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音乐剧演员张智涵」,熟悉他的观众更常称呼他「太子」。
这个昵称来源于张智涵的微博ID:圣德电音太子,也让他“痛失本名”,不得不在各种采访和见面会上解释昵称的由来。他有时会顺势模仿起动画人物圣德太子,学他的腔调和台词,“傻傻的,很好玩”。
这种略带无厘头和中二的色彩,是张智涵的重要组成部分。他看动画,拼模型,热衷兵人,曾经想给自己的音乐会起名“魔动闪霸”。就连社交平台上的个人简介,也把二次元放在了第一位——“沉迷二次元多年的音乐剧奶爸”。
尽管生活中身为奶爸,音乐剧舞台上的张智涵却很擅长诠释有少年感的角色,或者说,他的特质会为角色披上一层少年气息——没有世故感的清爽、低攻击性的柔和,还有一点不设防备的勇气和天真。
于是观众看到了愤怒与温柔并存的叛逆少年杨晓宇,用乐天可爱包容Richard的Oscar,和脆弱理想主义的李从嘉。就连战神杨戬,他也是三组卡司里最像弟弟的那个,在残酷环境挤压下被迫成熟的少年,从另一层逻辑打动了许多观众。
舞台下的张智涵显得平和随性,以前很执念的事,也逐渐不执念了。他擅长从事情的变化中吸收乐观合理的一面,又始终保有那一点天真。张智涵把个人音乐会设计成了三部曲:《我想养一只狗》《少年维持着烦恼》《骑电驴的蝙蝠侠》,分别代表他的童年、少年和今天。这显然不是中二少年逐渐稳重的标准答卷。骑着电驴的蝙蝠侠,就像闪烁在凡庸日常里的英雄梦想:“虽然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我说不定也可以成为英雄。我要去探索如何成为一个英雄”。
假装深沉的大人太多了,做个骑着电驴的蝙蝠侠,也没有什么不好。化好妆面换上戏服的一刻,又何尝不是属于能力者的变身。
再一次,场铃响起,场灯暗下,张智涵走进聚光灯笼罩的空间,走进第四堵墙后的神秘结界,走进一场演员与观众携手逃离现实、共同织就的英雄幻梦。
阿韭:《清单》现在对你来说算是“刻在DNA里”了吗?
张智涵:也不是,因为每一轮演的时候,我们会想要加一些新的内容。越是这种熟悉的东西,你要越往里面添加一点新的东西,就很容易脑子会乱,会打架。所以其实每次演一轮新的《清单》,对我们都是一个挑战。
阿韭:那为什么还会一直尝试加新梗?
张智涵:它是一个相辅相成的过程,也正因为如此,这个戏才能走那么长时间,它一直随着时代的脚步在变换,在update。我们作为演员也希望每次在台上能够给大家呈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有一些新的刺激。比如时下的热梗,比如我们会实时更新(巡演)每地的方言,还有房价、地名,还有当地人才懂的一些特色。这种小的东西穿插着来,反而会需要我们注意力很集中。
阿韭:如果现挂很多的话,你会担心让观众出戏或者冲淡这部剧本来有点悲伤的基调吗?
张智涵:确实有过这方面的顾虑。之前我记得在北京有一次做活动的时候,佩弦(程佩弦,《清单》执行导演)就把我给卖了,她说每一次加梗加得最积极的人是我。然后大家就以为,哦每次复排的时候都是他在往里面塞这种笑点!但其实我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是希望能够与时俱进一下。但是那一次之后我也开始反思,确实本身这个戏探讨生命还是比较沉重的,所以在这两轮的演出当中,我可能就没有那么执着于要加多少东西,还是要回归到剧本本身。
阿韭:我们刚才在后台还听到了打快板的声音。
张智涵:也是前两天突然想到,我就赶紧拿了块板儿来练,自己写了一小段词。刚好这段时间在看《喜人奇妙夜》嘛,我说可以把这个融进去还挺好的。
我觉得戏如果要好看,一定是细节堆出来的。你把它的细节(填充得)越丰富、越准确,越把这个剧情能够自圆其说,每天加一个细节,这个戏的好看程度就加一分,这也是我跟博俊哥探讨出来的结果。因为有时候剧本可能给我们设定的框架已经在那个地方了,我们只能在表演的过程中尽可能让它更合理。
阿韭:有没有你自己最满意的一个现挂?
张智涵:我觉得……(阿韭:下一个)对,下一个永远是最精彩的。就像上次来天津演《清单》的时候,我跟博俊哥只是想到说要用快板,当时也没练,直接拿了就上台,打也是乱打,只是突出一个“用上了”。但这一次我就想一定要比上次好,所以我就写了一段词。那下一次如果还能有机会再来,我就一定要正儿八经地在上面打一段(笑)。包括上次去北京,我们不是临时捧哏了一下,就希望下次有机会的话,稍微说学逗唱一下,给大家带来一些新奇的体验。
阿韭:从2019年还是一个相对初出茅庐的音乐剧演员到现在,你对杨晓宇这个角色的理解塑造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张智涵:可能看待关于生命的这个问题,角度不太一样。大家也知道我已经是“孩子他爸”了嘛,之前我可能更多的是站在杨晓宇的角度,对于刘宝这么珍贵的一个朋友,生命只剩这么点时间,我会很惋惜。但是这一次我再去演,我突然会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因为之前有少管所那段戏,我就会想,自己的孩子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他又是怎么样的心态,那得有多难受?确实是挺不一样的。虽然都是对于生命的想要挽留、想要留住他的一种珍视,但是角度不一样。当然我不可能在杨晓宇的角度对他(刘宝)像看孩子一样,那肯定不行,只是说对于生命的这一份厚重,我又有了新的理解。
阿韭:虽然你已经成为了爸爸,但其实你的杨晓宇一直都非常有少年感。保持这种少年感的秘诀是什么?
