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有一篇重要的社论,叫做《朝中有人也不灵》,说的是在煤炭大省集中沦陷塌方的大背景下,一位身居高位的本土政要也未能幸免。
然而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时势造文章,此文的大背景,在于剑指那位政要的弟弟,即天线本身,为下一轮的的席卷造势。
果不其然,半年之后,靴子落地。
上一个十年的“天线失灵”,脉络清晰明显,手杖交接引发的震荡,游戏规则重新制定,重磅玩家要重新洗牌。
既然天线本身就已摇摇欲坠、岌岌可危,那么依附在这条链条的各路既得者自然灰飞烟灭。
但是在历次重塑风云中,大家耳熟能详的身边工作人员群体,以自然资源为纽带形成的群体,一旦打上标签,无一不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但是随着洗牌的完成,秩序的重新稳固,各列仙班也已分好座次秩序,基本不太会存在拔出萝卜带出泥的情况。
那么,还有那么多号称背景深厚,直达天庭的人络绎不绝地坠马,说明有天线不代表万事大吉了。
在战时体制的时候,主要的资源都倾注在解决敌人上,在主要矛盾面前,所谓的裙带一旦成为掣肘,往往成为第一个被开刀的对象。
在年羹尧的西北行辕,大内侍卫都是皇亲国戚,和硕公主的儿子在帐内飞扬跋扈,差点成为刀下野鬼,皇帝的族亲穆香阿也为年的军功所摄,不觉投靠,向皇帝谎报实情。
而在两派势力激烈交锋角逐的时候,要想打击敌人声势、壮我威风的,遭殃的也是对方心腹爱将了。
年羹尧血洗江夏镇,名义上是为了捉拿被擅自释放的刘八女,实际上是为了取回百官行述,在大开杀戒的同时,直接一波带走在江夏镇行勾兑之事的太子参谋黄体仁。
刚找到更硬靠山的任伯安不明不白沦为刀下冤魂,四爷也以此种方式官宣同太子党分道扬镳。
头顶光明峰,背靠李达康的丁义珍一夜之间沦为汉大帮、瑞金帮、秘书帮相互角逐的牺牲品,《西游记》中众多有后台却依旧被一棍子打死的妖精们只不过是神仙打架们遗弃物。
不同派系在螺旋式斗争的过程中,往往会呈现以下形态:增量时期,为了保持态势的均衡,岗位的安排要同步,下行时期,坠马的人数要均等。
政治是妥协的艺术,双方在各自忍痛斩下一员大将时,明明二人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结果,在对外的公开舆论中,却将弃子集中地归为一类,甚至强行安上团伙的骂名。
而当需要有人挺身而出为路线问题的负责时,卖力要喝者,强力执行者要首当其冲。历朝历代的酷吏无论在位时有多炙手可热,一旦路线转化,他们的倒台是风向转换的标志。
改稻为桑本质上也是出于一片忠心,为皇上搞钱续命,一旦出现了差池,为胡宗宪背锅的是凤凰男马宁远。
申城百姓一直念兹在兹的那位本土成长起来的“自己人”,犯了颠覆性错误,德高望重的老人就得家法处置。
总之,天线再高,终有一日也会逐渐离场。要架天线,在承担捷径带来便利的同时,也要一直承担它的风险和副作用。
牵扯越深,走的越近,越身不由己,面临的雷区也越多。
明白这些原理,就不难理解了,那些诸多看不懂的快速崛起,又迅速陨落。
本以为稳坐泰山的首善之区,端着年龄的优势,怎么就这样凋零了呢?
君以此兴,必以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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