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蒙是中国当代文坛上重量级的作家,他创作了很多风格多样的作品,对新时期文学的发展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1)五六十年代,在“百花齐放”的氛围中,王蒙写出了《组织部新来的青年人》这部“干预生活”的作品,以对工作和生活充满热情的大学毕业生林震来暗示刘世吾的圆滑、冷漠,将矛头直指官僚作风,作者也因此被划为右派而受到了批判。
(2)1979年,复出后的王蒙写出了一系列样式别致的意识流小说。如《春之声》、《海的梦》、《夜的眼》、《蝴蝶》、《布礼》、《风筝飘带》,这批作品从创作主题来看仍是属于意识形态范畴,但是形式上却借鉴了西方现代派创作技巧,常常采用主观感受、内心独白、自由联想、梦幻等艺术手法来表现生活,开了中国当代文学中现代小说的先河。
(3)王蒙创作了大量具有政治色彩的作品,但他并没有不顾文学性而直接喊口号,大多以一种寓言化的方式构成的。《杂色》是这类小说中最有意味的一篇,曹千里和灰色老马都是符号化的,有着隐喻意义,它们都指向刚跨过两个历史时代的中华民族。再如《活动变人形》中,由政治话语上升到文化层面,倪吾诚、静珍、静宜之间的家庭焦虑指涉着整个中华民族的焦虑,倪吾诚的心灵历程正是20世纪很大一部分知识分子的心灵历程。
(4)90年代以来,王蒙将审视的目光转向了知识分子自身,这从他的“季节”系列小说中体现出来。《恋爱的季节》、《失态的季节》等小说,对自己的“右派”生活进行了全面观照和理性反思,王蒙突破了自己以及其他作家同类题材中那种认为矫饰与拔高的“浪漫化”的表现方式,对知识分子内在精神世界进行了自审。
可见,王蒙在当代文坛地位的确立不仅在于他的作品显示出思想、文化方面的厚度,而且也在于他是小说创作艺术探索道路上的急先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