张智涵:就是真诚吧,还有与时俱进,还有一点就是我觉得千万不要把自己去定义,比如说不要“因为我现在已经是个30岁以上的人了……”并不是这样子的。我特别喜欢《葬送的芙莉莲》里面有一集,讲的是说其实老人都是小孩儿,只是他们到了这个年龄,觉得我应该要成为大人了。其实每个人都是这个样子,我内心还想做一个小孩,但是我现在需要成为一个大人了,所以我成为了一个大人。
阿韭:你以前在很多采访里面都提到过说想演刘宝,而且最开始一直觉得自己更适合刘宝,那到现在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有哪一部分特质其实是很贴近杨晓宇的?
张智涵:确实,最开始的时候导演选择我来演杨晓宇,我是不理解的,可能那个时候我确实比较内向。但是这么多年演下来,我慢慢好像被晓宇给同化了?也有可能我上升了,我不知道,因为我上升(星座)是狮子,我整个人现在就比较外向了,e得还挺可怕的。
我慢慢会觉得我身上的很多特质,也不知道是我像晓宇,还是晓宇慢慢地贴近我了。反而我对于想要演刘宝这个事情也放下了执念,也挺好的,因为晓宇这个人本身其实是有他很可爱的地方在,成为他也没什么不好。
阿韭:你有属于自己的“遗愿清单”,或者说一定要实现的人生愿望吗?
张智涵:虽然有点“凡尔赛”,但是我觉得目前我人生进程还算走得比较快的,我现在心态还蛮稳定的,也正是因为稳定,我有更多的机会能够没有后顾之忧地去追求我自己想要的东西。我可能没有长期的——就比如说要成为世界首富,或者我要在上海的市中心买套房这种宏大的(愿望),反而是我现在给自己每年会立一个新的(愿望),就是我希望跟去年相比,我能够做一件去年没有实现或者是做不到的事情,大小都可以。就比如说像去年我染了头发,那是我人生当中第一次染头发,我长这么大没有漂过那么浅的颜色。今年我可能就是跟去年比,我演了一个需要弹钢琴的戏,这对我也是一个很大的挑战,我完成了。每年最少要有一个这样的愿望能够实现。
《南唐后主》《杨戬》
阿韭:你的唱法很有辨识度,在诠释古代人物的时候,这种唱腔会成为优势还是你会需要去调整它?
张智涵:最开始《南唐》是我第一部去正儿八经创造一个角色,而且是“新国风”,完全是原创、没有任何可以借鉴的东西的。那个时候我也有自我怀疑过,我这样的唱法、表演方式是不是适合?但是他们说只要导演选择你,制作人选择你,你就一定对他们来说是适合的,我就放下了很多顾虑,索性就放开来大干一场。我就决定把我自己本身的风格和特点融入到这部戏里面。当然我也做了很多功课,比如听播客,听野史、正史,去听讲坛,了解历史;去找一些台词老师,找那种古代人读诗、说话的韵律;包括唱腔也是,我可能去参考像《卷珠帘》这种,加一点点的韵律在里面,这是我自己迈出的这一步尝试。
阿韭:国风音乐剧跟现在市面上比较多的韩改或者现代背景的音乐剧,有什么不一样的特点和挑战吗?
张智涵:我们是主打叫“新国风音乐剧”,不管是国风也好新国风也好,没有办法准确地在任何一个百科上面具体定义这个东西,那既然没有定义它就可以不被定义,这也给了我们演员创作者很大的空间。没有定义就可以去尝试,没有绝对的对错,存在即合理嘛。
如果说是跟韩改戏(对比)的话,首先肯定还是要强调我们国家自己的元素,比如我们也请了老师来教我们礼节,包括衣着,比如它那么长的下摆,古人是如何在这样子的情况下还能够走得那么顺畅的?还有古代的一些制度、跪拜礼什么的,都是我们需要去考究的。
阿韭:我们知道之前在排练《南唐后主》的时候,刘晓邑导演对你进行过残酷的“打碎重建”的训练,帮你去找人物的状态。排《杨戬》的时候有没有什么让你印象深刻或者有意思的故事?
