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世道再荒唐,理想主义也不会死

体娱   2024-11-07 12:49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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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本文作者是知名自媒体人孟大明白。她以犀利的观点、独特的视角和深度的文化分析在网络上广受欢迎。她从初次观看音乐剧《我,堂吉诃德》时的心境低谷到被剧中人物和情感深深触动,展现了剧作如何超越原著,成为一部唤醒理想主义精神的艺术作品。恰值中文版《我,堂吉诃德》十周年版封箱轮巡演之际,希望借此让更多人看到这部剧。



《我,堂吉诃德》是我看的第一部音乐剧,当时是我的人生低谷,徘徊在抑郁边缘。很难说清我抱着怎样一种心情走进剧院,只记得看完出来,北方早春的寒风猛灌进脖子,我下意识掖了掖围巾,却发现手心微微发烫,好像真的握住了一颗“遥不可及的星星”。


遥远的记忆里,堂吉诃德只是儿时看的课外书里一个可笑的疯子,一位50多岁的乡绅不好好地安养晚年,却梦想成为一名骑士游历四方。他若不是老眼昏花就是得了老年痴呆症,把风车看成巨人,与之殊死搏斗;把旅馆当做城堡,旅馆老板便是城堡堡主;又坚信下等、粗俗的厨娘阿尔东莎是高贵、纯洁的公主杜尔西内娅。


音乐剧《我,堂吉诃德》没有墨守成规地直接把这个讽刺小说搬上舞台当做一出滑稽剧上演,而是采取了戏中戏的结构,以得罪教会被判入狱的塞万提斯为主角,讲述他在狱中为保存自己的珍贵书稿,现场演绎《堂吉诃德》从而打动狱友的情景展开。



我看的是中文汉化版的音乐剧,本以为会是很拗口的译制腔,没想到翻译过来的台词合适得像是本身就是用中文写的,既保留了英文版的精髓,又接了本土的地气。最妙的是堂吉诃德,一张嘴一股浓浓的武侠小说味,人物一下就立住了:一个沉迷武侠小说的乡下老头,决心在暮年追寻自己的武侠梦,带着一个忠心耿耿的随从,以“大侠”的名义闯荡江湖,锄强扶弱、匡扶正义。



与其说堂吉诃德是疯子,不如说他只是一个与物质世界格格不入的人。除了堂吉诃德,这部音乐剧还颠覆了我对桑丘这个角色的理解。原著中的他并不完全是一个忠心耿耿的仆人,更接近于普通人的形象——善良、市井,有自己的小算盘。自始至终他都知道堂吉诃德眼中的风车巨人其实只是幻象,但他从来不戳破,就陪着老爷演戏。除了他只是个下人习惯于听令,还因为堂吉诃德许诺等他当骑士立了大功后,会奖赏桑丘一座海岛。


音乐剧里的桑丘朴实可爱多了,他没想当海岛总督。阿尔东莎问他为什么要跟着一个疯子,他被问住,说不出来具体原因,只好反复重复“我就是喜欢他”,因为跟着堂吉诃德日子过得异常精彩。



如果把骑士精神看做中国传统的武侠道义,那桑丘这个角色就有了存在的合理性,他知道现代社会既没有江湖也没有大侠,但靠着一种朴素的正义感,他很认同堂吉诃德的理想,哪怕难以实现,也好过在在庸庸碌碌、日复一日的生活中打瞌睡。


小时候理解力有限,只拿原著小说当做笑话书去读,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堂吉诃德那些疯癫惹人发笑的行为,对阿尔东莎这个角色的印象不深,仅仅只记得她是一个粗鄙的厨娘而已。但在《我,堂吉诃德》里,这个角色给我很大的震动,为她哭湿了半包纸巾。



在其他人眼里,她是一个卑贱、泼辣又放荡的厨娘,她游走在男人之间,被揩油、被肆意调笑。阿尔东莎心中满是怨恨,但无力改变,只能自嘲是“一辈子只能在泥地里爬的贱人骚货”。


直到遇到堂吉诃德,对方坚称她是高贵又纯洁的公主杜尔西内娅。她从质疑,到亲眼见到堂吉诃德为保护她,打伤那些骚扰她的骡夫们而受到触动,再到被堂吉诃德的理想主义感化生出一丝善意,却又被那些苏醒的骡夫们再次暴力侵犯,最后再度沉沦、自暴自弃。



最残忍的是让一个人彻底绝望,还是给一个绝望的人希望呢?我已经忘了女演员的模样,但她向堂吉诃德控诉时的唱腔我记到现在,时不时回想起来依然心中一凛。尤其是这几句:


你那温柔的疯狂

把我害成什么样

让我不能反抗只剩绝望

拳打脚踢我都能扛

温柔我怎么抵抗


阿尔东莎转变的过程戏剧张力极其强烈,同时又显得无比自然,如同一支好不容易在阴暗的角落里绽放的柔弱花骨朵再度被踩进泥里。女演员身型不算瘦弱,刚出场的模样确实像一个每天干苦力的下等厨娘,但到最后理想破灭的时候,她在舞台上颤抖得好像随时会晕倒。



