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怕死的,那些平时凶神恶煞的黑社会成员怕死,那些贪官污吏更是怕死。有不少死刑犯在被带上刑场的时候,都吓得浑身瘫软,要靠武警拖拽到刑场,再执行死刑,那场面可以说是十分丢人。
在2001年时,有一名贪官因受贿100多万元被执行死刑,在临刑前就是吓得浑身瘫软、如同烂泥,还靠在武警身上念叨着“对不起党和人民”。
他是谁?他真的只是因为100多万元贿款,就被判处死刑的吗?
· 改变了命运,却不珍惜
1952年,新中国刚刚成立不久,全中国都处于一穷二白、从头开始的阶段,海南岛更是如此。就在这一年,海南儋州一个一穷二白的家庭里,诞生了一个男孩,这个男孩一度是家族的骄傲,他曾被人民评价为“好干部”,也曾是全海南省最年轻的县委书记,但最终,他的贪婪将他送上了死路,他就是戚火贵,被称之为“海南第一贪”的官员。
因为出生贫穷,戚火贵只能依靠自己的努力来改变自己乃至全家的生活,他命运的转折点,恐怕就发生在海南省国营西流农场。
1977年,戚火贵进入西流农场工作,他努力踏实,头脑聪明,花了8年时间,就从一名普通工人升为了农场场长和党委副书记。
农场的老人回忆,戚火贵在那个时候确实是一个好干部,农场在他的带领之下欣欣向荣,他们的收入也都大有提高。因此,戚火贵还以“全省最年轻”的身份被提拔为乐东县委书记。
农场的许多老人可能在戚火贵“升官”之后就没有再见过戚火贵,对他的印象也一直停留在当年,因而在得知戚火贵被判处死刑之后,不少人都觉得十分可惜,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曾经的“好干部”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而或许这正是因为戚火贵本人的心态早就发生了转变,他通过努力改变了命运,却不珍惜,导致他最终丢掉了性命。
· 走上仕途,却“大贪特贪”
或许是提拔来的太顺利,或许是戚火贵那时候真的太年轻,总之戚火贵似乎将自己的个人能力当成了自己成功的全部因素,不仅放松了对自己的要求,其性格上的缺点也都完全暴露了出来。加上妻子符荣英的推波助澜,戚火贵最终走上了大贪特贪的不归路。
乐东和东方,是戚火贵主要的两个主政之地,可当地民众对他的风评却很坏。总的来说,大概可以用为人霸道、大贪特贪、不懂法几个关键词来形容。
说他为人霸道,是因为他大搞“一言堂”,以为当了书记,就是当地的“县太爷”,不仅听不进群众的意见,对于下属更是不许他们有任何不同意见。比如,在乐东时,戚火贵大搞歌舞厅,说是为了促进“精神文明建设”,其实就是公器私用,满足自己的爱好。有下属提出反对、不愿执行,他就让人“提前退休”,不许人家为人民服务。
比如在东方,有普通市民顶撞他,他就把人抓起来审到满意为止,抓不到当事人,戚火贵还想出了抓他的妻儿做“人质”的歹毒招数,根本早已把“为人民服务”抛到了脑后。
说他大贪特贪,当然是因为他贪污受贿毫无节制,还和妻子符荣英一起捞钱。据称,出面要钱的一般是符荣英,送上门的金条符荣英会收,没送上门的钱她也会想方设法地收,总之要钱的手段是花样繁多。
收到钱后,符荣英会把钱藏在自己娘家,以逃避追查。事实上,在调查中,有大量不明来源的财务就是在符荣英的娘家找到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符荣英才是戚火贵一案“收钱”的主力。但戚火贵收的钱也不少,而且,他知道符荣英对金钱有很强的贪念,甚至连家里正常的酒席礼金都要抓在自己手里,戚火贵还存过“私房钱”。媒体报道称,在戚火贵的亲戚家也发现了大量不义之财,这些恐怕是戚火贵瞒着符荣英藏起来的。
只要送钱送够了,戚火贵就可以说是有求必应,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东方的秦老板。在通过金条敲开戚火贵的家门后,秦老板在5年时间里给戚火贵送了60多万元人民币、港币的贿款,终于“混”成了“老二”。
“老二”虽然叫起来不好听,但确实也没有秦老板在东方办不成的事情。比如,秦老板的弟弟明明是个工人,但有一天想当警察了,只要去找戚火贵签个“同意”就行了;比如,秦老板的朋友想投资房地产,只要几天就可以拿到戚火贵的批示支持。
