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镇下起了新雨︱会员作品选登

百科   2024-10-11 11:56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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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镇一角


慢时光中的旧镇

回眸

 

旧镇,是耐人寻味的

一批又一批灵魂有趣的人涌向旧镇

我的男神与女神

他们是旧镇的清辉

是天使派来人间丰盛生命与灵魂的使者

 

旧镇,是柔和的,是慢时光

天读的书籍只给有缘人

这里来来往往的诗人千千万

他们来取一些旧时光

取一些遗失的肋骨

那年的我青涩天真 

旧镇用他的博爱让天空更蓝

 

 

 

旧镇的月光

施施然

 

这貌似柔弱的旧月光

喝退用力过猛的夜色

让小渔船轻易地

泊上回家的码头

三角梅隐进墙角

紫荆花也收敛起妖娆

连水塘边痛苦的芦苇

都停止摇晃了吧?

在子夜,只有诗人

还围坐在宵夜的露天餐桌上

他们说笑着,还没卸下书本的行李

但已拿出了

命中的青芒果。饮酒,品尝鲜嫩海鱼

讲亲历的灵异故事。“此时还有什么,是

比旧镇的月光更美的呢?”

爱与恨,像空气中的盐粒消融在月下

世界向我们回馈它白天隐匿的

有人蹲在树冠上呜呜地哭

 

 


旧镇,或雕琢光阴

何刚

 

每次来旧镇,周围都是新的

这里有很多奇迹,比如

时间找不到鱼尾纹

一个旧的我,在碎裂,在寻求新生

旧镇,没有水平如镜

却能让我照见自己的灵魂

 

因为旧镇的缘故,来到石雕园

这些光阴,一定是被雕琢过

我对开元楼和百草园更熟悉

这里适合闭目养神,或者

吟诵一首诗。写一些美妙的句子

填充石雕园大大小小的空隙

我还要用旧镇的旧山水,和仙气

调和,医治我曾经空虚的内心

 

 

 

旧镇:给道辉

安琪

 

昨夜我梦见

你在旧镇上空行走

沿途撒下一个个字,它们星颗般神秘

嘹亮

我想飞身上去接住它们

但肉体太沉,凡心太重

这使我焦虑、绝望

空有一个伸手向上姿势而其实

空空如也

 

 

 

月是故乡明

林间新地


晚风吹拂着你即将抵达的,旧镇

彼岸上的菩提树影。离散的云朵是否依旧是

母亲,散落在天边的碎片


仲秋的夜呵……是尘世的

大染缸。蜡染着故乡与异乡非黑非蓝的天空

尘世记忆里的独门技艺,镌刻在农历

十六的月光中


清辉弥漫着故乡空荡的楼宇,门庭与街道

港湾悠悠晃晃般的海面,像通往

异乡的索道。行走的沿岸隐匿于清冷的银光树下

浪涛是醉汉的,啤酒花


乌云的背面是月亮的故乡,滩涂是

红树林的家。动车行驶的过程抹去了汽笛的喧嚣

铁轨延伸着列车无尽的思念

 

 

 

欢聚时光

刘秋娟

 

相聚的时光,快乐如诗

每一刻都值得珍藏

他们在阳光下嬉笑着

彼此分享生活的点滴

在这里,放下世俗的繁忙与烦恼

谈天论地,分享彼此的故事

美酒美食,增添了此刻的欢畅

甜言蜜语,温柔如湖水流淌

孤独与忧愁,在此刻消散无踪

只留下欢歌笑语,如同天籁之音

在旧镇的空气中回荡

抬头望见,诗歌的笑脸玫瑰花般绽放

我知道,岁月流转

文字一个个依偎在你我身旁

无论何时都散发温暖的光芒

 

 

 

旧镇的蓝

芦建伦

 

如是我闻

旧镇的蓝是渗入骨缝,饱含在肉质纤维里的

在雨天,远方的旅人和本地的居民

只要拾起一块石头或一片落叶,使劲一挤

连绵不绝的蓝

便如海水一样卷起潮汐

 

这蓝

长着一张模糊的脸,它没有眉眼

却能悄无声息潜入魂魄

在最敏感的空间筑巢,巢壁

刻着须仔细辩认才能读懂的闽南语:道辉。阳子

天读民居书院。新死亡诗派

 

再走近点

你会闻到一座位于公路边的民居

挡不住的书香扑面而来。一颗怀孕的子弹

与一群活出凌厉性格的蝴蝶

射出如出一辙的弹道。在弹道尽头

是一组姿态各异的死亡:怒目。沉思。

张开双臂

托起腮部

拍响额头

 

如是我闻

这是奇特的终结方式:活动自如,呼吸鲜活

每个毛孔流出思考的文字。因了这蓝,旧镇

闽南这个曾经的小渔村名声远扬

从随意翻开的地理教科书里

蔓延到一个国度,蔓延到

众多诗人的案头

 

 

 

旧镇下起了新雨

谭杰

 

风雨一阵一阵朝山顶飘过去

后来才飘向我的屋檐

但热情减退。我跟着躲进屋里

 

一上午听他们说:

“旧镇有它的旧,更多的是它的新”

他们还讨论“诗人的孤独与生活的深度写作”

看着床上的白床单白被套白枕头

这样的白带死亡密码

再大的孤独也不过如此

我陷入迷茫

又无比安静

生活比落入地下的雨破碎

它们又有共同的去处——大地与河流

 

看雨落是一个人的独脚戏独角戏

被雨穿透的孤独才是深邃无边的生活

 

 

 

遥想旧镇

念琪

 

天暗下来时,石榴镇上的果园灯光亮了

他们说要给苹果枣增加光合作用的时间

瓜果之乡的盛名是这样来的吗?

