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出部战役80周年:冲锋在前——阿登战役中的派普战斗群④ 12月18日 进攻!(上)

百科   2024-12-20 11:01   江苏  


距离1944年12月16日的“阿登反击战”(突出部战役)已经80周年了。特地用冲得最远的,也是我主要研究的派普战斗群的行动作为纪念吧。公众号将每日连续更新

2024年12月14日,在阿登地区马奈(Manhay)的“Manhay History 44 Museum”马奈1944历史博物馆前举行了纪念活动。

照片来自个人博客PAWO(见照片水印),拍摄时间是2024年12月14日


马奈地区军迷重演活动的德军大队




失之交臂的机会

拿下利涅维尔后,派普战斗群就控制住了昂布莱沃河上的桥梁,从这里,派普可以直接北上于伊(Huy),进抵马斯河。

但是这一切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通过察看谷歌地图我们可以得知,派普所处地区河流纵横交错,昂布莱沃河(上图中淡蓝色所示)从利涅维尔蜿蜒流向到列日(Liège)。昂布莱沃河在列日与马斯河汇合。

同样的,我们从地图上可以看到比利时这一地区大部分道路都是南北走向,图中的E42高速公路(右下角开始)当时还没有。而我们要记住,派普是要向西进攻的,因此,派普战斗群不得不在现有的道路上反复向北、再向南蜿蜒曲折的向西行进,来回反复的穿过昂布莱沃河。

从利涅维尔穿过昂布莱沃河后,派普战斗群需要向西北抵达斯塔沃洛(Stavelot),从那边通过昂布莱沃河后,再向西抵达特鲁瓦蓬(Trois-Ponts),从那再通过昂布莱沃河,然后继续北上前往于伊。

特鲁瓦蓬是这个小镇的音译,名字的意思就是三座桥,可以再翻译的接地气一点,就叫三桥镇好一点,这个小镇本身就是因为三座桥而得名,昂布莱沃河和萨尔姆河在这里交汇。

昂布莱沃河对派普来说,是一个棘手的天然障碍,该河水流湍急,一路流过深谷或陡峭的河岸,而大家还记得这个连载开头所说的,派普战斗群大小车辆齐全,唯独就没带架桥设备,因为上级部门指望打美国人措手不及,来不及炸桥,而且即使带了,什么载重浮桥也顶不住虎王的重量。

当时在马尔梅迪的美军有第291工兵营营长戴维·佩尔格林(David Pergrin)中校在看了看他手边的地图,他也发现了斯塔沃洛和特鲁瓦蓬的重要性。

斯塔沃洛远远位于正在被德军突破的美军防线后方,从派普途经的梅尔沙伊德到这里将近50公里,没有任何主力步兵单位。第291工兵营有3个连,分布在马尔梅迪、斯塔沃洛和特鲁瓦蓬,他们负责清理瓦砾和遗弃的装备,修复桥梁,维护锯木厂,砍伐树木铺垫在泥泞的道路上,保证道路畅通,然而这个营成了美国第1集团军霍奇斯唯一的后备军了。

当第一批马尔梅迪屠杀(实际地点如前所述在鲍内兹)从鲍内兹逃回马尔梅迪的时候,震惊万分的佩尔格林中校立刻向位于斯帕(Spa)的霍奇斯的司令部汇报了消息,然后中校又下令位于斯图蒙(Stoumont)C连赶来马尔梅迪,并在路过斯塔沃洛的时候丢下1个班负责建立了一个建议路障。

这个工兵班在看到空无一人斯塔沃洛也意识到了危险,可惜仅仅一个班的人也没有什么办法。但是鲍内兹的事件很快在美军中传开了,美国人都知道有一支德军装甲部队在战线后方50公里处逍遥自在,还抓捕和杀害了不少己方战俘。他们现在距离斯塔沃洛的桥梁只有13公里了,而从斯塔沃洛到美国第1集团军的司令部斯帕也就17公里,这就非常危险了。

下午15时30分,接到警报的第291工兵营C连抵达了斯塔沃洛,按照命令留下了一个班,在这个班中,有一个二等兵,他的名字叫伯尼•戈尔茨坦(Bernie Goldstein)。

