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学校长彭占魁先生今年已是94岁高龄了,这两年住在一家高档养老院。前几天,我提议抽空儿去看看他,同学群里纷纷响应,唯独不见冯燮高的回复。有人专门问他能否前往,不料,噩耗传来,他已经走了!是冯燮高的爱人雷立瑞刚告诉班长屈长良的。我1947年7月出生在北京,小学六年是在西城区奋斗小学度过的。
奋斗小学于1940年由著名爱国将领傅作义创办,以“奋斗担当未来”为办学理念,校训是:“志在奋斗,立在未来。” 这是一所相当好的学校!
我和冯燮高是特别要好的同学。我俩一起上的学,一起入的队,一起当的小队长、中队长,彼此关照,共同成长。放了学,我们总是在一块儿温书,做作业,一块儿玩耍,不是在我家就是在他家。可以这么说,除了睡觉不在一起外,我俩一天到晚几乎形影不离。在班里,我们算是好学生,特别是在男生里面可谓出类拔萃,老师赏识,同学们佩服。我姓高,他名字最后也是一个“高”字,大家看我们好得像一个人似的,就叫我们“冯燮高崇理”,还亲切而调侃地称我们是班里的“哼哈二将”。
奋斗小学1960年毕业照。二排左三彭占魁,后排左七冯燮高、右六作者。
小学毕业后,大家去向不同。我上了三十五中,他考取了北京八中,因为他学习特别好。偶尔在胡同里相遇,倍感亲切。再往后,天各一方,联系基本上断了。但是,他的名字一直铭记于心,儿时的美好成为我一生的珍藏!感谢互联网,多年之后,我们再次相逢。2012年初,他和几位小学同学来到我家,久别重逢,感慨万千。我们一起聊经历,聊工作,聊子女,聊生活,海阔天空,无话不谈。只不过,我们都老了,再不见当年那童真的少年!2011年1月27日,看望关淑玲老师。前排正中关老师,后排右二冯燮高。依稀记得,我还在原文化部时,陈秀兰曾约小学同学去北海公园团聚,我没去成,因为实在太忙。
现在退休了,我们有的是时间,不妨多聚聚,哪怕聊点家常。也确实如此,之后我们“常来常往”,不仅是在网上,也常由班长屈长良牵头,一起喝点小酒,无拘无束,说说笑笑。2016年4月13日,国华酒楼。前排右一屈长良,后排左二冯燮高、右一作者。2017年6月6日,清香阁。后排左二冯燮高、左一作者。
2017年11月13日,天客来。后排左二冯燮高、右二作者。2019年11月11日,再次看望关淑玲老师。前排右二关老师、左一冯燮高,后排右一作者。
冯燮高喝酒没多大量,但是作为性情中人,绝对豪爽,不喝个一醉方休,像是对不起谁似的。有时我们劝他:“差不多了!” 他端起酒杯大声说:“没事,来!” 接着,一饮而光。冯燮高为人善良,无论啥事从不计较。吃饭也好,坐车也罢,吃啥都行,坐哪儿都成。他考虑问题周全、细致,并常替别人着想。约吃饭,他从不挑地方,虽然他住的离市中心比较远,只要别人方便,他总是说:“我没意见!” 作为一生从教的老师,他从不好为人师,而是平等待人,和蔼可亲。那次看望关老师吃过饭之后,我们几个前前后后往回走。冯燮高与陈秀兰、周占地商量要不要小范围地去“竹园”再聚一次,她俩同意。接着,他说:“叫上高崇理!” 他便回过头来问我有没有时间,我欣然应允。
2019年11月18日,竹园。左起:冯燮高爱人雷立瑞、作者、冯燮高、周占地、陈秀兰。
冯燮高走了,这是个迟到的消息,更是个不幸的噩耗。要不是群里有人一再问到他,小雷还不告诉我们呢!是她怕我们难过,还是她不想重提旧痛?愕然之后,有人发起了群聊。小雷说起他的去世,泣不成声。从她断断续续地话语中,我们得知,冯燮高得了胰腺癌,从发现到去世只有两个多月的时间,2023年11月2日没的!人总是要老的,谁也拦不住;人总是要去的,谁也躲不开。但冯燮高的去世令我们悲痛不已,七十多的年龄,多好的晚年幸福!前几年还到处旅游,跋山涉水身体都吃得消。那么开朗健谈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我有几个群,都七老八十了,相互惦记是肯定的。两个战友群每天有人问候,我一个回复“好”,一个回复“早”。有事没事在群里冒个泡,必要!我的发小、我的同学、我的老友冯燮高:你走了,我们也没能送你一程;你走了,我们再也不能举杯畅饮;你走了,我们迟早还会再聚首!你的音容笑貌挥之不去,你的高尚品德令人敬仰,同学一场,金兰之交!愿你泰而不骄,一路走好,在天堂再无病痛,再无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