队以及他们的后方基地。1940年2月28日早上,我伯父的新亨健华医院被炸。一座好端端的中型医院,连同药房,瞬间被四颗重磅炸弹夷为废墟。我伯母陈淑和、婶母邹林氏,被同一个炸弹炸中,伯母四肢分离,体无完尸;我婶母被炸成肉浆,惨不忍睹。病房里的病人也都被炸得血肉横飞。我和堂弟邹致发在中午赶到时,还可见炸后废墟在冒烟!我虽然是个党员,意志应该坚强些,但面对如此情景,也不禁大哭一场。家破人亡,对我刺激很大,更加坚定地走上革命道路。
立志出乡关,忆往昔峥嵘岁月
W:这真的是一段伤心的记忆,战争的毁灭性太可怕了。
Z:当时到处都有斗争,到处都有叛徒。1942年国民党掀起新一波的反共高潮,年初又发生了南委事件,中共南方工作委员会(简称南委)组织部长郭潜,在被捕后叛变,使得南委机关及所辖江西、粤北省委、广西省工委和几个主要交通站相继遭受严重破坏。面对这样的形势,组织决定立即准备“地区性撤退”。向我传达上述决定的是柯以圻同志,他说:“情况紧急,要自找出路,独立作战,只要你在战斗,组织上总会找上来的。”柯以圻以后在解放汕头时牺牲。所以在1942年12月我和另外两位同学一起踏上了远离家乡的征途。当时真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情景。
W:我们了解到您在1945年,还是在重庆北碚复旦大学就读时参加了中共南方局青委领导下的复旦大学“据点”领导核心小组。在这期间,又发生过什么事情让您记忆深刻吗?
Z:1945年5月,我还在先修班的时候(1944年夏在侨二中毕业后即进入复旦先修班),组织通知我参加大学据点的“核心组”。等到9月开学,进了新闻系,组织上就要我担任系会主席的工作。这是一个很好的阵地,不但可以公开、合法地做好群众工作,而且可以掩据点“核心组”的工作。新闻馆是我们复旦进步同学的活动基地,在复旦的影响力是很大的,我们的学生干部都把新闻馆看作是“夏垻的延安”。
W:那您在这个“据点”里主要负责什么工作?
Z:在“据点”核心组我的分工是负责联系“院联”的活动,与黄绍本同志的“壁联”成了群众工作的“两条腿”。长期发展下来,复旦真正成了蒋管区的“民主堡垒”,成为令中统、军统头痛的地方。他们每天监视着我们,但是不敢动手,就只能威胁我们。1945年的一天早上,我们男同学在嘉陵江边洗漱,就发现一具男尸,当时男尸的喉咙和生殖器都被割掉了,赤裸裸的躺在江边。这显然是对复旦广大进步同学的陈尸威胁,但是我们都不怕。
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
W:邹老师,今天时间不早了,今天特别感谢您,辛苦您了。从您这里近距离感受到当时抗战的激烈和险峻形势。最后,还有一个问题想问您。我们俩作为学生党员,身处在和平的年代里,作为一个青年党员我们应该怎么做呢?您对我们有什么期待和希望呢?
Z:最重要的一点是忠实于自己的理想,脑子有了理想就知道共产党的任务是什么。放眼世界风云,立足中华大地。时刻关注国际风云变幻,更要顶住压力。今天的世界霸权不比当日侵略者更容易对付。斗智,更需要有力量做后盾。
W:好的,我们会谨记您的教诲,忠实于自己的理想,把作为青年共产党员的责任融入进自己的生活里面。
八年抗战,解放战争,在这关系中华民族命运的峥嵘岁月里,发生了太多可歌可泣的斗争,“坚持党性,将理想与信念贯穿于整个人生过程中”这就是邹老为实现革命理想的座右铭,也是他一生真实写照。
采访心得体会
2015年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我们有幸接到采访任务去采访抗战干部邹剑秋同志。在访谈过程中,邹老引领着我们一点一滴地回顾他七十多年前的革命道路,使我们感受到抗战时期的艰苦与险恶,认识到今天和平安定的幸福生活的来之不易。作为一名青年党员,我们要忠实于自己的理想,牢记党员的责任与义务,把它融入到我们的生活中去,不断发扬老一辈的优秀品质,提高自己的素质,将党员精神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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