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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子这东西无论四季,总是一样的青绿,永葆青春朝气。大家就说起苏东坡,宁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又说到城里菜市场上卖的竹笋。主人见我们对竹感兴趣,突然说:“你们知道不知道,这竹子是分公、母的?”我们一下了静了下来,都说不知。他说:“你看,从离地处起往上数,找见第一片叶子,单叶为公,双叶为母。”众人大奇,拨开竹子一找,果然单双有别。我自诩爱竹,却还不知这个秘密。大家又问,这有何用?“采笋子呀!山里都人知道,只有母竹根下才能挖到笋子。”
梁衡:篇无新意不出手!
来源:梁衡 书袋子 2023年12月05日 18:53
篇无新意不出手
梁衡
苏东坡有一首写庐山的诗,“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庐山从远处看是一座山峰,尖尖的。但是如果我们换一个角度看的时候,它就不是尖尖的,而是长长的一条线,横看成岭了。这首诗之所以有名,是因为它讲了一个道理,一个事物你从不同角度看,会呈现出不同的面目。
写作也是这样。有的文章为什么不好看,就是因为没有找到一个好看的角度,总是在重复,原地踏步,自己还不知道。我曾经因此写了一篇短文,《砍的不如旋得圆》。如果你拿一块木头,想把它砍成圆球,一刀一刀地砍下去,肯定会越来越圆。但是你再怎么砍,也不如在车床上几秒钟“唰”的旋一下圆,为什么呢?因为你那个是手工砍的,他是机器旋的。文章也是这样,你总是用同一种素材、同一种手法,等于是在不停地砍。写文章最怕原地踏步式的重复。
要注意两个情况,一是尽量不要和别人重复,别人写过的题材、角度、立意等等,就不要再写了。再一个是不要和自己重复,自己写过的同样题材、立意、角度等等,也不要再用了。只有克服这两个重复,才能写出最好的东西。我曾有一首谈写作的诗,专讲这个道理:
文章从来无中求,耻踩前人脚印走。
文不惊人死不休,篇无新意不出手。
但是有同学可能会问,怎样才能出新呢?最好当然是选新题材,写过去没人写过的。如果遇到了旧题材,我们就换一个新角度。世界石油大会有一年开会,会议的邀请函上有一段话,我觉得对我们写文章很有参考价值:
我们曾经无数次地在新地方用老方法发现了石油,也曾在老地方用新方法发现了石油。但是,我们从来没有在老地方用老方法发现过石油。
我们写文章也是一样,你不可能用老的题材、老的方法写出一篇新文章。
我写过一篇文章,名叫《夏感》,为什么它会被选入语文课本?其中一个很重要的理由就是,它是一个别人很少写的题材。在写四季的散文中,写春天的最多,写秋天的次多,写冬天的也有,但是写夏天的却很少,几乎没有。我在文章里也说:“遗憾的是历代文人不知写了多少春花秋月,却极少有夏的影子。”别人不写你写,这就是新意。
还有一种情况,旧题材、旧内容,怎么能够出新呢?有一年我和几个作家应邀去江西宜春的明月山采风,回来后我写成了一篇很短的文章,在《人民日报》上发表了,大家都觉得有新意,文章里写到了竹子,这也不奇,奇的是很少人知道竹子还分公、母。
竹子这东西无论四季,总是一样的青绿,永葆青春朝气。大家就说起苏东坡,宁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又说到城里菜市场上卖的竹笋。主人见我们对竹感兴趣,突然说:“你们知道不知道,这竹子是分公、母的?”我们一下了静了下来,都说不知。他说:“你看,从离地处起往上数,找见第一片叶子,单叶为公,双叶为母。”众人大奇,拨开竹子一找,果然单双有别。我自诩爱竹,却还不知这个秘密。大家又问,这有何用?“采笋子呀!山里都人知道,只有母竹根下才能挖到笋子。”
披露了一些新的知识、新的信息,就是旧题材有了新内容。
在中国的土地上有很多古树,过去我们对古树的观察,一般都是看它的外形,古老苍劲,或者树形长得很怪。那么,古树身上还有什么值得我们去关注的东西呢?近几年来我在干一件事情,就是挖掘古树身上所记录的历史事件和人物,揭示树和人的文化关系。从这个角度上来深挖,我写成了一本书,叫《树梢上的中国》,并且致力于创立一门“人文森林学”的新学科。这本书前面有一首序诗,可以看出我研究古树的角度。
在伐木者看来,
一棵古树就是一堆木材的存储;
在科学家看来,
一棵古树就是一个气象数据库;
在旅游者看来,
一棵古树就是一幅风景的画图;
而在我看来
一棵古树就是一部历史教科书。
我在中学时期对数理化是极无兴趣的。那枯燥的公式定理,算不完的习题,一想起就头疼,所以数理化成绩并不好。到后来懂得自觉去学,也就是说有了兴趣时,读书的最佳年龄业已过,真是后悔莫及。我又留心一下,为什么文学能引起一般人的兴趣。一生不做理化实验,不演算高深的习题,这样的大有人在;一生不读一篇小说或散文的人几乎没有。
另外,数理化是逻辑思维,与文学的形象思维不同,它没有曲折的故事和生动的形象,自然也就枯燥些。倘若没有专门的目的和压力,人们很难去亲近它。我想,能不能借文学之力培养数理兴趣,变苦为乐呢?于是,我就想能不能用小说的形式,将那些数理化方面的知识写出来。一九八五年的时候,我开始了《数理化通俗演义》的写作,并在《科学之友》杂志上进行连载,四年后出版成书。
这也是一个找新角度的例子,我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针对数理化写一些教辅类的东西,而是换个角度,挖掘每个公式、每条定理背后的故事。要论人物形象、故事情节,一部自然科学史绝不比一部社会科学史逊色。这本书自出版至今三十五年来畅销不衰,总销量近一千万册,深受中学生们的喜爱,不知道拯救了多少害怕学习数理化的孩子。
总之,不管是什么对象,我们在处理的时候,都可以换一个角度,从而挖掘出一些新的东西。换个角度,就能看到事物不一样的地方,就能看到别人没有看见的东西。这样文章自然有了新意。
(节选自《梁衡的21堂作文课》第四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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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映寰,甘肃省作协会员,兰州市作协理事。别署天下正心堂主人、余地。甘肃靖远人,现居金城。政府机关工作,业余笔耕,有作品散见于纸媒及网络媒体。《正心堂文集》结集有散文随笔集《余地啊余地》、杂文集《乌金峡夜话》、纪实文学集《天南地北平堡人》、诗集《碱滩子,我的故乡》、散文集《长成一棵树》、评论集《说文解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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