张智涵:因为就像你说的,我自己本身有些特质,我可能会带到这个角色里面,所以我对于杨戬很多印象其实是从漫画或者动漫、以前的电视剧(里来的),我觉得杨戬他是个战神,所以首先他一定要能打。在肢体上面我会下一些功夫,我希望这个人物能像是我脑海中呈现的那个样子,“杀穿天地”的那种。我们当时也请了武术指导老师,包括挥那个三尖两刃刀,我也去查了一些动作,像此沙当时练的那个过程,当然时间有限没有办法像人家练成那种程度,只能说尽可能去做一些练习,让自己握着三尖两刃刀的时候起码手不会抖——开玩笑的,就是一定要能够掌握它,跟它很熟悉,能很熟练去运用。所以我们可能来了剧场第一件事情,包一丢,我就拿着个棍子到处走,毕竟它是趁手的兵器,每天可能都会用它,我就去跟它培养感情。
还有就是《杨戬》真的很累(笑)。我一直觉得《南唐》可能是体力消耗上的巅峰了,直到我排了《杨戬》。当时第一次联排我记得很深,只是上半场,我下来就(喘):“为什么这个戏这么累?”我们大家都是这样一个状态。
阿韭:那演《杨戬》染银发这个创意是你自己想的吗?
张智涵:也不是,因为时间节点上先是《清单》,然后才是《杨戬》。《清单》我先染了头发,然后到了《杨戬》,那时候还没拍照,我问服化老师需不需要染回来,毕竟演这样一个古代人物。他们说你先别着急,拍定妆照的时候我们试试看。他们也给我搞了一个浅色的发辫在后面,拍完照他们说还挺好看的,索性咱们就用这个演,就保留了银发到正式演出。
你们也知道《清单》这个戏已经演了那么多年了,我希望在(当时)这一轮演上面做一个突破,既然杨晓宇是一个叛逆少年,他为什么不可以染发呢?刚好就重合了我的愿望,就是想达成一个从来没做过的事情,我就去漂头发,就借这个机会染了。
阿韭:大家知道你是一个有点“中二”的人,这份中二对你演神话人物的信念感会更有帮助吗?
张智涵:有的,因为神话人物它一定是有什么仙法,或者有些什么术式,这种东西最重要的就是信念感,像拍漫威那些电影,什么猩红女巫(施法),都是没特效的。我们舞台就更难了,因为很多只有光影效果可以配合,所以演员自己的信念感就很重要,这个还挺帮助我的,在塑造人物上面。
阿韭:杨戬在这个戏里面背负的是一个兄长的身份,我们其实在集卡看三个不同的杨戬的时候,感觉也挺不一样的。你会想要诠释一个怎么样的哥哥?
张智涵:因为我从小是独生子女,对于有兄弟姐妹这件事情其实还挺向往的。我可能更多会从家人这个角度出发,包括看了很多之前的(作品),不管是追光工作室做的《新杨戬》(《新神榜:杨戬》)也好,或者是看以前的《宝莲灯》,其实杨戬是一个很注重家人、很有亲情的(人物),他虽然不表露出来,但很多亲情都是在内心隐藏的。我就希望既然这次有机会从他小的时候开始讲起,我就要突出这一点,对妹妹、对母亲,有“家人最重要”的那种执着在里面。
阿韭:杨戬他是一个比较痛苦的悲剧人物,你会有受到他影响或者走不出来的时候吗?
张智涵:这个问题其实应该要结合《南唐》说,因为《南唐》才是真正我第一部演这么悲剧的一个故事,之前不管演《清单》也好,演《马蹄》(《马不停蹄的忧伤》)也好,还有《春醒》(《春之觉醒》),都是周围的人离我而去,最后只留我自己一个人。但是《南唐》是我第一次真正在台上感受死亡这件事情。
当时有一场我记得挺深的,演完以后我就坐在台边,缓了很久我才起来。但是经历过那次之后我觉得不能这样,因为这是一件蛮内耗的事情。我们作为演员,当下的那个情感把它留在舞台上就好了。尤其是现在可能我们平时还有其他戏,需要很快地去切换不同的人物,可能我今天还在这很悲壮地死去,明天我就要在台上嘻嘻哈哈,这是需要平衡、调节,掌握情绪切换的能力的。所以再遇到《杨戬》,我在台上肯定还是真情实感,但是一下来,下班就是下班,我希望能够把工作和生活还是分得开一些。像演《杨戬》《南唐》都是要拆头发的,我就在那个时间里面稍微放空一下,“OK下班”。
阿韭:杨戬和李从嘉,虽然一个是神话人物,一个是真实存在过的人物,但都是家喻户晓的,诠释这样的角色会有什么难点吗?
张智涵:两个难点不太一样。因为他(李从嘉)是历史上真实存在的人物,所以我有依据可以去参考,但这样的难就在于他是有迹可循的,大家会去对比,只能我们演员尽量去揣摩。当时也去读了他的诗,感受他笔下的那些内容,因为李煜他不同时期的诗,表达的情绪和感觉是不一样的,我从这个角度去揣摩他。
杨戬的难在于他是个神话人物,这就真的无迹可循了,虽然说有《西游记》,或者《封神》,(但)他就是个神话人物,他是不存在的。那也给了我很大的创作空间,我想要把他去演成什么样的杨戬,他就是什么样的杨戬。但还是有一定的框架在,那么就去找这个人物跟我自己身上的共性去突出,去塑造属于我张智涵的杨戬。
阿韭:李从嘉和李煜其实是一个人,但是分别由两个演员去饰演。你会和李煜的演员怎么配合,让观众感觉不割裂?
