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涵
乡村振兴工作委员会规划设计中心主任、国家发改委城市和小城镇改革发展中心原处长。
农业生产者对自己的产品最熟悉,最了解自己产品的优点。但是如今这种接力赛式的流通体系只传递产品,不传递价值,生产者无法直接和消费者沟通,无法把自己产品的信息传递给消费者。
流通环节和平台公司对农业生产不熟悉,除了产量、产品价格、运输损耗率外,往往只聚焦于肉眼可见的视觉效果,对传递优质特色产品上的附加信息缺乏兴趣。因此,流通领域“一环独大”,不利于优质特色农产品发展。
以阳光玫瑰葡萄为例,在种植过程中需要精细化的种植管理、繁复大量的田间劳动,为了保证品质还需要大量疏花、疏果,而这都导致了成本的上升和产量的下降。如果不投入这些成本,虽然品质会大幅度下跌,但是产量会显著增加,而产品的品相从外观上看并不会有明显下降。流通环节为了有利于销售,并不加以区分,也不向消费者传递产品的相关信息。结果导致劣币驱逐良币,阳光玫瑰葡萄品质逐年大幅度下跌,最终造成了2023年价格的雪崩。
02
流通环节不利于优质特色农产品脱颖而出
流通环节和平台公司,着眼点在于利润最大化,往往淘汰掉大部分品种,聚焦于少数几种大批量农产品,更不愿意耗费精力和承担风险给优质产品和新型品种进行包装和区隔,小而精的特色农产品难以被选中进入流通渠道。
以苹果为例,四川盐源县近年来发展苹果产品,由于追求新品种,引进的品种过多,有嘎拉、鲁丽、华硕、秦脆、维纳斯黄金、蜜脆、富士系等,导致产品多元化严重,难以被流通环节大批量收购,制约了产业的发展。而山东烟台以红富士一种苹果作为主攻方向,虽然品种过于单一,但是取得了较好的经济效益。
在这种流通模式下,优质特色农产品因为成本较高、缺乏品牌和市场影响力、和普通农产品缺乏区隔等原因被埋没,生产者也无法获得回报。这对优质特色农产品的发展十分不利。
03
目前流通环节在销售市场上制造了不信任感
由于流通环节的农产品经销商关注的重点是利润,很多人对品质相对忽视。甚至还有无良经营者为了利润故意降低产品品质,造成了多起质量安全事件,给消费者带来了严重的不信任感。
例如最近的油罐车混装食用油事件,导致大批的消费者不信任商品食用油,自己买榨油机榨油。又比如2022年的辛吉飞“科技与狠活”,本质上也建立在消费者对食品严重的不信任感基础上。甚至互联网上还出现了“易屎而食”之类的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