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长贵:澄清一些文章里面,关于戚本禹和关锋的不实描述

文摘   历史   2024-09-23 14:10   云南  

阎长贵先生,和戚本禹、关锋二人的渊源颇深,1961年,阎长贵从中国人大哲学系毕业后,就被分配到《红旗》杂志社,在关锋担任组长的哲学史组工作。对于这个新来,又是个正经科班出身的年轻后生,关锋甚是喜欢。
因此,关锋基本上不让新来的阎长贵参与杂志的正常编撰工作,而是让他心无旁骛的学习如何写文章。关锋虽然不是正经的哲学科班出身,但他的文笔老练,常年的钻研,让他对哲学有着属于自己独到的研究,以及下笔的框架和笔法。
如何把自己脑子里的哲学理论,倾注于笔尖,这正是当时刚参加工作的阎长贵,所欠缺的能力。
他和戚本禹的渊源,也是从工作中产生了交集,让戚本禹也青睐于这个年轻人。六十年代末的时候,阎长贵曾在戚本禹手底下工作,1966年的下半年,也正是因为戚本禹的推荐,阎长贵才于1967年的1月,成为江青的首任机要秘书。
因此,阎长贵认为有的文章里面,关于“戚、关”二人的描述,在一些具体的细节上存在出入和错误,他这个和这二人有着颇深渊源的过来人,其所言的可信度,就我个人而言,还是很高的。
接下来,我们就来看看,有哪些细节上的描述,在他看来是不实的呢。

戚本禹被停职的时间,以及他有没有揭发“王、关”

有的文章里,记述在1967年8月30号晚上,钓鱼台的一次晚间会议上,王力和关锋被当场要求“请假写检讨”,这一点是符合史实的。但是,当时在场的戚本禹并没有受到影响,也没有一并要求他写检讨。
虽然,“王、关、戚”三人的仕途是被捆绑在一起的,一人受难,其余二人也是难以脱身的。但是,即使是王力和关锋被隔离审查后,戚本禹于同年的10月1号,作为中央的负责人之一,于国庆日这天登上了天安门城楼。并且,1987年10月2号的《人民日报》还刊登了报道和照片。
根据阎长贵先生的回忆,戚本禹的仕途结束,是过了四个多月之后的事了。
戚本禹被抛出来,或者说被抓是在1968年1月
——来源:《问史求信集》.阎长贵、王广宇.
除了上面这个小细节的出入之外,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不实之处。
有的文章里描述,在王力和关锋出事后,戚本禹为了撇清自己的关系,主动写了好几份材料,把锅都甩在了“王、关”二人头上。并且,他还强烈的批判了“王、关”二人,直言他俩是“野心家”,想借此淡化自己和这二人的捆绑影响。
关于这些描述内容,阎长贵认为是无稽之谈,是一些没经历过的人,根据自己的臆想写出来的。
“据我们了解,戚本禹没有写过这样的材料,也没见和听说他有过王力、关锋是野心家这种言论”。
——来源:《问史求信集》.阎长贵、王广宇.
这方面,我个人是倾向于阎长贵的表述,其实,只需要稍微的想一想,戚本禹压根就不会这么操作,至于原因,文后我再阐述。

九十年代初期的时候,戚本禹出狱后住在上海,阎长贵和他也有着往来。就这个问题,两人也进行过简单的谈话,那么,戚本禹自己是如何解释的呢,我们来看看。
按照戚本禹当时私下的说法,王力、关锋出了事,他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的。
——来源:“我所了解的王、关、戚的一些史实”.《党史博览》.2005年第12期.
戚本禹的这个解释很准确,也说明了他为啥不会糊涂的、主动的去揭发了。
要知道,“王、关、戚”在六十年代,就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提法了,在大众的眼中,这三秀才就是一个整体。那么,我们假设一下,戚本禹倘若真的主动去揭发,甩锅过去。那么,在大众眼里,其余二人干过的错事,你肯定也跑不了。
我也有幸曾读过类似的文章,说戚本禹写了不少揭发甩锅的材料,当时就觉得有些发笑,正常人的思维,当时肯定是淡化低调处理,为何自己还会跳出来折腾这些事,揭发别人,不就等同于揭发自己嘛,自己仔细琢磨,这作者也写得太过于臆想了。
根据阎长贵先生的回忆,戚本禹当时也确实写了一篇检讨,不过是一篇自我检讨,这封检讨信写于1967年的9月4号。
这封信不知道是谁让他写的,可能是他主动写的。在这封信里,戚本禹除讲“王、关”犯的错误和思想根源外,还检讨说,对他们的有些问题察觉不出,王力在外交问题上犯的错误,就同我有关。
——来源:“我所了解的王、关、戚的一些史实”.《党史博览》.2005年第12期.