张智涵:这个就是我们在排戏的时候,就要去看对方是怎么演的,两个人是互相贴的一个过程,我们要找彼此身上的一些特点,比如说我上半场走路喜欢背手,他下半场上台的时候也要背手;比如说拿笔,有的可能是左撇子,我也要跟着去适应他。包括语调、唱的风格,尽量都会去相融。这些其实是在不停的排练包括后期的演出过程中,我们慢慢达成的一种默契。
阿韭:你有想过去演李煜吗?
张智涵:我还没试过一部戏去演两个不同的角色,之前我会觉得我的能力还到达不了这个程度,我专心在一个角色上能把它演好,对我来说就是最重要的。如果这个戏已经演了一段时间了,我可能会去尝试,我觉得接下来可以挑战一下。
《忘忧世界》
阿韭:《忘忧世界》的形式跟普通的音乐剧不太一样,更像一个音乐会,是一开始就这么设计的吗?
张智涵:首先在工作坊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有一些想法了。因为说唱这个形式,大家对它的固有印象还是像live、像《新说唱》那样的节目里面,都是拿手持麦去唱的。所以我们很快就达成了共识,就是一定要用手持麦去呈现,那么就注定不可能像在剧场里(演),否则会很奇怪。我们就又达成了第二个共识,第一轮希望能够在live的场地里实现。就有了大家最后看到的这个样子。
阿韭:那它现在是一个完整版了吗,还是说会有一个更完整的音乐剧版?
张智涵:今年可能都还会是这个样子。因为首先我们目前觉得这几轮循环下来,大家都对它的接受度很高。第二个就是我们作为演员在台上觉得还挺好的,因为剧场里面我们是有“第四堵墙”的,跟观众要隔开,但是live就需要很好地去接收观众给我们的反馈,观众当下的那种热情、跟着我们一起嗨的状态,它能很好地融入我们的表演,我们也要分一部分的注意力在观众身上。这种形式可能当下是它最好的一种形式。
图源@剧伙音乐
阿韭:那live这种强互动性,还有摇滚、RAP这些多样的音乐形式,对你来说会是一个挑战吗?
张智涵:之前其实我心里还蛮没底的,因为我从来没有尝试过这么多说唱、摇滚的东西,虽然我平时听的音乐很杂,但正儿八经唱真的没试过。所以第一次知道我要演这个的时候压力很大,而且不知道那么多的词儿能不能背的下来,后来说有提词器我也是松了一口气。但是我平时听说唱真的还听得不少,节目我也会看,个音也在尝试。所以这次之后我对于自己的能力就心里有个底了,觉得没问题,我能把它拿下来。
阿韭:刚刚你也提到了你们会把这个演出称为“循环”,为什么要叫循环?
张智涵:《忘忧世界》它就有点像人工智能创造的一个世界。我们在演的过程中就觉得,有没有可能这个世界其实一直在循环?外面的世界早就已经崩塌了,我们一直被在困在这个世界里面,有没有可能每一次的循环都有些不一样。大家也可能看到了,我们在每一轮的循环会有一些不同的新的体验,比如说唐林坤和王忧两个人的融合度越来越高了。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就像看《恐怖游轮》这样的电影,会给人更多的想象空间,会有一种(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阿韭:有可能唐林坤他带着所有人醒来了,但其实他在上一层的AI里面。
张智涵:对,所以他最后问了一句:我真的醒来了吗?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们无从得知。但是下一轮开始的时候,我们就像所有人都被洗脑了,又重新来了一遍这个故事。就像打游戏一样,我们不停地打好几周目,去探索更多隐藏的结局。
阿韭:“循环”到现在已经是第八次了,从第一次到第八次过程中做过哪些调整?
张智涵:有加入一些新的歌,改了一些唱段,有一些对白也调整了,包括我们自己对一个戏的熟练度(不同),也会在角色呈现上有不同的细微差别。虽然它是个live,但还是有剧情的,所以观众有时候发他们新的体验来给我看,会给我们一些新的灵感,原来还有这样子的理解。所以我觉得还是多刷(笑),我们自己也多演,我还蛮期待的。
阿韭:作为一个音乐会版的演出,它的歌曲衔接很紧密,中间的文本就会少一些,你怎么让观众更好地理解你塑造的角色?
张智涵:一开始我会想在歌曲的演唱过程当中能不能突出一些唐林坤本身的特质。所以好像从第三次循环开始,有几首歌我就不看提词器了,就能够更好地去思考台词,因为台词内容其实给得很满,比如像《搭建乐园》。我就会一层一层地递进,通过我说唱的flow,或者是通过我的腔调,让它更有画面感展现在大家面前。包括第三段我可能会盯着大家唱,把大家想象成手术室里面所有人的那种状态,希望大家也可以跟着我们一起去让这个故事更真实起来。
图源@剧伙音乐
《星图》
阿韭:《星图》这部剧吸引你的地方是什么?