12月17日夜幕降临的时候,战斗群的前锋队正蹒跚着向西直扑斯塔沃洛,主力则跟在后面。此时,美军第7装甲师正开着车前往圣维特,他的任务是前去商讨如果把美军破碎的防线重新连成一片,他在利涅维尔附近遇到了派普战斗群,当场被打死。

在征召来的比利时人带领下,派普战斗群深一脚浅一脚的向斯塔沃洛前进。在这里,迷宫般的小路纵横交错,正确的道路只有一条紧贴悬崖边的单行道,左边是岩石悬崖,右边则是巨大的落差,这种地形一直延伸到昂布莱沃河河谷,理论上根本不适合坦克进攻。

红色线条显示的就是从利涅维尔蜿蜒前往斯塔沃洛的派普战斗群的行进路线

派普战斗群前往斯塔沃洛途中唯一能走的就是这种单行道,左边是岩石或者悬崖,右边则是落差地

刚才提到的美军第291工兵营C连的那个班是当地唯一的守军,总共13个人,这个班穿过桥梁,爬上了斯塔沃洛小镇南边的 Vaux Richard路。这个工兵班的班长查尔斯·亨塞尔(Charles Hensel)中士让手下在道路的弯曲部埋设地雷,然后又在地雷后面安排了一个巴祖卡火箭筒小组和一个点30机枪组。然后亨塞尔告诉我们刚才提到的那个二等兵伯尼•戈尔茨坦到前方道路更远的一个小水泥建筑旁去放哨,那里黑漆麻乌,什么也看不见。

就在黑暗中,一辆豹式坦克向这个工兵班开了过来,后面的纵队绵延20公里,战斗群队伍尾巴还在利涅维尔没动呢。亨塞尔班长和二等兵戈尔茨坦都从嘈杂的发动机的噪音中听到了德国人说话的声音。

当第一辆坦克来到弯道的时候,戈尔茨坦大声鬼使神差的大声喊出了“站住!”这个词,这一下子让双方都愣住了。但是迎面而来的派普战斗群老兵却是唬不住的,他们立刻开火,亨塞尔的步兵班也开火还击,刚才还大喊“站住”戈尔茨坦吓得调头就爬上山头。

这个笑的很开心的大兵就是对着派普战斗群喊出“站住”的戈尔茨坦


这个弯道口就是亨塞尔中士让戈尔茨坦设立路障的地方,双方交火后,戈尔茨坦也顺势向后爬上山,再绕路回去跟自己的班在斯塔沃洛的桥梁附近汇合。

这是现代拍摄的照片,这个弯道口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就是路右边增加了路沿

但这场黑暗中的遭遇的结果是,双方都退缩了,C连这个工兵班回到了桥上,戈尔茨坦也在绕了一段路后跑回来与自己的班汇合。

这时候,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派普战斗群领头的前锋队看到“数以百计的车辆灯光”在斯塔沃洛的街道上移动,因此断定这小镇肯定有重兵把守。然而实际上,这个小镇正空无一人,德军看到的车辆不过是卡车、吉普车或者救护车等车辆,他们要么从前方被突破的战线跑回来逃往后方的,要么就是相向而行,赶往马尔梅迪的援军,他们各自行色匆匆,没有人在斯塔沃尔停下脚步,除了这个小小的工兵班。

派普战斗群的车辆往路右边看,可以看到远处河谷中的斯塔沃洛小镇,就是上图这个视角,实际镇内空无一人,他们看到的数以百计的车辆路过,不过都是经过的卡车、吉普车、救护车等车辆,他们失去了兵不血刃的拿下该镇的机会

派普与蒙克会面结束后,也赶了过来,不过他决定不再冒险,他让坦克停了下来。他当然不知道镇内空无一人,美军的第一批增援部队最快也要到第二天早上才会赶到。由于战斗群停了下来,跟在后面的SS第501重装甲营的虎王成功追了上来,他们将在第二天加入派普战斗群的前锋部队。

