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镇难得其古
>
文/邵培德
周子古镇
甲辰中秋节前之夜,我们从南部县城去蓬安县,游了周子古镇。
俗语农历“滥八月”,本是秋雨绵绵,落叶萧萧,岂料龙年白露过后,依然是35、6度的高温持续不减。以为秋夜必凉,谁知午后六点多到达古镇口,热浪袭人,老天毫无退凉之意。但既来之,安能不游之。
遂于钟情门步入景区。左岸嘉陵江坝锁平湖,右山壁下餐馆灯红酒绿,中间石板路平整有40来米宽,都是改革开放后新的建设格局。看得多了,便径直前行去。
约200米路,路旁崖下有神龙泉,龙头口吐甘泉水,新建的,不足为奇。再行200来米路,山岩上有夫妻树,一为黄桷树,一是皂角树,底部相生一起,倒也几分稀奇,于是摄影存照。
再往前行数十步,便看见江边的景点财神楼了。赫然两尊蟾蜍立门首望嘉陵江银水奔来,试问赵公明元帅乐此而接财否?游人谁不心知肚明,神仙拿这财来做甚,为凡尘人设计而已。
转过楼朝上行便是古街。一色的前清木板平房,不像现在的许多古镇,是新打造的仿古建筑,楼亮了,材料时尚了,却都假得很。这里可是真真正正的穿斗木结构,尽管岁月叫木梁歪了些,门面旧了些,然而游人来看的,却正是这沧桑变化。
我们看到了难得其古的古镇 ,原滋原味的水码头气息,历史在这里凝固了时光,时光也同时淡化了历史。所以走不到一二里路便是石梯子,向上、向上,爬完几百步石梯,便见山壁,曲径向外,古街也走到了尽头。
我们来游的目的,当然不是走走石板路,爬爬石梯子,真正要看的是宫殿祠堂,它们才是古镇的代表或者说是标志。而这个所谓的标志,正是古镇得名之缘由。
周子古镇,唐宋时叫舟口镇,乃因嘉陵江舟泊货运而名之。因司马相如出生于此(另一说司马相如出生地在成都,本文不是考据,勿争论),宋代理学开山鼻祖周敦颐慕其名来此讲学,故而改名周口镇,再而为周子古镇。游客之来者,为此二名人也。
中学课本有《爱莲说》,“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陶冶了多少文人墨客,至今还在教育着下一代,永远当廉洁自律。周敦颐号濂溪,故而古镇有爱莲池,濂溪祠,我们去拜谒了。不过爱莲池仅二三亩塘地,似乎小了点;濂溪祠就一个农村很平常的四合院大,似乎窄了点。但地势如此,尚能保留前朝所建濂溪祠于斯,已是不容易了。
于是我们兴冲冲拍照存记,我们者,邵培德与张辉二人也。张辉开的车——私家车,一个普通中学教师,文革时期被叫做臭老九的人开起了私家车,充分证明了时代的飞速发展。
是的,发展了。如果没有改革开放,何来旅游勃兴,哪有古镇畅想?文革没毁濂溪祠,是万幸;古街没被除四旧,这才让我们看到了难得的古镇原貌,这足已矣。镇内还有万寿宫、武圣宫等等,不一一叙述了,因都有点旧貌新颜的味道,正如牌坊所言嘉陵第一桑梓,码头所书古渡口等,论得真来,平畴嘉陵水,淹了古渡口,筑起二尺宽条石坎,写上字,就是个招牌罢了。
高温不胜久游,是夜近十点,我们驱车回到了南部。但是,就这样结束文字了吗?匆匆如此,未免煞风景了吧!还得来个结尾——凤尾,不是的。
且回头再说周子古镇,街上有一处“相如古玩”店。门已关,对联醒目。“独赏周子爱莲回首巍巍龙角秀”,“聆听相如抚琴难舍悠悠嘉陵水”。落脚都是仄声字,怎么区分上下联呢?更何况“秀”是形容词,“水”是名词,又怎么对仗呢?就不用说联语中平仄不合律了。
方记起在爬石梯子的路上,问一男一女小青年,“濂溪祠在哪儿?”答曰:“是不是有荷花的那个地方?在街中间,不上梯坎,朝巷子里,拐进去就是。”他们不懂“濂溪”,却晓得荷花,也就够了。
于是乎,《上林赋》中的许多个“于是乎”中的“于是乎”,古镇留住了古貌,古文化能否也留得住呢?——我指的当然是具有流传价值的优秀的传统文化,特别加注,以免产生文革旧事,上纲上线,随意发挥!
作者简介
邵培德,籍贯重庆,共和国同龄人,南部县知青。曾任四川南部中学语文教研组长,学科带头人;成都棠湖外国语学校高中语文教师,学科带头人。全国模范教师,四川省特级教师,四川省中小学高级教师职评委委员。
-END-
作者昔文
“诗词歌赋影字画”
扫描上方二维码添加关注
加微信号shishuiweilan00投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