张智涵:它其实挺像我们之前接触的这些小而美的作品,故事没有很大,就落在一本日记上面,两个作家去探寻这个故事的根源,结果发现它是真实存在的,这样很简单的一个故事。所以它也更接地气,很生活化。之前像《忘忧世界》也好,像《杨戬》《南唐》,它其实都挺“重”的,作为演员我希望能够演一些不同的东西去平衡自己的生活。《星图》给我的感觉就是很轻松、很愉快,而且唱的歌是我很喜欢的那种听感。
阿韭:江清源这个人物背景是比较简单的,你会怎么去塑造你的江清源?
张智涵:当时我们在排练的时候,我看灰灰的版本,他就是上海人嘛,所以他可能更多是从上海人的“松弛感”来诠释这个角色,其他组的江清源也有他们自己的特性。然后我第一反应是,我觉得江清源一定是个“留子”,就是留洋。因为像孔繁星他是一个小镇青年,就会有一些传统的思想,然后我作为一个“留子”,可能接受国外的教育,就会open一些,我会想诠释这样的角色,因为我觉得观念上的碰撞其实是好玩的。
阿韭:这部剧的演员很多,在排练过程中有什么趣事吗?
张智涵:每个江清源,包括每个多功能人,我们真的是(使出)浑身解数去调动大家的观剧体验,让大家能够开心地跟我们一起笑,每次排练都会发现一些好玩的点。就像那天我跟杭仔(徐杭)排练的时候,他跟我突然说,加《喜人奇妙夜》里面那个拜佛的梗,我当时一下就get到他了,我说OK没问题,晚上咱们就玩。
其实就是怎么样能够让这个戏更灵动,更好玩?这是我们一直在剧院里面努力的,每次尝试都有意外收获。有可能今天这个地方我们就想好好认真地演,结果底下大家笑成了一片,都是意想不到的,很好玩。
图源@剧伙音乐
《阿波罗尼亚》
阿韭:《阿波罗尼亚》是你第一次有这样公开的角色毕业场吗?和一部剧、一个角色告别是什么样的感受?
张智涵:是的。其实很感谢Mia(《阿波罗尼亚》)能够给我这次机会,好好地跟我塑造的一个角色告别。因为之前很多戏,作为演员我们并不能左右这个戏什么时候毕业,或者什么时候它就封箱不演了。有可能这次我演完了很长时间以后再反过头来想,哦,这个戏我跟它已经Say goodbye了。
告别的体验还是很神奇的,因为你在台上的时候会闪过很多在排练、在演出过程当中,还有跟无数搭档(的画面),很美好。并不是说它会有多难过、多悲伤,反而是这个故事到这结束了,但是我会开始新的旅程。它就像一个相册,我还可以再翻开来看:当时我作为Oscar的时候在台上是怎么样的。回忆还蛮开心的,而它本身就是一个很开心的戏。
阿韭:虽然你从这个角色毕业了,但这部剧还没有毕业,它还在演。你在看到这部剧的时候是什么感受?
张智涵:我就觉得它像一个快乐老家。就像我特别喜欢的一部电影,我会时不时把它拿出来再看一遍,去发现一些新的东西,包括不同的演员去演,他呈现出的效果是完全不一样的。所以我可能今天在楼上演另外一个戏,刚好化完妆,我就下去,打招呼,看看是谁在演。我时不时地还是会(回去看看),见到那个舞台在那,知道他们都还在,这个故事还在上演就很好。
图源@圣德电音太子
阿韭:告别之后,很快你又参加了它的“千场大Party”,我们也看到你发了排练当天很有意思的vlog。
张智涵:其实是很开心的,见到了很多很久没见的老朋友们,穿戏服大家的样子可能都变了。我觉得很像我们毕业了很多年之后,大家回来同学聚会,但要求是一定要穿着校服来,那种感觉就很有意思,很好玩,而且真的非常壮观,我感觉那天一早上都在打招呼。而且当所有人都穿着戏服在那个化妆间里面的时候,我们都在感慨,原来这个戏有这么多人。我觉得每个演员在这个戏里走过的那段时间都是很宝贵的经历,我第一次来看,我自己去演,再看到新的演员加入……这个戏太有生命力了。
阿韭:这部剧里,不同的演员表现出来的角色特质其实有很大的差异。你觉得自己的Oscar具有什么样的特质?
张智涵:我觉得我演的Oscar属于是只要我不死、只要天不塌下来,什么事都不算事的那种感觉,他是一个很乐观(的人),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跟Richard一起在这个酒馆里面成长那么多年。因为我觉得Richard有的时候还蛮悲观的,你看他上来就一直在强调今天要关了,你们想再看都看不到喽。但是我上来就是一个没事儿、哎呀没关系,说不定明天我们还演,说不定不会拆呢。他们是两个人互补的,所以才能够在一块儿,后面Stevie加入就会很有趣。
图源@圣德电音太子
阿韭:你最开始面这部剧的时候就是面的Oscar吗?
