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女儿对谈:我们该怎样面对鄙视链?

文摘   2024-09-16 20:00   河南  

本文导读:

人人都在鄙视链之中,人人都在鄙视别人或者被别人鄙视的路上。




钱钟书先生在小说《围城》中曾经精彩论述过鄙视链。内容大约是大学校园里外文系的看不起国文系的,国文系的看不起政治系的,政治系的看不起教育系的,教育系的实在没什么人能看不起,于是就看不起本系的先生。记得当时看到这一段只是笑笑,觉得很有趣,如今才打心眼儿里佩服钱先生的辛辣笔触。


虽说现在的社会氛围比一百年前显然先进了很多,但鄙视链这种玄妙的玩意儿似乎依旧无处不在。更可怕的是,今天的鄙视链更加残酷,拥有财富的多寡成了更主流更直接的因素。亿万富豪看不起千万富豪,月入十万的看不上月入五千的,甚至于连婚姻这种以前单纯谈感情的所在也被彩礼嫁妆一起带进了鄙视链,真应了《小妇人》那句至理名言,所谓婚姻问题其实是个经济问题。说白了,人人都在鄙视链之中,人人都在鄙视别人或者被别人鄙视的路上。

假如有人鄙视了你,千万不要震惊疑虑,更不要难过绝望,因为这是每个人必经的一堂课,实在是平常至极。被人鄙视与鄙视他人,就像感冒发烧一样,是人类社会挥之不去的痼疾。

为什么人与人之间会相互鄙视?因为这鄙视来自历史深处,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数万年前,智人祖先由小规模穴居过渡为大范围群居,开始通过大规模协作对抗兽类征服自然保存自己。为了让集体狩猎采集更加有效,部落首领的权威开始被确立。一旦劳动成果不断丰富,首领享有的分配权使用权无限放大,部落中个人的利益开始出现差异,于是被马克思、恩格斯称之为私有制和阶级的人类社会形态便走入历史。

虽然社会形态是在进步,但人类自身继承于动物的各种潜在基因,诸如趋利避害心理、从众心理、嫉妒心好胜心却并没有同步升华,而是被私有制包容并放大。地位越高权力越大,好处就越多,为了保住这些好处固化形态,警察军队监狱应运而生,目的就是维护等级差别。因此,《共产党宣言》才会把人类社会矛盾的一切根源归结为阶级斗争,几千年来没有例外。

既然有了阶级斗争,那么“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命运之别自然无可避免,而委身其间的人类意识必然会受到影响,各个层级的人们为了适应,就一定会选择“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小确幸,仰视位高权重的人,鄙视比自己低微的人,鄙视偏见就是这种心态的必然产品。由此,鄙视他人与被人鄙视,正是私有制与阶级这些人类历史陈迹带来的副产品,不管你愿不愿意,它都在那里,短时间内不会消亡,直至物质生产极大丰富、人类再不需要小确幸的那一天。

鄙视不单单发生在人与人之间,也发生在人类社会最高组织形式,国与国之间。自鸦片战争至1949年,中国就长期处于被西方社会鄙视欺侮的不利地位,因此才有了百年的屈辱近代史。如今随着祖国日趋强盛,西方社会虽然不再敢动辄使用武力胁迫,但骨子里的鄙视传统,仍促使他们用其他手段寻求安慰平衡,比如媒体抹黑、商业制裁等。诸如这段时间老拜登不遗余力到处组建同盟,为的就是维持旧秩序,不希望“祖传”的鄙视在自己手里终结。

鄙视在人类社会中虽然平常,却不正常,说白了这是人类自身缺陷与生产力发展形成的畸形产物。须知,在人类依存的大自然中,奉行的规则依旧是公平互补、和谐共赢,压根儿跟鄙视没半毛钱关系。

