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巢湖记:把一种崇拜送给班主任

创业   2025-01-13 00:00   江苏  

芜湖学习紧张而忙碌。第一天下午结束后,本来想着去师大看一个朋友。原来有约,到了芜湖联系他,有酒有肉有掼蛋,还有畅叙的友情。没想到被截了胡,同去的同事告知大学同学设宴邀请小坐。盛情难却,我也想考验自己,面对陌生人如何应对。自己有的时候不愿意进入陌生场,那会给我自己增加负担。说来好笑,自己做了几十年老师,做了十几年班主任,面对学生的家长,都是陌生人,自己能够从容应对。我是变老了还是变羞涩了?

我们穿街走巷,在师大的门口徘徊。我有很多年没到芜湖,也没到师大。原来蔡澄清老师做点拨教学的时候,我们仰慕,经常到这儿学习。师大并没有变成多么的高大上,但她依然在努力的培养学科教师和不专业的班主任。师大门口的一串红在秋阳下更显妖艳,师大的明天也一定会培养更多的专业教师和专业班主任。镜湖设计还是比较别致的,我们围绕着鸠顶泽瑞这个雕塑做了很多探讨,知道了我们许多原来并不知道的芜湖。镜湖的拱形桥面上,孩子们有着自己的乐趣和发明。他们用一块纸板垫在屁股底下,沿着青石板从高处往下滑,乐此不疲。孩子们在这个世界无忧无虑,那个青石板就是全部的乐趣源泉。
芜湖的步行街就是微缩的上海南京路,与合肥的步行街相比并没有多少惊艳的地方。我们不买东西,我们只是路过。
我们在长江边驻足良久,碰到几个同事。在可以躺在客房休息的时候,他们还想着母亲河,须得一睹风姿,方不可虚了芜湖一行。在芜湖我们可以什么都不看,但是长江是必须看的,那是我们血液里根深蒂固的文化基因,那是我们骨子里豪迈的浩浩汤汤。
同事的好友选中的是据说最代表芜湖餐饮特色的耿福星酒楼。原谅我孤陋寡闻,我并不知道芜湖的耿福星,然而我故作镇定。越是孤陋寡闻,越不能让人看出。深沉有的时候很懵人的,谁也不知道我的肚子里有几斤几两,只要自己不暴露,也许我就是学富五车。
大家陆续就坐。同事的同学也很健谈,很快我就消除了陌生感,变成了可以随意谈天的朋友。有的时候,因为之间的媒介,我们就知道陌生的熟悉人不会太让人失望。大学的同学很多,最终在二十年以后还能互相牵挂、互相走动的还有几人。
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了桌子,主人一直抱歉房间太小,似乎自己的诚意不够,我们就越发感觉人家实在。
席间,吴姓老师电话频频,而他专门跑到房间外面去接。我们端起的酒几次因为他的缺席而延迟。吴老师看面相是一个非常质朴和好客的人。难道家里有事情,那他一定会告诉大家的。他从芜湖县打车跑到四十公里外的芜湖市,就是为了参加同学聚会,结识几个新朋的。他一定遇到了棘手的事情。都是教育同行,如果是家里的事情,我自诩年长几岁或许可以给予帮助,当然他不说我们也不会随意打听。经过同学询问,吴老师一筹莫展,唉声叹气。原来学校举行运动会,两个学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发生争执,其中一方邀约社会人殴打另一个孩子。家长已经报警,派出所全权处理。按说这样的事情属于较为恶劣的校园欺凌,最起码也是恶性的打架行为,有规章制度有国家法律,学校或者派出所秉公处理就可以了。然而学校和派出所都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所有的责任都推到班主任身上。学校对班主任有意见,家长对班主任不依不饶。可怜的无权无势的班主任疲于应付,并不能从学校和执法机关得到相应的安慰和帮助。我一听实在憋不住了,就给吴老师支了几招。我是班主任出身,我现在所做的工作和班主任息息相关。对于现在的班主任很是同情。
有一段调侃:上得了课堂,跑得了操场。批得了作业, 写得了文章。开得好班会,访得了家长。劝得了情种,管得住上网。解得了忧伤, 破得了迷惘。Hold得住多动,控得住轻狂。受得了奇葩,护得住低智商。查得了案件,打得过嚣张。还有一点是,忍得住工资不涨。
这真是班主任的真实写照。然而起得比鸡早,睡的比狗晚的班主任千头万绪,几乎就是高速旋转的陀螺,一刻也不停。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够理解、体谅班主任,又有多少学校会给班主任带来温暖呢?学校聘不到班主任的时候,所有的好话说尽,犹如一个稻草变成黄金的可能,一旦你当上了班主任,还有谁为你分担呢?你有做不完的事情,你有说不完的啰嗦话,你要应对各种猝不及防的情况,你还要面对形形色色的家长,你还要承受来自学校的各种压力。
于是大家都想逃离。听说有的学校大家争着做班主任,我真的很惊诧,也特别想去学习学习。其实不愿担任班主任、不敢担任班主任的学校绝对绝对的大多说。教育为什么变成只教不育呢?班主任减负有谁关心呢?套上班主任,那根绳索就会越勒越紧,经常让人喘不过气来。然而依然有人负重前行,他们并不见得多么的伟大,然而他们呢,绝对高尚。我不是危言耸听,我很理解班主任。我也力所能及的为他们做点事情。然而我也无能为力。
席间,一个同事感叹:“看来班主任都辛苦都无奈是一样的。”,语气里充满了同情和感伤,他自己就是班主任。他每天来得很早,整天和学生在一起。年纪轻轻一头乌发早就荡然无存,清亮的头皮早就在太阳下互相辉映。
....吴老师听了我的话,频频点头,很是硬气的回了几个电话,热情高涨,重开新酒,频频举杯。也许他的心结已经打开,也许我的酒后之言给了他某种启示。我们很尽兴,更快乐的分手。
看着吴老师独自离去的背影,我默默地向他送去注目礼。感谢你,你有一种高尚,我有一种崇拜。
愿天下班主任从此无忧无虑,快乐工作。愿我们的周末还给我们。我除了是老师和班主任之外,我还是儿子,还是丈夫,还是父亲,还是朋友的朋友,同学的同学。我们要生活,我们要阳光,我们要温暖。
班主任真的很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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