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没书读的人

旅行   2024-11-07 08:30   河南  

作者:吴晓明

        2024年5月下旬,我们在巴黎游荡时,正值中国作家王安忆获法兰西共和国荣誉军团骑士勋章。这也是中国文学进入世界眼帘的再一例子。身着黑色西装外套和一袭碎花长裙的她,读了自己的答谢词。生于1954年的王安忆算是同龄人,她说的我们一代人没有书读的共同遭际,估计法国人也听不懂,倒是更适合让同龄中国人共情。读读她的答谢致词,令人感慨。 

        王安忆说:得奖的意义“在它给我自省的机会,检视我和巴金先生以及他的同时代作家的差异和距离。”这不算谦辞,是真实的情状。巴金留给世人的不只是文学技术,是批判精神,尤其是晚年巴金。好吧,打住,只能说这些。

       “如此混杂错综的历史地理人文,就是我们生长的环境,所有的知识最后全都一锅烩,归纳成新民主主义教育。”   

       她说读书,1966年,“没有经过中国古典文字学习,这就闭上了一扇门;没有外国语的学习,又闭上一扇门,翻译小说却打开一扇窗。其时,翻译者多是由大作家、大文豪担任,比如巴金先生,比如傅雷先生,这又是一扇窗,很幸运的,我们得到了五四人文进步背景的新文学营养。”

       她特意提到傅雷翻译的罗曼·罗兰小说《约翰·克里斯朵夫》。我也是地下读书时期生吞活剥地阅读。到了老年,反而有心情从头听了一遍。这地下读书是我们同代人的经历,欧洲文学特别是法国文学的滋润,让我们勉强学得像人,那些传来传去的小说是我们终身老师。

      与同在法国的千篇视频聊天,人在海外,同一时间同一蓝天,很激动。说到我们共同文学记忆——《约翰.克利斯朵夫》,他说:“也是1976年才读到,阅读时间没有王安忆那么宽裕,只有一个夜晚,不眠之夜。就这样,也感激福州那个旅店的姑娘,这本是她值夜班时要读的。”这也是我们当年地下读书共同情形。

      当年渴望读西方文学名著的一代人老了,现在的年轻人世界打开在自己的面前,反倒不急着去读这些书了。世界变了,世风变了。

            (节选自《马恩河骑行第3天,酒乡酒香》,20241106.吴晓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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