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志诚《山海娘娘的开光大典》赏读

文摘   2024-10-26 00:01   甘肃  

会宁文坛“常青树”:孙志诚不想错过推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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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孙志诚,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甘肃省民间文学协会会员,甘肃省作家协会理事。原名孙自成,1944年10月出生于会宁县甘沟驿乡五十里铺村一户贫苦农民家中,大专文凭。曾任民教、村支书、中学教师、文化馆馆长等职,副研究馆员。

      1972年开始文学创作,已出版长篇小说《浑浊的祖厉河》、《乡谬》和中短篇小说集《野路》以及长篇报告文学《景泰川:难忘的岁月》(与王家达合作)等,约百余万字。《浑浊的祖厉河》获甘肃省第三届文学评奖优秀奖,《乡谬》获白银第四届凤凰文艺奖一等奖,中篇小说《野路》获甘肃省第二届敦煌文艺奖三等奖,并获《飞天》十年(1996——2005)文学奖。《景泰川:难忘的岁月》获第九届中国人口文化奖报告文学二等奖和甘肃省“五个一工程”奖。


孙志诚《山海娘娘的开光大典》赏读

吴映寰

中国作协会员孙志诚老先生是甘肃会宁籍的老作家,虽然已经八十岁高龄了,可仍然文思不减、笔耕不辍。此前曾读过的他的散文《铝壶》《等待天明》《走过吞噬生命的黑洞》梦魂牵绕石蛤蟆》《生活之树常青——我的文学生涯》及小说《金镯子》等,都是很感人、很耐读的佳作。

最近有幸又拜读了孙老今年新创作的短篇小说《山海娘娘的开光大典》,深感是一篇值得推荐阅读的佳作。作品塑造了一位伟大的女性——女主人公多女,被忽视的童年,自强不息的青年,大爱无疆的晚年,令人扼腕叹息的结局,生前活得低到了尘埃里;死后多年被发迹了的旧情人塑了金身,成了一方百姓的保护神——山海娘娘!


初看标题《山海娘娘的开光大典》,不明所以,待看完全文,方才明白,原来这位女主人公“多女“生前活得低到了尘埃里,靠卖废品独自拉扯大儿子撇娃,去世多年后却倍享尊荣,高到了云端,被塑为一方百姓的保护神——山海娘娘。读完全文,回头再看标题中的“开光大典”四个字,才感觉到份量,才理解了作者取这个标题的匠心。

“记得前些年搞公益活动时,有位青年妇女,热情大方而又能干,如果放开她的手脚做生意,她家早成百万富翁了。可她偏偏被心胸狭窄的男人绊住了手脚。这便是《山海娘娘的开光大典》的生活来源了。我是想借“山海娘娘”这一形象彰显这位女性的不同凡响,同时对她不幸的命运给以深切的同情和惋惜。”这是我请教孙老这篇小说是否有生活来源时,孙老回复我的一段“创作谈”。


在我看来,这篇小说的艺术特色主要有三个:

一是结构精巧,用一明一暗两条线索串起了故事全文。一条是明线,是现在,讲述“我”(女主人公“多女”与早逝的丈夫杨庆一唯一的儿子撇娃)回故乡云峰镇,恋人海霞开着宝马车去镇上车站接他后回家吃饭、参加山海娘娘的开光大典;另一条是暗线,是过去,讲述多女命运多舛的一生,从童年、少年、青年到成年……明线是正面叙述,暗线是以“我“回忆往事的形式来插叙,正叙与插叙之间过渡很自然。

二是详略得当,该详处仔细铺陈,该略处一笔带过。以“我”的回忆形式讲述母亲多女命运多舛的一生,对于童年成长、给哥哥金锁送饭、进城打工变身“假小子”、新疆采棉“石头事件”、胡杨树下的约会等都着墨较多,详写,而对于刘剑雄如何暴富、杨庆一投湖自尽、多女换肾救儿、多女在暴雨中等待三十万元现金的“失主”遭雨淋倒下再未能起来……这些对表达主题、塑造主要人物形象不太重要的情节都做了极简化的处理,惜墨如金,一笔带过……

三是语言生动,极富表现力。文中运用人民群众的语言,接地气,亲切,生动,富有表现力。例如,作者借刘剑雄之口说了一句“心里蹲不下虮子,卧不下虱!”把杨庆一的小心眼表达得非常生动形象。再如写多女的六个姐姐和一个哥哥,仅从取名上就把这家人特别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写活了,唯一的男孩叫“金锁“,而七个女孩的名字从大到小依次是:招男、招弟、望弟、换胎、换女、换种、多女。“多女就这样一天天长大。也许不值钱的孩子瘟神也不想光顾她。她像粪坑里生出的一枚非常不起眼的小草,虽满身脏污,却很是茁壮。转眼间,她就从屎尿坑里滚出来了,成了个脏得没处放眼的小姑娘,招弟给她扎了个翘翘的羊角辫,她就像个浑身沾屎的小羊羔满世界蹦来跳去地撒起欢来。”“教室里学生不多,他们看到多女,就一律暂停了进食,用异样的目光瞅住了她。多女就像掉进了茨窝里。”这样的语言表达冒着一股“土“气,读起来生动亲切得很。

文中有一个次要人物,也就是多女的丈夫、撇娃的父亲杨庆一。这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农村青年,有个致命的性格缺陷——小心眼,用原文中刘剑雄的话说,他是“心里蹲不下虮子,卧不下虱!”小肚鸡肠的他既害了自己(因疑心妻子多女与暴发户刘剑雄有染而愤然投湖而死),也害了妻子多女、儿子撇娃。文中类似这样的语言还有很多,都是极有表现力的。

这篇小说篇幅短小精悍,只有1.96万多字,却讲述了“我”的母亲——女主人公多女(赵振武)命运多舛的一生,塑造了一位伟大的女性。多女这个“多余人”的一生令人唏嘘,上面有六位姐姐和一位哥哥,出生在一个严重重男轻女的原生家庭里,被忽视的童年,自强不息的青年,大爱无疆的晚年(舍肾救儿),还有暴雨中等待三十万元现金的“失主”,倒下后再没起来……舍肾救儿(撇娃)的多女活了多大岁数?文中未作交代。她在厄运面前永不低头的“女汉子“形象给读者留下很深的印象。

读后心里有几个疑问,在作者的生活中,有没有多女的原型?作者为什么要塑造多女这样一个生前自强不息的多余人、死后尽享尊荣的“山海娘娘”的人物形象?对主人公多女(赵振武)及其他几个人物刘剑雄、张兰芳、撇娃、海霞、杨庆一等人物形象是如何构思的?通过讲述多女命运多舛的一生,作者想要表达什么?

我在微信上向孙志诚老先生请教,约他写一点创作谈,谈谈《山海娘娘的开光大典》这篇小说背后的故事。(1944字)

      (2024年10月24-25日晚于金城正心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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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简介


   吴映寰,甘肃省作协会员,兰州市作协理事。别署天下正心堂主人、余地。甘肃靖远人,现居金城。政府机关工作,业余笔耕,有作品散见于纸媒及网络媒体。《正心堂文集》结集有散文随笔集《余地啊余地》、杂文集《乌金峡夜话》、纪实文学集《天南地北平堡人》、诗集《碱滩子,我的故乡》、散文集《长成一棵树》、评论集《说文解诗》等。 

    微信:gslzwgx   邮箱:942024005@qq.com

  陇上农家子弟,金城业余写家。身处边陲远地,心怀家国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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