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秘书生涯很短暂,刚好一年的时间,1967年1月到1968年1月。
八年监狱生活
阎长贵被送到秦城监狱的时候很突兀,甚至还没来得及和家人告别,也来不及收拾自己的衣物,连夜就被送去了监狱。
那时候,他的妻儿正好也在北京。
1968年1月24号,这一天晚上,阎长贵去了秦城监狱,他的妻儿当晚也被送去了招待所软禁了(北京东郊通县的空军某机场)。后来,阎长贵的妻子再三要求,这才把他们送回了山东老家。
和妻儿的境遇比起来,阎长贵在秦城监狱的境遇就不是很好了。
自打踏进秦城监狱的大门,阎长贵就没有了名字,取而代之的是6820这个编号,意思就是1968年第2十个进来的犯人。在正式进入牢房之前,管理员首先把他带进了一个屋子,在这个屋子里,管理员对他全身做了搜查,比如鞋带,皮带这些不适合带进牢房的个人用品,通通都要收走,登记在册,等出来的时候再发放给他。
搜查结束以后,就给他发了一套黑色的囚衣。随后,闫长贵就正式开启了自己的牢狱生活。
这八年的牢狱生活里,给他最大的感受就是两个字:孤独。
原本以为进去以后,他将会面对频繁的提审,哪知道他进去以后,似乎一下子就被这个世界给忘记了,没有人来提审他,也没有人来过问他的事情。他就像一个被世界遗忘的人,在那15平方米的牢房里面,整天无所事事,不知道要做什么,就连时光进入牢房都变漫长了。
一个人无聊的日子里面,他只能以自言自语的方式来打发这漫长的时光。
如果说度日如年,是对时光漫长最深的体会,那此时的阎长贵,可以用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人是群居动物,是要和人接触的,而此刻的他,仿佛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人类。他在想,此时此刻,哪怕让他干什么脏活累活都是一种幸福。
到了1969年,这一年召开了九大以后,阎长贵在监狱里面的日子才有了些许的改善,也是在这一年,管理员给了他一份《人民日报》和一本《红旗》杂志。
有了文字,对于这个读书人来说,日子就变得没有那么漫长了。
虽然给他的报纸和杂志,他反反复复看了很多遍,但是有了文字的陪伴,日子也不是那么枯燥了。没过多久,管理员又把之前没收他的一些书籍还给了他,这对阎长贵来说可是太好了。他又有了新的文字,可以阅读这时光的漫长,日子就变得没有那么无聊了。
在监狱的那段时间,有的文章他甚至看了不下于100遍,以至于到了晚年,对那些文章的记忆还很深刻,就连标点符号都难以忘记。
时间很快来到1975年,这一年的5月22号,专案组突然来到了秦城,他们告诉阎长贵一个消息,决定让他走出监狱,但是要送到湖南的某个国营农场接受劳动。这个消息对于阎长贵来讲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于他而言,他终于可以走出监狱,走出这方寸之间的孤独了。
只要是能和人打交道,对他来说那都是好消息。
于是乎,他来到了湖南的西洞庭农场,在这里开启了自己五年的农场生活。
1979年的九月,阎长贵的问题最终得到了解决,组织上决定恢复他的工作,把他调回北京,安排在原来的老单位《红旗》杂志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