关锋在《红旗》杂志社拿工资,不干实事?

有的文章里,说关锋在拿着《红旗》杂志社的工资,但是却不干事,相当于摸鱼吃空饷,白拿工资。
这描述是有些放大了,当时,《红旗》杂志社里面流行这么一句话:
享受《红旗》的待遇,不做《红旗》的事
这话针对的对象并不完全是关锋,而是针对当时关锋所管理的整个哲学小组。至于这话的原因嘛,文后咱们再来聊聊,先来简单的聊聊关锋的工作履历。

出生于山东庆云县的关锋,一直生活工作在山东,他在山东搞了多年理论研究,也算是有了小名气。五十年代的时候,被当时政研室的胡绳发现是个人才,就于1956年,把他从地方上调进了北京,在政研室工作。
后来,这政研室搞了一本刊物,名为《思想界动态》,为此,也成立了一个名叫“思想界动态”的小组,关锋被提拔为组长。可以说,这本刊物和关锋是相得益彰,关锋本就是搞理论研究的一把好手,这本刊物完全符合他的口味。
在这个小组工作了差不多两年,关锋的名气进一步上涨,被陈伯达看中,于1958年的年底,把他挖到了《红旗》杂志社。并且,让胡绳和邓力群专门给他搞了一个哲学组。
那么,关锋在《红旗》杂志社到底是怎么工作的呢?阎长贵这个直接下属就最为清楚不过了,我们来看看他是如何描述的。
“关锋除了参加编委会会议,为《红旗》写些文章,基本上不参加具体编务(他领导的整个哲学史组也这样).......主要从事理论研究,特别是中国哲学史的研究”
——来源:《问史求信集》.阎长贵、王广宇.
当时,《红旗》杂志社还有其他不同领域方向的小组,他们不管是组员还是组长,都会参与到杂志的具体编务工作中。唯独关锋领导的哲学组,只有两个工作内容:写文章、从事哲学理论研究。
当然,之所以会得到这种特别的待遇,也是经过陈伯达、邓力群首肯的,他们认为关锋有才,没必要为了具体的编务工作分心,他只需要负责两项工作就行:
1.培养新人;
2.搞理论研究。
因此,整个哲学组的成员,也都不用参与到杂志的具体编务工作中,只需要一门心思的,跟着他们的老师关锋学习,怎么写哲学理论方面的文章即可。
这才在杂志社当时内部流传这句话了:享受《红旗》的待遇,不做《红旗》的事。

而有的文章里面,就抓住这点进行放大性的错误表述了。
最后,关于关锋的描述,有的人在文章里,说他六十年代中期热衷于抛头露面,那段时期他所写的文章,就没什么分量了。
关于这个描述,我们来看看阎长贵是怎么说的:
这段叙述值得推敲和斟酌,首先,文章分量的评价标准是受时代制约的,特别是政论性的文章,都是为当时的政治服务的,因此,文章分量的轻重,很难有一成不变的标准。
——来源:《问史求信集》.阎长贵、王广宇.
这话说得倒是比较在理,三秀才当时所写的文章,大多都是政论性的文章居多,真正学术性的文章反倒是十分罕见。也正是凭借着一篇篇的政论文章,这三个笔杆子才能崛起,只不过,这是一把双刃剑,同时也害了自己。
关锋和戚本禹出狱后,晚年在家写的文章和著作,倒是有了学术味道。

后记

为了不引起读者的误解,我得声明,我写这篇文章,并非是给他们翻案,也并不是给他们洗白。
“王、关、戚”三人有才学是真,以手中笔杆子划破不少人的鲜血和家庭,这些也是真;功和过都是真实存在的,只是有的文章为了黑而写的内容,就有些过了。
还是那句老话,一刀切要不得,值得继承的就继承,必须改正的就得改正,这才是对待历史的正确态度嘛。

贱议你读史
八零后老腊肉为你说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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