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刀临床研究基本概念 | 第18章 替代终点和复合终点:到达未知目的地的捷径

文摘   2024-10-30 10:19   上海  

重温经典,今天继续分享本人阅读《柳叶刀临床研究基本概念》第2版的读书笔记,今天分享第十八章读书笔记,请大家指正。

本章思维导图如下:

临床研究中的替代终点是指在药物临床试验中,用来预测或估计临床获益的生物标志物、症状、体征或其他指标,它们可以替代传统的临床终点,如总生存时间(OS)或疾病进展时间。替代终点的使用可以加快药物上市的进程,减少临床试验的时间和成本,同时为患者提供更早的治疗选择。
1. 替代终点的定义
替代终点是指可以替代重要的临床结果进行评估的指标,通常与疾病的病理生理过程相关,例如血液或体液的生物学实验室检测结果或影像学结果。它们用于快速且经济地评估治疗效果,而不必等待长期随访中出现临床事件。例如,血压可以作为心肌梗死或中风风险的替代终点,眼压可以作为青光眼视力丧失的替代终点。
2. 替代终点的优势
  • 效率高:替代终点可以缩短研究时间和成本,避免长期随访和失访。这对于研究进展缓慢但会致命的疾病或罕见疾病尤为重要。例如,研究一种治疗肌萎缩性侧束硬化症的药物,如果使用替代终点(例如肌肉力量、肺活量等),可以更快地评估药物疗效,而不必等待患者死亡或出现严重残疾。
  • 易于接受:对受试者而言,替代终点可能比某些侵入性或昂贵的临床终点更容易接受。例如,血糖控制(HbA1c)比糖尿病的长期并发症(例如视网膜病变、肾脏病变等)更容易观察和接受,且对受试者造成的痛苦更小。此外,HbA1c 检测通常只需少量血液,而进行视网膜或肾脏检查则可能需要更复杂的检查和更长的等待时间。
  • 控制感:临床医生可能会觉得他们能够更好地控制疾病进程,因为他们可以观察到替代终点的变化。例如,HbA1c 的下降可能会让临床医生感到他们的治疗是有效的,并鼓励他们继续进行干预。这种控制感可以增强医生对治疗的信心,并提高患者对治疗的依从性。
3. 替代终点的劣势
  • 误导性:替代终点的改变可能并不反映临床获益,甚至可能导致临床伤害。例如,骨密度增加并不一定意味着骨折风险降低,而使用降糖药物罗格列酮可能增加心血管疾病风险。这是因为替代终点与真实临床终点之间可能存在差异,例如骨密度只反映骨密度,而不反映骨质量或骨强度。骨密度高并不代表骨骼健康,因为骨骼的微观结构、骨小梁的数量和排列方式等因素也会影响骨骼强度。此外,罗格列酮虽然可以降低血糖,但可能会导致体重增加、水肿等副作用,进而增加心血管疾病风险。
  • 历史教训:许多基于替代终点的药物批准后来被发现对临床终点没有益处,甚至有害。例如,抗心律失常药物恩卡因和氟卡因可以抑制室性早搏,但患者的死亡风险却增加了 3 倍。这是因为药物虽然可以改善替代终点,但可能会引起其他副作用,导致临床终点恶化。恩卡因和氟卡因抑制室性早搏的机制是通过延长心肌细胞动作电位时程,但这可能会导致心肌复极不均一,增加发生致命性心律失常的风险。
  • 验证困难:替代终点的有效性需要进行验证,但验证研究往往难以开展。这主要是因为验证研究需要大样本量、长时间随访,成本高昂。例如,一项研究 HbA1c 作为糖尿病微血管并发症替代终点的验证性试验,可能需要数千名患者随访数年,才能获得可靠的结论。此外,验证研究还需要考虑其他因素,例如药物治疗的依从性、疾病进展的个体差异等,这些都增加了研究的复杂性。
4. 替代终点的验证
替代终点的验证需要满足两个条件:
  1. 与真实临床终点相关联:替代终点必须与真实临床终点之间存在因果关系,而不是仅仅相关。例如,HbA1c 的下降与糖尿病微血管并发症的发生率降低之间存在因果关系,因为血糖控制可以改善微血管功能。血糖控制可以降低血液粘稠度,减少微血管病变的发生。
  2. 能够充分反映治疗对真实临床终点的影响:替代终点的变化必须能够准确预测治疗对真实临床终点的影响。例如,HbA1c 的下降可以准确预测糖尿病微血管并发症的发生率降低。一项大型研究表明,HbA1c 每下降 1%,糖尿病微血管并发症的发生率降低 10%。这意味着 HbA1c 的下降可以有效地反映血糖控制对微血管功能的影响。
5. 术语不统一
替代终点、风险标志物和生物标志物的术语不一致,容易造成混淆。美国 FDA 和 NIH 建议使用以下术语:
  • 研究终点:反映研究结果的变量,可以是任何可以测量的指标。
  • 临床研究终点:反映患者感觉、功能或生存情况的特征,例如死亡、残疾、生活质量等。
  • 中间临床研究终点:可以预测医学产品对不可逆转发病或死亡事件的疗效,例如血压、血糖、血脂等。
  • 替代终点:可以预测临床获益或危害的终点,分为已验证、合理可能和候选三种级别。
    • 已验证的替代终点:有充分的临床数据证明替代终点的效应可以预测临床获益,例如 HbA1c 作为糖尿病微血管并发症的替代终点。
    • 合理可能的替代终点:有清晰合理的机制和/或流行病学原因作为支撑,但没有充分的临床数据验证,例如痰培养情况及感染复发率作为预测肺结核治疗的替代终点。
    • 候选替代终点:有临床疗效预测能力的研究终点,但需要进一步研究进行验证。
6. 证据级别
替代终点可以根据科学可信度分为四个级别:
  1. 真正重要的临床终点:例如死亡、残疾、生活质量等。
  2. 已验证的替代终点:有充分的临床数据证明替代终点的效应可以预测临床获益。
  3. 合理可能的替代终点:有清晰合理的机制和/或流行病学原因作为支撑,但没有充分的临床数据验证。
  4. 关联性不高的相关因子:可以衡量生物活性,但与临床终点关联性不高。