说他不懂法,不仅是因为从上述事情就可以看出来,戚火贵根本没有什么法律意识、法制观念,他觉得自己当了市委书记,那全是上上下下、大大小小都得听他的,就如同东方一些群众说的,戚火贵的“指示”就是东方的“法律”。
更是因为戚火贵在落马后还试图和办案人员“对抗”,只肯承认收了几万元的“小贿”,对于办案人员所指的1000多万元来源不明的巨额资产是“一问三不知”。
办案人员为了让戚火贵“开口”,先设法让戚火贵“学法”,给了他一本《刑法》让他“好好学习,给自己量刑”。
或许是这个时候,戚火贵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所犯的严重罪行。后来的媒体报道显示,在看过《刑法》之后,戚火贵意识到,受贿10万元以上、情节特别严重就可以判处死刑,这个可怕的认知让戚火贵夜不能寐,不断喃喃自语说自己“死定了”。
从这一细节可以看出,其实戚火贵确实是“不懂法”的,恐怕他在为官时,根本就把自己当成了古代的“县太爷”,认为自己做什么都可以。
· 希望“罚他回去当个农民”
虽然戚火贵在东方时也“扫黑除恶”,解决了东方在治安上的严重问题,但他横行霸道、大肆敛财,早已引起了广大群众的不满,从1994年开始,就陆续有群众向有关部门举报戚火贵的不法行为。
但由于种种原因,有关部门一直没能抓到戚火贵的把柄,他甚至还在1998年时“平平安安”地调去了海口,担任了海南省司法厅副厅长、省劳改局局长的职位。
也就是这一年,一个举报电话彻底改变了戚火贵风光的命运。1998年3月,有群众举报戚火贵以帮助安排工作为名收受贿赂,收贿款的方式都说得清清楚楚。此时,海南省纪委刚刚查清王某给戚火贵送钱的事实,正愁找不到更多证据,因而,他们对这一举报格外“上心”。
在相关部门的努力下,他们找到了绰号“傻伯”的举报人,并在做了很多工作后,才让“傻伯”愿意实名检举戚火贵的不法行为。根据“傻伯”的证词,他以存单的形式给戚火贵行贿8万元,让其给自己的弟弟安排工作,但最终戚火贵并没有履行“承诺”,因此,他愤而举报了戚火贵。
8万元的行贿案不过是戚火贵贪污生涯中的一起小案,其实我们完全可以认为,戚火贵就是因为嫌钱少才收钱不办事的,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起小案却成了他的催命符。
尽管戚火贵被认定的受贿款项只有不到188万元,但1100多万来源不明的资产,让她最终被判死刑。
虽然和现在官员动辄贪腐数亿元、数十亿元不能相比,但大家要知道,戚火贵案是在上世纪90年代到本世纪初发生的,在那时候的海南,这1000多万元相当于东方市一年财政收入的1/6,说是“巨额”根本毫不夸张,为此,戚火贵还被媒体称为“海南第一巨贪”。
其实,在办案人员递给他《刑法》时,他已经知道自己“死定了”,所以他才会不断提供贪腐线索,希望能够立功减刑。据称,戚火贵为了交代问题,把好几支圆珠笔都写没墨了,但这依旧抵不了他的命。
一审判决下来之后,戚火贵就和律师说,自己想不通,为什么自己明明“立功”了、检举了,还要杀他?在二审宣判时,戚火贵更是紧张地浑身瘫软,在进入法庭时就突然“双腿发软”,蹲在墙根,停了一会儿才继续走到自己该去的“被告席”上。
对于这样一个大贪官,国家是不会手软的,就算戚火贵再痛哭流涕、再认罪求情也没用,2001年,戚火贵被执行死刑。
在为官时,戚火贵横行霸道、嚣张跋扈,但面对死刑时,戚火贵的表现甚至还不如一个普通人。许多死刑犯虽然怕死,但好歹也是能自己走下囚车、走上刑场的,但戚火贵早已吓得浑身瘫软,一步都走不动。
无奈之下,两名武警战士只能一左一右架着他,把他拖到刑场,等待正义降临。这个时候的戚火贵如同一摊烂泥,面无血色,根本看不出这是一个曾经“说一不二”、想调走谁就调走谁、想抓谁就抓谁“一把手”。
还有一种说法称,其实到临行前,戚火贵还觉得自己可能“有转机”,他表示自己在监狱里深刻反省了罪行,还准备些《我的铁窗生涯》警示后人,但最终仍是逃不过枪决的命运,被腰膝瘫软地拖向刑场。
九时许,一声枪响结束了戚火贵的生命,当年前途无限的政治明星,落到如此地步,难免令人唏嘘。(来源:孔甲丙,如侵权,请联系删除)
参考资料:海南巨贪戚火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