无论如何,到了17日结束的时候,派普失去了一个轻松夺取斯塔沃洛(上图中的E)的机会,从这里,他只需要向下一个过河地特鲁瓦蓬(上图中的F)前进,距离约5公里。从特鲁瓦蓬、韦尔博蒙(Werboment,上图中的G)距离派普就只有18公里,从那里再到派普的最终目标马斯河上的休伊就只有42公里了,换句话说,拿下斯塔沃洛,派普战斗群就走完了他指定路线的一半路程了。

但派普战斗群就是停了下来,不过,无论是派普还是他的手下都在连日的赶路上需要休息,所有人都疲劳极了,打仗毕竟不是操作电脑里的AI进攻,拿鼠标一筐就上去了。

随着时间从17日转入12月18日,美军第30步兵师开始从德国的亚琛地区南下阿登地区增援,试图拦在派普战斗群前方,市场花园行动之后,在法国兰斯休整中的美军第82空降师也奉命动了起来,准备连夜挡在派普的西进之路上。

12月18日:进攻!

如前所述,12月17日夜里,派普战斗群在斯塔沃洛镇外的单行道上停了下来,因为没有步兵伴随的一字长蛇装甲纵队很容易遭到步兵的伏击,美军只要用火箭筒打掉领头的那辆就行了,而且战斗群随行的炮兵也没上来,无法通过炮击驱散美军步兵。在这条从利涅维尔到斯塔沃洛的路上,战斗群队伍蜿蜒成一条长蛇,既无法攻击,也不能侧身。虽然镇内没有任何美军主力部队,总之,战斗群还是停了下来。

在过夜的这6个小时的时间内,美军也派出了援军:第202工兵营1个(战斗)工兵连,第526装甲兵营的1个加强连以及第825坦克歼击营的4门3英军反坦克炮和坦克歼击车。不过这次轮到美国人犯错了,他们在桥南边设了两个路障,并将一半兵力和3英军反坦克炮放到了这两个路障后面(这是打算玩背水一战?),这就导致工兵们无法在紧急情况下炸毁桥梁,否则就要白送掉一半队友。

大家还记得上一篇中那个孤身一人对着派普战斗群大喊“站住”的二等兵戈尔茨坦么,虽然他后来成功逃跑了,现在这个倒霉蛋又被上级派去看看德国人到底有多少人。他在去侦察的路上被战斗群跟上来的掷弹兵伏击,被打伤。

二等兵戈尔茨坦

派普战斗群花了一夜连休息带准备进攻。12月18日拂晓,乘着黎明前最后一丝黑暗,准备夺取斯塔沃洛镇前的那座石桥,战斗工兵紧跟在后面负责拆除桥上的炸药。在蒂芬塔尔的第11连身后是2个连的豹式坦克,他们将在乘坐着半履带车的掷弹兵冲过桥后,直接开进镇子。

豹式坦克一旦过河,就可以左转,向西冲击特鲁瓦蓬的桥梁,然后从那里重新越过昂布莱沃河,这样就可以打开通往马斯河的道路。由于最好一次性夺取桥梁两端,因此派普下令SS第1装甲团6连和7连的IV号坦克沿着昂布莱沃河南岸的道路向西也扑向特鲁瓦蓬,这样就可以两头夹击,拿下当地桥梁。伴随这2个IV号坦克连的还有第9伞兵团的伞兵以及部分工兵。

图中黄色那个X就是夜里美军设的路障位置,因此整个派普战斗群停了下来。有了地图一目了然。然后一支红色箭头北上,也就是2个豹式坦克连带着掷弹兵开始攻击斯塔沃洛,另一支向左(西)的箭头就是2个IV号坦克连行进的位置,它们没有过桥,而是沿着河南岸直扑特鲁瓦蓬

黎明时分,大约05时到06时之间,派普战斗群开始与这股美军激烈交火,蒂芬塔尔的SS第2装甲掷弹兵团3(机械化)营第11连的掷弹兵试图开着半履带车冲桥,但是没能成功。(参考市场花园冲桥!)