张智涵:是的,其实是导演让我来面这个角色,他说我觉得你挺合适的,要不来试试?我当时其实看完了以后没有第一反应想到我会演哪个角色。因为这个戏我是真的挺喜欢的,但是Richard好像我还挺需要花功夫的;然后Stevie这个人也太搞笑了,他特别像漫才里面那个装傻的人,我想象不到我会演;那Oscar这么和稀泥的人,我好像也不是这样一个人。但是演员嘛就是这样,导演觉得你合适,我也挺喜欢这个戏的,那我就把它接下来了,我就要想办法呈现一个怎么样的角色。
阿韭:Oscar他在戏里还要串很多别的角色,你最喜欢哪个角色?
张智涵:小Botti?那毕竟是我第一个女装,而且她还挺夹的(笑)。当时我在想我要塑造一个怎么样的Botti?就可能想塑造一个很嗲的台妹的形象,尝试了一下,觉得还蛮有意思的。而且你可以怎么抽象怎么来,可以去放开了、很开心地给大家带来这个角色。
阿韭:现在再回头看,你觉得《阿波罗尼亚》给你带来的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张智涵:我觉得就像Oscar的性格一样,就是不管怎么样,日子都是要继续的。像当时我刚开始演的时候,我会很在意,比如说我的每一场一定要达到什么程度,但后来发现也并不是这样。有的时候我可能当下觉得这场演得并不是很好,观众朋友给我私信说你今天演得很好,我就会有点想不通。但其实一千个观众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你今天在台上呈现的东西,在他们眼里是有他们自己的感觉的。
我有时候还挺内耗的,今天如果这场演不好,明天又要连打,我就会很焦虑,明天要怎么办?但经历过这么长时间的跨越之后,我就会形成Oscar这样的(心态):没事,明天再接着来!
个人音乐会《钛紫》
阿韭:你的个音为什么会起名叫《钛紫》,单纯是想玩谐音梗吗?
张智涵:确实是因为谐音梗,因为大家都这么叫我嘛。我想个音还是要做一个能够让人一下子就记住的东西。当时在起名的时候,我在想我的音乐会主视觉要用什么颜色,我去翻我的衣柜,去看我平时喜欢的动漫人物有没有什么偏好,然后我就突然翻到了零号机(*初号机),还有我很喜欢的蝙蝠侠和小丑,我发现他们都是这个颜色,紫色跟绿色、或者紫色为主的。而且翻衣柜我也发现紫色的东西它很亮,在一众的黑白灰或者其他的颜色里面,紫色会让人能够一下记住。后来我想“紫色”、“太子”,那就叫《钛紫》好了。
我一开始选的是三点水那个,淘汰的汰,我一提出来,我们公司说你这有点像洗衣粉的牌子,我说哦那不行。然后我就在想,如果是我自己的话,我希望它能够更……(阿韭:闪亮?)对,我想起一个像“魔动闪霸”这种,有一种酷酷,但是又土土(的感觉)。我想那不行就换一个金字旁,而且刚好又是机甲,就定下来了《钛紫》这个名字。
阿韭:这几年你肯定已经被无数的人问过为什么叫“太子”,有没有考虑过换一个微博昵称?
张智涵:我觉得挺好的,大家也都能记得住,虽然经常会“痛失本名”。很多戏在宣的时候也很麻烦,每次都要at我的微博,在底下再括号是谁。但我觉得挺好的,就这样吧。而且虽然你们看我老是喜欢加新梗什么的,但其实我在生活中是一个不太喜欢改变的人,我也很恋旧,所以我就觉得这个名字挺好,就这么用着吧。
我当时其实还有点担心,我说叫太子会不会不太好啊?就是把自己架在那,搞得好像是一个什么(地位)。后来想想算了,反正说不定他们还有什么国王皇后啥的。你看人家郭德纲也有相声皇后不是,就是一个大家的爱称。
阿韭:当初是怎么诞生了要做个音的想法呢?
张智涵:应该是我第一次参加泽泽(张泽)的音乐会《破格》,还蛮有意思的。因为作为音乐剧演员,我每次在台上只能呈现指定的内容,如果想要给大家展现我更不一样的另一面,可能个音是一个很好的方式,所以就有了这样的想法。
既然要把自己的其他面展现给大家看,索性不如就让大家重新认识我一下,所以我就弄了三个标题:第一个《我想养一只狗》,第二个《少年维持着烦恼》,第三个《骑电驴的蝙蝠侠》,它其实就是对我人生不同的三个阶段的展现。我当时跟大家说完这个idea以后,他们觉得挺好的,很快就把它敲下来了。我又找了我高中同学帮我画了海报,因为他最了解我,所以就有了那个三张图,大概就是这样。
阿韭:现在第二部是已经收官了吗?
张智涵:目前是的。而且我发现有些事情还挺巧的,我没有刻意为之,就比如像我想要这三场开完卡在我30岁的这个节点上面,刚好今年第二场是在29岁完成的,明年就30岁,也是我三部曲的最后一章,刚好就过渡到现在的自己,所以我觉得这一切可能就是最好的安排。
阿韭:那关于接下来的第三部《骑电驴的蝙蝠侠》,有什么现在可以透露的吗?
