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石文坛]杜小芹的散文《那蝶翅扇起的……》
文化
文学
2024-10-25 00:00
湖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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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蝶翅扇起的……
杜小芹
今天下午公开课，课后反思，最大的遗憾来自于一只蝴蝶。刚开课分把钟，忽然飞进来一只蝴蝶，翩翩起舞，并试图与同学们亲密接触，有同学在躲闪，显出害怕的神色。教室一阵小喧哗。好漂亮的一只蝴蝶！看着那蝶翅翩翩，我脑海中瞬间闪过宗白华的一首小诗，但仅仅是一瞬间，我就把自己拉回了公开课的课堂。我对同学们说，蝴蝶也来凑个热闹，别怕，打开窗户，它会自己飞出去的。果然，也许蝴蝶也明白，此刻，无人有时间流连它的“戏蝶时时舞”，它很快识趣地飞出去了。课后也无人提及。我静下来一想，好遗憾，我错过了一个多么好的机会。一个关于美的、独属于语文的机会。它是林逋山园小梅疏影横斜暗香浮动时，痴痴断魂的那只；它是我们小时候飞入菜花无处寻的那只，我们也曾急走追逐过；它是追随着春色纷纷飞过院墙进入邻家的那只，我们也曾痴痴目送过。它从远古飞来，它从童年飞来，轻盈的蝶翅扇起翩翩情致，请你注目，好好感受……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时间对我来说，变得那么“宝贵”，好钢用在刀刃上，“无用”的不能讲。想当初，我多么喜欢“废话”啊，我会乐于分享一朵花开，一片云起，分享与一朵花一片云有关的诗与文，分享我面对它们时的怦然心动。我刹那间恍惚时想到的、美学家宗白华的那首诗是这样说的:
你想要了解春么？
你的心情可有那蝴蝶翅的翩翩情致？
你的歌曲可有那黄莺儿的千啭不穷？
你的呼吸可有那玫瑰粉的一缕温馨？
你想要了解光么？
你可曾同那疏林透射的斜阳共舞？
你可曾同那黄昏初现的冷月齐颤？
你可曾同那蓝天闪闪的星光合奏？
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心没有了那蝴蝶翅的翩翩情致了呢？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课堂远离了春和光了呢？什么时候开始，孩子们开始害怕蝴蝶了呢？什么时候开始，孩子们没有了想要了解春与光的心情了呢？什么时候呢？……有人说，一只蝴蝶在巴西轻拍翅膀，可以导致一个月后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今天课上的那只蝴蝶，你蝶翅翩翩，可曾在孩子们心中扇起一丝丝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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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芹，湖北大冶人，高中教师。半为稻粱半为梦，半生蹉跎半悲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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