7. 小结
替代终点的选择需要满足几个关键条件:它们必须与临床获益有明确的关联,能够通过干预产生变化,并且这种变化能够直接反映患者的感觉、功能状况或生存情况。例如,在抗肿瘤药物临床试验中,无进展生存时间(PFS)和客观缓解率(ORR)等常常被用作替代终点。
然而,替代终点的应用也存在一些问题和挑战。例如,并非所有替代终点都能准确预测OS获益,而且不同癌种之间替代终点的适用性可能不同。此外,后续治疗和治疗交叉可能会影响替代终点与OS之间的关联性。因此,监管机构在审评新药时,会综合考虑替代终点的合理性和验证情况。
在某些情况下,如免疫治疗药物,由于其可能具有迟滞效应,传统的替代终点如PFS与OS的相关性可能受到挑战。因此,研究者和监管机构需要不断探索和开发更符合药物作用特征的新替代终点。
总的来说,替代终点在药物研发和审评中扮演着重要角色,但它们的选择和应用需要基于严格的科学证据和审慎的考量。随着医学研究的不断进展,对替代终点的理解和应用也在不断深化和完善。
8. 未来发展之路
不建议在临床研究中使用未经验证的替代终点。监管机构应停止开展那些无法进行预测的凝血研究。研究人员应该关注重要的临床结局,而不是追求统计学显著性。例如,在评估一种治疗高血压的药物时,应该关注患者的死亡率和心血管事件发生率,而不是仅仅关注血压的变化。

9. 参考文献
临床研究基本概念(第2版)/ (美)肯尼思. F. 舒尔茨 (Kennel:h F. Schulz) 原著; 王吉耀 主译. 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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