张智涵:我可以跟大家先讲一讲这个(名字)的意义,前两章大家都知道我讲了很多中二的东西,那是因为我童年的时候,我特别希望自己是一个很特别的人,将来一定要成为一个独一无二的人,说大一点,我可能能拯救世界或者怎么样。但是越随着年龄往上走,你就会越发现自己其实就是一个普通人,就像过斑马线,大家上班的时候一拥而走,我只不过是人群当中的一个拎着包、今天也是去排练厅的人而已。那么难道我就只能是这个样子了吗?我会想,虽然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我说不定也可以成为英雄,我要去探索如何成为一个英雄,这应该就是我想要探讨的主题。
图源@圣德电音太子
阿韭:你的个音里面有一个很特殊的节目,就是“女团舞”。
张智涵:其实也不算是保留节目,实际上是我在一场一场开下来了以后,觉得是蛮有趣的一个东西,就把它保留下来。谁没有一个成为爱豆的梦呢(笑)?尤其是初高中的时候,看一代的韩团,就觉得哇好帅。刚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实现一下自己的梦想,每次实现一点。
(阿韭:你还说服了兄弟们跟你一起跳)他们也很开心啊!没有人不享受其中,谁会不想呢?!而且其实我们学音乐剧的,这些东西都得学嘛,唱跳演它要结合在一起的,所以唱跳歌曲对我们来说,反而应该是一个必修课。刚好就都弄在一块,反正咱们就玩呗。
阿韭:那截至目前,有没有你忍痛舍弃的音乐或者舞蹈,还是说你想呈现的已经全都放进去了?
张智涵:我尽量每次都会实现我自己的(想法),除非有的像时间太短、我准备不充分,后来很可惜拿掉的。我每次会把我想唱的歌先全部都拉到歌单里面,看整个歌的时长、难度分配,包括歌曲的内容,对于我要讲的我自己的故事是不是有帮助?有一些确实是性质重复了,我可能就会选择更好的。所以其实到最后大家看的我呈现的东西,都还是我想保留下来给大家看的,基本上都实现了。
阿韭:你2.0的标题叫《少年维持着烦恼》,生活中的你有什么烦恼吗?
张智涵:有是肯定有的,每个人都会有。比如说大到最近有一次很重要的新戏首演,或者我可能面临我人生当中很重要的抉择;小就小到我明天出门要搭哪双鞋,我头发是不是该剪了。而且这些烦恼你在上学的时候有,并不代表现在它们会消失,它们只会增加。它(《少年维持着烦恼》)本身就是蛋堡的一首歌,我很喜欢这首歌,歌词写得也特别好,我就把它拿过来当这个音乐会的主题了,很贴合我想呈现的东西。
图源@圣德电音太子
演员张智涵
阿韭:你平常接戏有什么自己的标准吗?
张智涵:我还是希望每一部戏的角色都比较不一样,比如说刚开始的《清单》,到《马蹄》《春醒》,每一部我都想要演一个不管是背景、时间、人物性格,都尽量能够不一样,而且尽量能有所突破的(角色)。就像我为什么接《狂炎》(《狂炎奏鸣曲》),也是因为里面有弹琴的挑战;像《南唐》,就是第一次演古代文人的这种形象;再比如说像《忘忧》那就更突破了,说唱我是真的没尝试过的。我希望尽可能还是突破,也能够给大家呈现不一样的我。
阿韭:在出演过的角色里面,你觉得跟自己最像的是哪个,反差最大的又是哪个?
张智涵:我开始真的一直觉得杨晓宇跟我是反差最大的,但现在我感觉反而最像的可能就是杨晓宇了。首先导演和制作人选择你来演这个角色,他们一定是在你身上看到了某种特质,或者是看到了你跟这个人物有相似的地方,他们才会选择你。所以每次演着演着我就会发现,可能这个人物如果我是他的话,我也会这么做。所以慢慢的我不会再想:我跟这个人物差得也太多,我该怎么办?人肯定不止一面。
阿韭:有没有你现在想演但是还没有演到的角色?
张智涵:我之前对刘宝一直有执念,现在也放下来了。其实演戏它需要很多的契机,天时地利人和,才能够刚好达成这个愿望。所以我现在对于什么都没有特别的执念,当然如果有自己喜欢的戏、喜欢的角色,我一定会尽全力去争取它。但是如果还有其他因素没有达成,那没有办法,未来可能还会有。
我很喜欢收集兵人手办之类的,其实演戏就像这个过程,我不断地收集他们,有的我可能错过了,或者是没有办法在当下拥有它、实现它,我会去期待下一个。
阿韭:现在除了演员的身份,你也会参与幕后工作,比如在《南墙计划》担任助理导演,有什么不一样的体验吗?