既然半履带车冲桥不行,那就坦克上。派普一声令下,2辆豹式坦克一边开火一边冲向桥梁。第一辆豹式坦克被击中,立刻起火然后撞上了路障,但是美军也有2辆谢尔曼坦克在交火中受损。另一辆豹式坦克乘机与伴随冲锋的掷弹兵们守住了桥面,美军被迫撤退,豹式坦克和战斗群主力立刻涌入了斯塔沃洛。

上张地图北向箭头的末端就是这座桥梁,派普战斗群夺取并通过的就是斯塔洛沃村内的这座桥梁(村南)

这图的视野方向就是派普战斗群冲击的方向(谷歌街景图)

斯塔沃洛村南这座桥现代的照片,摄于2022年,拍摄者是Tonet

美军兵力本就不多,因此很快就崩溃了,开始向北和向东撤退,他们匆忙撤离了斯塔沃洛。美军虽然没能及时炸毁这座石桥,但是派普也没时间跟美国人墨迹,他的目标是马斯河,派普决定把扫荡村内残余美军和占据该镇的任务留给后面的部队。因此,他就在村内留了一小队伞兵,之前与派普战斗群交火的第526装甲步兵营的那个连只能退入村内,最后沿着斯帕(Spa)—弗朗科尔尚(Francorchamps)的公路撤退了一段路。美军担心派普战斗群会沿着公路向北往弗朗科尔尚方向走,因为这里有一个美军的大型绕燃料库,能让德国人一口气吃饱的那种,但是战争没有上帝视角,派普并不知道这个事情。

小村内现在还放着一辆作为纪念标志物的美军半履带车以纪念526装甲步兵营的战斗

好,大家要理解为什么派普拿下了桥,美军还能往村里退,这里就需要知道桥的位置和村子的相对关系,这在战史书里或者纯文字的书里是很难说清楚的,但是相对松散的网络文章却很简单就能做到。


红色箭头中,派普战斗群急着冲马斯河方向,但是美军却可以退入村内继续抵抗或者沿着斯帕—弗朗科尔尚方向撤退。

看到没,北边不远处的弗朗科尔尚有一个一口气能让德国吃成胖子的油库,而且还无人防守,但是派普并不知道。

这张图太著名了,几乎所有关于阿登的书籍都要有这张图,来嘲讽下德国人错过了什么大单。战后一些历史学家甚至声称,弗朗科尔尚那有100万加仑的汽油,足以将整个派普战斗群送到巴黎再往返四次。可惜的是,战争没有上帝视角,派普并不知道这个事情。他的任务是全力向西。

由于不知道附近有美军现成的燃料库,派普的豹式坦克连以及半履带车在村内左转后出村,准备继续沿着主干道,就是N23国道向特鲁瓦蓬进发。这条路,也就是N23国道比派普战斗群之前冲斯塔沃洛的路好走多了。

此时,6公里外的特鲁瓦蓬,沃利斯·安德森(Wallis Anderson)上校是该地区所有工兵的最高指挥官,但是上校手上也就1个工兵连可用,他征用了一门57mm反坦克炮,将它布置在了昂布莱沃河的北岸,还有一些掉队的散兵也被上校安排在了那。安德森上校将手上大部分工兵也同样放在了昂布莱沃河的南岸,因为他判断德国人肯定从是南边杀过来。

对了,特鲁瓦蓬这个名字正如它本身的含义一样,三座桥,这里有三座桥梁横跨昂布莱沃河和萨尔姆河,并且这两条河流在村内交汇,因此,早期,大家不用音译的时候,还用过三桥镇这个中文译名,倒也是清晰明了。派普计划沿着路况较好的主干道向韦尔博蒙(Werbomont)推进直至抵达马斯河。

中午11时,派普的豹式坦克驶出斯塔沃洛后,沿着昂布莱沃河北岸向特鲁瓦蓬前进,之前提到的6连和7连的IV号坦克也在沿着河南岸平行前进之中。

11时45分,领头的豹式坦克在特鲁瓦蓬以北发现了美军的57mm反坦克炮,并立即开火,直接击毁了火炮并且打死了炮手。当战斗群准备驱散没有多少人的美军步兵和工兵的时候,有一辆豹式坦克履带不知道是被击中还是压上了地雷,停了下来,导致整个进攻停顿了下来。

听到交火的枪声后,村内的安德森上校的工兵迅速在村内桥梁装好了炸药,然后嘭的一声,派普唯一能够快速突向韦尔博蒙的近路被切断了。没有其他选择,派普只能沿着N33国道转而向北向拉格莱兹(La Gleize)前进,寻找新的渡口,所以,以后大部分故事就发生在了拉格莱兹。而那座著名的1944年12月博物馆也在那里。