据说石榴镇并不怎么长石榴

 

这样的地名还很多——

象牙村现在没有了象牙

大象早就迁徙而去

市场徒有虚名

 

夜幕中走了一段并不算繁华的县城

依然燥热的南方,逼迫我放弃探究

更多关于漳浦的念头

忽然,想起有一对夫妇与漳浦有关

 

虽然没有谋面,但他们经常有很多

令人难忘的活动。畅想他们也许还在

今夜的漳浦,谋划什么天读民居

也许又会引起行吟者一阵涌动

 

 

 

跟着诗歌到旧镇

许海钦

 

原来诗行是可以折叠的

这样就有一群诗人拢在一起

我把桅杆上的风信子别在腰间

测试着诗潮的流向

和诗峰的海拔高度

 

一对诗坛夫妇

他们让诗歌向死而生

生出了一场诗歌盛会

我跟着诗歌到旧镇

这一程走了几十年

其实只是一根桅杆的距离

 

诗会上

我朗读了一首诗

恍惚间,进入了一座殿堂

是船舱里梦境的还原

 

当年,我在海上

靠在桅杆望着古雷半岛

和云雾缭绕的梁山

想象着东山岛上的黄道周

怎么眷恋着那片土地

不惜离家背井去那里繁衍文脉

 

潮起今朝,梁鹿金浦

原来漳浦就是一卷诗书

走近才发现

千年古郡,万物相和

山川毓秀,人物风流

荔枝红了,田野发情

牡蛎肥了,海浪奔跑

奔入晚唐捡拾起开漳蓝本

一千三百年后的今天

把一叠旧书翻编成新的诗卷

 

 

 

旧镇

高羽

 

海,从遥远的天边

游到旧镇,就累了

看似安静的

母兽。

其实正处于

繁殖期骚动

——

咸味的黑丝袜的风

雪白的臀的泡沫

高纯度酒精的体香

……她的内心

发散着

一片癫狂的海

——

等着诗的驾驭。

 

 

 

旧镇:失眠书

浪行天下

 

又到了抉择时分,旧镇的旧
和新诗的新,驴唇再次找到马嘴
有人说,他的前头是悬崖
还有人说,他在旧镇折断了诗歌的翅翼
百年一瞬,仿佛是未经更新的导航图
向左是错,向右也不对
语言是一条海底隧道?还是死胡同?
新诗和旧镇,仿佛这是两个人
分不清谁是谁?谁又是谁的谁?
吵吵闹闹一阵风,酒醉酒醒年复年
去留无意,远方还是回归?
总该有个定夺了!心拽着肺,肝扯着肠
似一团乱麻。夜与昼,交媾包裹在一起
终于在断裂处,露出了一道光!

 

 

 

旧镇阳光海蓝,风也闽南

林祁

 

我不敢加入死亡诗社

即便是新死亡诗派

这世上凡事加上新字就新吗

但,死亡能够

死亡和太阳一样每天都是新的

 

很小的时候大人对我说

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但我怕死,也怕写诗

诗可以把老爸打入牛棚

 

终于我窥见诗与阳光有关

阳光下的阴影

恰是泡茶话仙开诗会的地方

不信阳光与死亡有关

 

你邀我,马蹄达达

妃子笑荔枝

旧镇阳光海蓝,风也闽南

面对死亡的瞳仁黑里泛蓝

 


 

旧镇的晚祷

禾青子


众鸟与树叶的门缝
两座大山已经开始镂刻历史
另一些更小的山丘还在费力地
搬运巨石
西西弗斯应该也在那里
 
黄昏,静谧的远眺
我看到许多石蜡被晚霞点燃
哦,就是那儿
新的词诞生
伟大灵魂敲打我们的胸膛
让黑夜递来,它的亡杖!

 

 

 

旧镇大蚝

陈永兴

 

生在礁石上

任凭风浪抽打,浑水漂泼

从不开口叫疼,叫苦,叫累

潮起潮落洗净一生,褪尽伤痕

 

生在海拔以下

天生丑陋粗糙

从小泡水

磨炼出内涵温柔,洁净洁白的心

 

 

 

后埭的海

吴常青

 

后埭的海浪有一万个车轮滚滚

从天读民居的屋顶上奔驰向神秘远方

灵感的高速公路,神在飙车

 

后埭的海浪在午夜退潮

白色的月光袒露了沙滩粗糙的爱情

以至于我日夜思念后埭,后埭那个无人的海边

 

 

 

诗茎,在旧镇

黄英灿

 

我们先春天一步

阅读过旧镇苍郁的龙眼,就在书房前

有只小兔脱去了外套

愉悦地与你我攀谈着死亡

 

而你依然选择为麻绳打结

去拽住大海内心的汹涌

以一块巨石为茎,从八闽之根

接来几卷人间的叶片

 

我们如今都已站在海浪之上

却如同声音嘶哑的泉客

只有泪花,凝结为今夜归乡的月色

 

离别前,我依然仰慕龙眼树的情怀

而在相机里

留下旧宅与新叶参差的身形

背后,如鞭状的长石呵

你何曾不是跃跃欲试

 

我们聚集在院中举杯畅饮

让合影把我们留在龙眼树下

你告诉我,它风雨捶打的名字

我却说:

“我看到它长出了嫩芽”

 

本期组稿: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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