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讲的就是在世界眼中,人类不具备超越其他族群生物的特权,和万事万物一样,理应被一视同仁对待。因此尽管自诩地球主人的人类目前感觉良好,但依旧逃不脱大自然的约束与惩罚。古罗马贵族把庞培古城建在维苏威火山脚下,自以为风景秀美地位卓越,但却难逃火山爆发的毁灭打击,成为城市建设史的负面教材;东方王朝历代君主尽管自诩“天子”,但每逢自然灾害都要飞快发布“罪己诏”,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祈求原谅,原因就在于他们明白只管得了眼前一亩三分地,自己远不是天地自然的对手。


说白了,人类自己也不过就是大自然的一部分,地球食物链的一个组成,着实没有鄙视的资本。所谓私有制或者阶级斗争,所谓阶层差别或者鄙视这种小毛病,归根结底只是人类自己内心的小确幸,经不起考验,也并不成立。

我们这一代人的幸运,在于我们被时代洪流推到了新的机遇面前,不再像古人那样思想受局限、行为受约束,我们已经是实实在在的新人。新人的新,体现在获取信息的渠道更广泛、探求知识的途径更多样,寻求真理的机遇更丰富。新人就应当了解鄙视的前世今生,破除对这种现象的恐惧和依赖,然后就是摆脱它,超越它。这才是新人当有的姿态、新人的胸怀。

我们该如何摆脱鄙视呢?我认为最最重要的,在于始终铭记下面这两条原则。

一是遭遇鄙视时不要自轻。鄙视是人类的小毛病,可一旦受人鄙视的待遇落在个人的肩上,不啻难以释怀的重负,令人深陷痛苦。但是身处人类大环境,个人不能免俗,总会因为某些际遇迎头遭遇被鄙视。比如学习成绩不如人、身份地位不如人、可支配的财富不如人、婚姻家庭的命运不如人,如此等等,总能遭到他人的鄙视。

因此,被人鄙视时,方是考验个人意志品质的最佳时刻。所谓“愤怒出诗人、苦难出作家”,一帆风顺岁月静好是历练不出人才的,唯有遭人鄙视欺侮的逆境才是英雄用武之地。居于被鄙视之地,首要就是不自轻,不因他人的嘲笑讥讽望而却步,不因旁人的冷落疏远而产生动摇。只要找到了个人被鄙视的原因,查清症状改弦更张,在这个充满不确定的年代一切都有转变的可能。待到迎头赶上,所有往昔的鄙视自然迎刃而解。这才是“凭借实力地位说话”的真正含义,也是个人不甘现状锐意进取的根本动力所在。

二是占据上风时不要轻人。鄙视从来都不是单向单唯独的,而是双向多维度,也就是说,曾经鄙视别人的人,有朝一日也会品尝被鄙视的苦果,这就是天道好循环、苍天饶过谁,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正是这个道理。所以一个真正理性能成为大才的人,往往很早就能戒除鄙视别人的恶习,学会用平常心看待一切,懂得“山外青山楼外楼”的道理。


不足为奇的小人物,也可以拥有大胸怀大智慧。无论是凭借一手解牛绝活惊艳众人的庖丁,还是依靠苦练留下传奇一瞬的卖油翁,都是在饱受上流阶层鄙视慢待的环境中,练就了自身卓绝的品质。习惯于对旁人划界分类贴标签,喜好用鄙视的心态寻求自我安慰的人,归根到底只是粗浅之人,而善于发现他人优良品质,并将之发扬广大的人,才是高人能人,有远大前途的人。

人生本就是一场遍布荆棘、筚路蓝缕的远行,难免猝不及防,亦难免狼狈尴尬,但不要紧,只要牢记心中理想,敢于认清并克服那些小瑕疵,定能拥有到达的欣喜、成功的辉煌。



END






小编其人

小皮流流(另一网名:皮皮中尉):现为某主流媒体主任编辑,“天涯文学”签约作家,“360个人图书馆”原创达人;在本职中品味业务骨干的充实,在读书写作中聆听先哲的教诲,在陪伴妻子女儿的过程中体会最纯真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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