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向前,军旅文学评论员、解放军艺术学院原副院长。1986年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首届文学系,与李存葆和莫言属于同班同学。据本人回忆,从部队到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上学的时候,一个班三十五个人,其中最著名的同学如一九八二年就以《高山下的花环》名动天下的李存葆,其他获得过全国文学奖的如钱钢、宋学武、李荃等不在少数。朱向前,自我感觉从文学上矮子战士一下子走进长人如林的文学系,还真有点不适应,感觉谁都比自己高,十分庆幸之余又不免三分自卑气短。
上学的膜一天,在去饭堂的路上,同学们要么是前呼后拥,呼朋引类,要么是三三两两,称兄道弟。朱向前却是谁也不认识,然后很快就发现一个人,也是孑然一身。再仔细看看,觉得颜值也不是特别高。然后自己好像有点信心了,主动上前跟他搭讪。询问贵同学叫什么名字呀?他说叫管谟业,比较陌生的名字。又追问了写过什么?说什么也没写过。管谟业补充说,自己部队没人,他是来顶替的。在朱向前里确实有一种真实感受,不错,真不错,总算找着一个比自己更差的,应该是当时的心里话。
正式开课前全系开了一个会,徐主任在讲到生源的问题。然后举了一个例子,说有一篇小说叫《民间音乐》写得如何如何好,引用了孙犁的两个评价。一是说主人公“小瞎子”写得空灵飘渺。二是说有点艺术至上的味道。主任毫不含糊地得出结论:当年全国评奖我是没有遇到这部小说,如果遇见的话,我肯定要为它投一票。这句话一说,全场大惊,然后主任再说,说这个小说的作者署名叫莫言,他的真名叫管谟业。啊呀,可能其它同学都对不上号,但是朱向前不敢与他对视,觉得这小子纯粹是挖了个坑让自己掉进去了,哪还有跟自己同病相怜,简直是美丽误会。从此,同学们都对管谟业刮目相看,但管谟业坚持沉默是金的信条,一般场合极少开口,真正开始像他的笔名一样,只写而“莫言”了。而一旦开言,就不得了。
两年的同学,结下了友谊,同时朱向前留校并钻研文学评论,成为最早评论并持续研究莫言的批评家,真实近水楼台先得月。朱向前将莫言的文学创作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从《透明的红萝卜》到《红高粱》,从想象方式到语言方式初步形成莫言风格。第二阶段是继《红高粱》之后的大约十年间,莫言开始进入长篇创作并剑走偏锋,在追随西方化的道路上过犹不及,主要作品有《欢乐》、《食草家族》等。第三阶段从世纪之交的《檀香刑》开始,莫言又回归本土传统,讲述最中国化的故事和经验。近30年来,莫言在东方与西方、传统与现代、民族与世界的道路选择上,走过了一条螺旋式的发展轨迹。他认为,宏大的史诗气象、超常的人生记忆和艺术想象力、独步天下的语言风格、乡土题材的现代性处理以及大量性格卓异的人物形象是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五大理由。莫言获奖使西方重新认识中国文学,提升了中国文化、文学的世界影响力,加快了中国文化、文学走出去的步伐。
朱向前是中国当代著名文学评论家,莫言为中国唯一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既然是同学同窗,朱向前是中国最早的莫言研究专家真切无疑,莫言是中国最具争议的著名作家准确无误。朱向前是莫言在军艺文学系的同班同学、莫言作品最早的鼓吹者、最早的"莫言将获诺奖"预言者,同时也是莫言作品最激烈的批评者。并成为莫言的最专业的研究者,著述《莫言:诺奖的荣幸》,莫言亲自作序。客观评价莫言说:莫言“天马行空”,我说莫言终将获得诺奖;莫言不是一个精致的作家,但是一个丰富的作家;莫言不是一个理性的作家,但是是一个深邃的作家;莫言不是一个完美的作家,但是一个伟大的作家。
朱向前在书中说,当今世界文坛对莫言的认识还远远不够。因为,还很少有哪一个作家能像莫言这样,一颗天才的种子在最苦难也是最丰饶的土地上生根发芽,饱受着五千年东方古老文明的浸淫,又经受着20世纪末欧风美雨的洗礼,终于长成一棵花繁叶茂、硕果累累的参天大树。这是一个不可复制的奇迹。因此,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再过十 年、二十年、三十年,莫言的意义和价值将会逐步彰显出来。那时候,也许人们才会发现,2012年的诺贝尔文学奖颁给莫言,是莫言的荣幸,更是诺贝尔文学奖的荣幸。因为时间终将证明,莫言不仅是21世纪初全世界最好的作家,他还必将成为诺贝尔文学历史上最重要的伟大作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