堂吉诃德的侄女和医生未婚夫,也就是反派角色的虚伪嘴脸比原著展现得更加明显。中文唱词里用一句耳熟能详的大白话“我都是为了他好”,让观众迅速get到他们就像无数东亚式家长一样,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实则是为了满足对孩子的掌控欲和自己的虚荣心。


前两天刷到一个视频,一位年轻的妈妈在镜头里歇斯底里地训斥自己年幼的女儿,只因为她斥巨资让女儿学习昂贵的马术课,“叛逆”的女儿却想去玩廉价的蹦床。觉得女儿给她丢脸的妈妈就像堂吉诃德的侄女,她根本不在乎叔叔的安危,她在乎的只是别人说她有个疯子叔叔,会耽误自己的婚事。



故事的结局本来是个悲剧,堂吉诃德被医生假扮成自己的宿敌镜子骑士强行唤醒,回到现实世界后抑郁而终。这是原著小说的结局,也是音乐剧里塞万提斯写的第一版结局。但听故事听入迷的狱友们不答应,逼塞万提斯改写。



于是结局改成了堂吉诃德在垂死之际,觉醒的阿尔东莎来到病榻前,为他唱起他曾经唱过的:


追梦,不会成真的梦

忍受,不能承受的痛苦

挑战,不可战胜的敌手

跋涉,无人敢行的路

改变,不容撼动的错

仰慕,纯真高洁的心

远征,不惧伤痛与疲惫

去摘,遥不可及的星


在振奋人心的歌声中,低贱厨娘阿尔东莎继承了堂吉诃德的精神,又变成高贵的公主杜尔西内娅,年迈的乡绅阿索隆也变回英勇无畏的拉曼查骑士,在荣耀的幻梦中离世。


堂吉诃德的结局容易改,塞万提斯的结局就难办了,在音乐剧的第二层现实当中,塞万提斯依然逃不过宗教法庭的审判,狱友们唱着同样的歌谣目送他走上阴森的阶梯。



看似什么都没变,但好像又什么都变了。事实还是那个事实,但乡绅不是骑士,诗人要受到审判,虽然理想主义者死了,但理想主义的火种唤醒了还活着的人——不要再麻木不仁,问一问自己“为什么活过?”


从原著问世到现在四百多年,其实原作者当时纯粹是为讽刺不合时宜的骑士文化,没想到经历过不同时代的人们的解读,堂吉诃德从一个滑稽可笑的愚人变成了文学史上最经典不朽的理想主义斗士形象。



在音乐剧《我,堂吉诃德》中,连塞万提斯本人和他当年创作《堂吉诃德》的初心也经过了重新解读。剧中有一段台词,狱友说塞万提斯不肯面对现实,塞万提斯答道:我只选择接受现实中快乐的部分。


现实不一定是真实,每个人看到的现实并不一样。“你为什么不肯面对现实?”当这个问题抛给音乐剧里的塞万提斯时,他是这么回答的:


我见过所谓的现实,贫穷饥饿病痛,残酷得不可理喻。我听过小酒馆里的歌声,听过垃圾堆里的声音。我当过兵,见过战友在战火中倒下,又或者在非洲,在鞭挞之下,慢慢慢慢地死去。我曾在最后的时刻,把他们拥在怀里。


这些人都选择了接受现实,可他们却死得充满了绝望。没有任何荣耀,没有骄傲的遗言,有的只有他们的眼睛里充满着困惑,不停地问这为什么?我想他们在问,不知为什么会死,而是为什么活过?


也许这世界本身就已经足够荒唐了,那到底什么才算疯狂?也许过于现实就是疯狂,放弃梦想也许是疯狂,寻找着珍宝四周却只有垃圾,太过清醒恰恰是疯狂,但最疯狂莫过于接受现实,而不是想想这个世界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


现实,其实就是,每个人都愿意相信、并且接受的一种活法而已,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种现实。



这世间还有无数个堂吉诃德一样的人物被误解误读,所以这个疯子的故事,跨越时间和空间依然有着如此强烈的生命力,在不同的年纪、抱着不同的心情去看,依然会有全新的感受。正如《我,堂吉诃德》的宣传语——一生值得看三次的音乐剧。


由七幕人生出品及制作的中文版《我,堂吉诃德》的十周年特别版版封箱轮巡演,无疑是今年的重头戏。在这十年期间,除了剧本打磨得更扎实,演员之间的配合也更加默契之外,七幕人生的小伙伴有自信会让观众看到一个更有生命力的舞台,灯光、布景、服装全部都精益求精。


准备好了吗?被一个“疯子”的故事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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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二七剧场

2024年10月25日-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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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电影院,是影迷们最大的梦想;死在片场,是导演们最美的绝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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