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失业了一个多月，找工作的过程也非常不顺。
去他家和他聊天，他给我倾倒苦水。
说着说着，他突然冒了一句话出来：“什么都要花钱，我们这些底层的穷gay，只剩下Z爱这一件不用花钱的事情了，这是我最后的快乐了。”
我看着他，咀嚼着这句话，一时觉得情绪复杂。
我明白他的意思，失业了，没有了经济来源，一切开支都要花钱，心中忐忑。
但，除了性。
这是他目前来说，最后的免费的快乐。
他说，失业的这一个月，是他最近几年里性最活跃的阶段。
不是欲望活跃，而是，它成为了释放压力的手段和渠道。
其他释放的手段和渠道其实也有，但，只有它是免费的。
越过得苦，越发艰难，性反而更频繁。
因为生活里，只有它是免费的快乐了，其他都得花钱。
苦的人，穷的人，花不起钱。
想到许久之前，在知乎上看到的一个讨论。
有网友说想去工地上体验农民工的生活，因为在他眼里，那些农民工虽然辛苦，但总给人一种很热情的感觉。
他想去和热情的人交朋友，想融入他们。
然后有个网友回答了这个讨论。
大意就是说，他以前在工地上干了很多年，和这些他眼里的热情的农民工同吃同睡，对他们很了解。
据他的近距离观察，如果这个网友真来了工地体验生活，很可能会很失望。
因为这些底层的劳动者，其实私下的生活，是很枯燥乏味的。
一天下了工之后，最爱的事情就是几个人凑一起喝点二锅头、吹吹牛逼，然后晚上好几个人凑一起看岛国片。
一起看片，是工地上的男人们每天最开心的时刻。
其实真的不是欲望旺盛，只不过只有这个是最简单粗暴能让人开心的东西了。
关键的关键是，这是免费的。
据这个网友说，在工地上，其实还有很多大家心照不宣的“结伴夫妻”的存在。
什么是结伴夫妻？
就是两人在各自的老家都是有老婆/老公的，但彼此都长年累月在这个地方打工，于是就慢慢地组成了夫妻。
其实也不是夫妻，就是大家彼此帮助、照顾，各取所需，给予对方身体上的慰藉。
没办法，一年才回家一次，总不能憋一年吧？
去红灯区找人又要花钱，还担心染病，还不如这样找个结伴的人来得靠谱。
工地上太苦了，这是他们最后的快乐，不能缺。
不然在外面真的熬不下去。
越苦，越是需要性。
可能这也是为什么，那些越穷的地方的家庭，反而会生很多孩子的原因。
因为他们太穷了，生活里除了吃饭睡觉，也不知道还能干嘛。
但年轻人，干柴烈火的，每天总要有点娱乐吧。
那也就只剩下，在炕头上和自己的老婆亲亲热热这一件能开心，又不花钱的娱乐方式了。
一年又一年，大娃二娃三娃，乃至七娃八娃就这样出来了。
可能但凡他们能有点小钱，有点其他的娱乐方式，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娃跑出来。
我在知乎上，还看过一个gay的发言。
他说他大学时以及刚毕业工作的那两年，每天都在约人，赶场似的。
最忙的时候，一天要赶好几场，约好几个。
但后来有一天，遇到了一个人，给他说了一句话，他就一下子结束了这种生活。
那人告诉他：“年轻人，应该把时间花在最有价值的事情上。整天把时间投在这些地方，可能一辈子也就只能这样了。”
他像是被点到了一样，一下子就从这种忙乱的性的生活里抽离了出来。
那些赶场似的，热络的性的生活，其实他并不享受。
但是为什么又一直沉浸其中呢？
因为大学和毕业工作的那些年，他过得很不好。
就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发泄和释放。
但一年又一年，他发现，频繁的忙乱的性，并没有真正地把他从痛苦的生活里抽出来。
他还是一直陷在自己的困境里，他还是生活得很不如意。
直到，他被人点到了，从性当中抽离出来，去直面那些生活里的问题，他才真正地把日子慢慢地过好了。
一直陷在困境里，一直在靠性去缓解痛苦，但痛苦反而永远不会被消灭。
这个人，我关注了他很多年，后来他一直都没有在知乎上更新过动态了。
停更前发过一个说说，大意是说，想跳出底层，想结束从前那般靡乱的生活，想去体验真正的快乐的性。
其实，性原本就应该是快乐的，纯粹的。
它不应该背负责任和承担释放压力的作用。
它就是它。
所以，性是底层最后的快乐，这句话可能原本就是伪命题。
它并不是他们真正的快乐。
它只不过是他们短暂的逃离罢了。
只有他们真正的逃出来了，它才会成为他们真正的快乐。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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