差不多同一时刻,沿着河南岸行驶的两个IV号坦克连也上来了,驶近特鲁瓦蓬的时候,萨尔姆河已经在望。守在萨尔姆河桥附近的2个美军火箭筒小组打出了两发火箭弹,但什么也没击中,纯属开枪壮胆,然后这2个火箭筒小组迅速撤过了萨尔姆河桥,然后把这座桥也炸了。

这张照片的视角就是特鲁瓦蓬在背后,汽车来的方向就是豹式坦克来的方向,当德国人要上桥的时候,工兵们把桥炸掉了(拍摄者Tonet 2022年夏)

这座桥的侧面照

特鲁瓦蓬昂布莱沃河的古旧照片

美军纪念他们守桥的铭文 第51工兵战斗营C连

如此一来,派普的两支坦克先头部队,豹式坦克连和IV号坦克连只能停在了昂布莱沃河两岸隔河相望,无法在特鲁瓦蓬汇合了。2个豹式坦克连别无选择,只能沿着河道平行,向北前进,前往拉格莱兹,再找能够通过昂布莱沃河的桥梁。

这样一来,派普战斗群又一次偏离了方向,从向西变成了向北走,边走边找能够继续向西的道路,狭窄的昂布莱沃河谷让2个豹式坦克连逐渐又走成了单向纵队。在昂布莱沃河南岸的2个IV号坦克连跟更麻烦,它们燃料耗尽了,这2个连只能将油箱里的油抽出来,集中到少数IV号坦克上,让他们退回到斯塔沃洛然后跟随派普战斗群主力北上拉格莱兹,其它抽空油箱的就原地站桩等待补给。

用地图再给大家直观的描述一下战斗,豹式坦克进入斯塔沃洛后,没有与美军纠缠,左转出村向西直扑特鲁瓦蓬,没有过桥的2个IV号坦克连之前就沿着昂布莱沃河南岸同样走向特鲁瓦蓬。这个小村总计有3座桥,豹式坦克连抵达村口的时候,美军把昂布莱沃河的桥炸了(图中 Trois-Ponts字样上面的黄X),IV号坦克连到了时,美军又把萨尔姆河上的桥炸了(图中 Trois-Ponts字样下面的黄X),这样豹式坦克和IV号坦克就无法会师了。过桥无望后,豹式坦克连只能沿着狭窄的蜿蜒流向北方的昂布莱沃河河谷北上,偏离了他们原本向西的方向。蓝色箭头加黄圈是美军设立防线,以为德国人要去抢油库的方向

我用红色箭头示意,从斯塔沃洛出村后沿着昂布莱沃河北岸行驶的豹式坦克连以及派普战斗群主力抵达特鲁瓦蓬后,面对炸断的桥,只能选择北上,选择新的渡过昂布莱沃河的桥梁,因此,他们在偏离原先向西的路线后,来到了拉格莱兹小村。谷歌地图中,蓝色的河流就是蜿蜒北上的昂布莱沃河。

中午左右,派普在未遇到抵抗的情况下通过了拉格莱兹。从这里出发,派普有两个选择,要么继续沿着预定路线,经过舍村(Cheneux),要么找到一条经过斯图蒙(见下面谷歌地图)向西的路。

与此同时,SS第501重装甲营能动的虎王仍在后面吭哧吭哧的赶路,阿登的地形对虎王这种笨重的坦克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领先的2连在早上抵达了鲍尼兹的十字路口。

12月18日黎明时分,SS第501重装甲营前锋抵达了利涅维尔。到了中午左右,第2连、3连以及营部的剩余的人员才穿过斯塔沃洛,追赶派普战斗群的步伐。

12月18日下午,除了昂布莱沃河和一条名为利安那(Lienne)的溪流外,已经没有任何美军挡在派普前面。在特鲁瓦蓬,安德森和他的工兵们炸毁了桥梁后,目前比较安全,然后上校又派了一些工兵前往刚才提到的利安那溪,这是一个非常有先见之明的神来之举。因为这一举动最后让派普无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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