张智涵:我觉得演员是一个在台上需要很感性的存在,因为你要活在舞台上,你要当下就是那个人,跟对手都是真的去生活、去体验的。但是创作层面来说这样子就不行,需要很理性去看待这个作品,才能发现很多自己作为演员发现不到的问题,所以可能看作品的角度不一样了。
比如说像排《南墙》的时候,我们有一个矛盾探讨了很久,就是那个随身听,在第一场被老师没收了以后,它是怎么回到小六手上的?我自己可能有点强迫症,就一定要把这个东西想合理。后来排的有一天我就在想,他(父亲)去学校接他儿子,虽然没演出来,有没有可能他在办公室的时候(老师)就把它交给爸爸了呢?所以我跟总导演就说,有没有可能在他(父亲)要走的时候把它放桌子上,说别再给没收了,就这样回到了小六手上。他说很好,那就保留下来。就还是我前面说的,每添加一个细节,这个戏可能就会更好看一分,更顺一些。
而且可能看最后几段戏的时候,如果我作为演员,或者作为观众来看,我会很感动。但是创作层面我要很理性,我要看这个时候,演员在台上呈现的情绪是我们想要的吗?可能当下确实很感人,但是第二次再看是不是还依旧是这个效果?我没办法很感性地去看这个东西了,大家可能哭得在擦(眼泪),我自己还在那记问题。但我觉得不是一件坏事,帮助我作为演员也会从更多的角度看问题。
阿韭:关注你微博和小红书的观众都知道你经常发vlog,为什么会喜欢这种分享形式?
张智涵:其实一开始是米拉说你索性不如拍这个,就当作记录,比如吃东西、出去玩,就开着拍。然后就从《清单》第一次巡演开始做了这个事情。后来发现其实还挺有意义的,因为在旅途的过程中,或者在生活中,有很多很有意思的东西,就比如说像Mia后台那些,如果不拍下来,它过去就过去了。但是这样记录下来,想的时候我可以回头去看,我就会想起那天。我也没有把它当做工作,或者说非要得到多少关注,只是作为我自己,我想把它记录下来。
阿韭:看你的vlog,其实不光是简单的剪辑拼接,还会有些小设计,你在拍之前会写脚本吗?
张智涵:我自己有时候会有一些想法,但更多的还是交给剪辑师,我主要是负责拍,去记录,但具体(剪出来)是怎么样的,米拉她有自己的想法。我有时候会有一些执念在于我要放哪一首BGM在里面,会有这样的私心,就比如像上次去漫展的时候我一定要放JOJO(《JOJO的奇妙冒险》)。再比如之前我有几首最近一直在单曲循环的歌,我就会跟她说,这两首我要放进去。
阿韭:你是P人还是J人?
张智涵:我是P人,测出来是ENFP。(阿韭:“卷王”不应该是J人嘛?)其实我并不觉得我有多卷,可能做事情就是这个习惯,觉得应该要把事情做好,要认真对待。当然不是说其他人不好,只是大家可能忙起来的时候没有那么多注意力,然后他们看到我特别执着在一件事情上面的时候,就会觉得“这么夸张吗”。其实大家都有在做,大家都很认真,只是可能在他们眼里我很卷而已。
而且其实我经常是“被卷”的那一个,就说《狂炎》好了,大家练琴都练得很卷,那确实我没有基础,应该要笨鸟先飞,所以我会花更多时间去练。并不是因为我怕弹错,而是我作为演员,而且要演一个天才,一个具备这样音乐素养的人,我肯定得要提前能够做好,这样才能够在台上哪怕紧张我也可以把它完成好。
阿韭:你平常的业余爱好也很多,像手办、摄影这些,你会想培养小朋友一起参与吗?
张智涵:当然,肯定会的。男孩子有一些这样的喜好我觉得是好的,动手能力也好,包括拍摄还要涉及到审美、色彩的运用,以后给他穿搭肯定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我希望他能够……现在说继承有点太沉重了(笑),就是我希望把我自己喜好或者觉得好的东西告诉他,当然他自己会有判断,他想怎么做怎么做。
阿韭:最后是我们的固定问题:用三个词形容自己。
张智涵:热血,稳定和冲动。听起来是有点矛盾,但事实上我有时候确实挺矛盾的。“稳定”是因为我心态很稳定,很多事情因为提早做了,所以我会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可以去追求我喜欢的东西。“冲动”是我有什么想法,现在我会很想要尽快把它实现,就像个音;包括我在舞台上想呈现的,比如说像快板,我一想到会半夜突然坐起来开始写词,一定要马上立即行动,现在我是这个样子。
【时间轴】
00:20 《我的遗愿清单》:内心还想做一个小孩
12:10 《南唐后主》《杨戬》:不被定义的“新国风”
28:56 《忘忧世界》:每一次循环都会不一样
36:24 《星图》:江清源一定是个留子
40:27 《阿波罗尼亚》:被Oscar治愈了内耗
49:43 个人音乐会《钛紫》:重新认识一次我
59:16 演员张智涵:人不只一面
【制作】
策划:玥玥
采访:阿九/阿宁
编辑:阿九
剪辑:Diamond
摄影:Yiran/Diamond
摄像:玥玥
封面设计:Yiran
返场图片:Diamond/Yiran/阿九
预告剪辑:阿宁
助攻:彬彬
【音乐/声音出处】
《我的遗愿清单》文广剧艺堂活动官方视频
《南唐后主》官方视频
《杨戬》《星图》《忘忧世界》官方ost
《阿波罗尼亚》返场视频
张智涵个人视频《chang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