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诗集前面
罗念一
这里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宝囊,里面装着珍珠美玉。你,相信吗?随手拿出一颗来都会熠熠闪光。它的产地,是我们民族伟大的母亲河——万里长江的南岸,一个小小的村庄;它的出产日期,是我们民族伟大的复兴——改革开放年代,明媚的春天。
打开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地图,你可以在西部云、贵、川三省交界接壤的地方找到一条赤水河,她正从云南镇雄县源起,滚滚向北流去,在四川省合江县注入长江。江河合流处,风景秀丽,人烟稠密,一座高耸入云、形似笔架的少岷山屹立江畔。山下就是合江县城,意为赤水河与长江合流的地方。由于历史和地理位置的原因,合江县在川南地区小有名声。近代的赤水河,正是伟大毛泽东曾经率领中国工农红军“四渡赤水”,在这里胜利甩开国民党的围追堵截,北上抗日,留下豪壮的诗篇的地方;更因历来西南地区交通不畅,名扬宇内的“国酒茅台”、“中国红花郎”等名酒,都要经赤水河的黄金水道,从这里通过长江水路运往重庆、上海,得以香飘四方。
要说的是:合江城郊农村,一个在北疆服役的解放军战士的家里,一个小女孩在“80后”的一个冬天,哇哇堕地,并在这里幸福成长,她,就是本书的作者。
当她睁开圆圆的双眼看这个世界的时候,我们的祖国正在经历一次伟大的变革,旧的传统不断被冲击,新的事物不断在出现。童年的她,曾随父亲去过北方的军营,也曾被当成“留守儿童”,留守在故乡老家奶奶的身旁。
生活环境造就她对生活的观察和思考的感应,她生性热爱文学和民族歌舞,学生时期就学写短文、诗歌,发表于校园报栏,成为“小记者”、“小诗人”。以后她来到省城上大学、打工,做过营业员、报社记者,文学艺术传播研究所的特聘作家,艺术团的文字创作兼歌舞演员。她以惊人的毅力学习,不断进行文学创作,省级以上的刊物《四川文艺》、《内蒙古作家》、《星星诗刊》、《散文诗世界》、《乌江文学》、《文坛风景线》等先后发表过她的作品,近年她已出版诗集《还是一个青果果》、散文集《春天,让人东想西想》,向全国发行。
我也是合江人,童年老家和阿依卓大约只隔两华里。合江解放后我即参军随中国人民解放军二野18军进军西藏,四十多年在西藏,一直在部队做文艺工作。由于音乐作曲,我也是一个喜欢诗歌、文学的人,三百年前的藏族伟大诗人——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的情诗,风格坦率诚挚,淳朴隽永,有好多次我收集民歌时,遇到的歌词都是他的大作,不知不觉我已成了他的“粉丝”,我还根据他的诗写成了大型声乐套曲《雪域之恋》演出、出版。从未想过2000年后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读到阿依卓的诗,却使我吃惊不已:
怪你那双深蓝的大眼,把我的心儿勾去了,瞧!好象悬挂在云天。还看!还看!还看!就让你仔细瞄个够吧,反正红霞爬上了面颊,想躲也来不及躲闪。(阿依卓《怪你》)
黄昏去会情人,黎明大雪纷飞;保密又有何用,脚印留在雪地上。(仓央嘉措《黎明雪》)
天边飘来一朵雪白的云,有人只是跳跃着赞叹几声;而我却默默地注视着它的去向,把一腔深情寄给我远方的恋人。(阿依卓《云》)
在东边的山顶,一轮明月升起;未生娘的容颜,不断浮现心底。(仓央嘉措《明月》)
这一步棋真臭,两个人都下得臭,臭得分不出彼此。谁都坚持着要赢,赢谁?谁赢谁?棋盘上没了阵线!是不是因为那事无法脱身,一百年前就已成定局。(阿依卓《结婚》)
姑娘不是阿妈所生,难道是桃树所生?要不她对人的情意,比桃花凋谢的还急。(仓央嘉措《桃花》)
两位诗人的诗风如此接近,坦率诚挚,淳朴隽永,好象是在和知己朋友谈心,毫不设防;又象是在旁若无人时对镜自语自忖。酣畅流利的情思,清泉般淌凝纸上。怎么酷象我的性格,又酷似仓央嘉措的笔触?他们发自内心的清新实感,自然和读者亲密无间,加上坦率真诚的诗的品格,肯定要感动你!
怎么啦!在西藏我曾被三百年前的藏族诗人仓央嘉措感动,为他写出充满现实爱情和来世归宿矛盾的乐章;回到四川,今天又被故乡年轻的“80后”女诗人的作品触动了心扉。我没有能力去做诗的分析和评价,只能把我的感受写给读者。还有一个问题,你能回答吗:阿依卓还没有去过西藏,也不了解喇嘛仓央嘉措——这位三百年前的藏族诗人,他们在作品中,怎么会如此心息相通?
2009年02月15日成都
(作者系著名作曲家,被誉为“汉藏和声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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