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别姬》原著:为何张公公玷污蝶衣让人同情,袁四爷让人恶心

文摘   2024-11-20 18:01   山西  
点击蓝字,关注我们

大家好,我是赵大椿,每天晚上六点半,我们一起观影说剧。

曾经第一次看陈凯歌的电影《霸王别姬》的时候,只是看到一代名角程蝶衣,如何通过脸上虞姬的装扮透过那层脂粉油彩,哀怨地凝视着这个乱世的纷扰与虚幻,目睹着那些痴男怨女在烟火中迷失,目睹着那些繁华背后隐藏的废墟与残垣。
在原著中,程蝶衣出生于清朝末年,在这个国破家亡,风云变幻,昔日的荣华富贵转瞬即逝,权势显赫的贵族们都难逃噩梦般命运的时代,出身于社会底层的老百姓更是如同蝼蚁一般苟活,承受着命运无情的戏弄。
可程蝶衣还不如出身底层的百姓,他在对世事一无所知的少年,对男女之事、世间情爱都懵懂无知的时候就遭张公公的侵犯,这导致他的精神与性别遭到扭曲。
他已忘却,是从何时起,自己迷失了自我,迷失了方向,甚至性别也变得模糊不清。
然而,原著中揭示了更深层的悲哀:
张公公对程蝶衣的侵犯,不仅仅是个人的悲剧,而是折射出清末皇城太监们一生的凄凉与无奈;而那些看似理解蝶衣的袁四爷,实则是隐藏在背后的万恶之源,其行径更加令人作呕。
一、末代太监的凄凉
程蝶衣的一生似乎注定是场悲剧,这场悲剧的序幕或许在他陷入一段世俗难以接受的情感纠葛时就已经悄然拉开。
他已无法追溯自己何时开始迷失,是当段小楼以霸王之勇挺身而出,保护他不受欺凌的那一刻?还是关师父用旱烟管逼迫他承认自己的性别,他从坚定的“我本是男儿郎”到无奈的“我本是女娇娥”的转变?
又或者是他母亲那一刀,切断了他与过去联系,为他开辟了一条生死未卜的道路时的决绝?
程蝶衣已不再记得这些细节,他只知道,无论是程蝶衣还是他扮演的角色,都是被世界遗弃的灵魂,如同孤魂野鬼般游荡人间!
或许在那一年,他的灵魂已经被母亲那一刀斩断,如今留存的只是一个幽灵,一个年迈的小鬼,或者,他只不过是那个血淋淋的娃娃。性别的错位让他无法找回真正的自我。
他还记得,九岁那年,他的母亲,一个在娼门中挣扎求生的女人,将他卖给了另一个低贱的地方。在分别之际,她毫不留情地斩断了他右手多余的畸形小指,留给他的只有那个决绝的背影。她无视他心碎的哭喊和眼中深藏的绝望,毅然决然地离去。
程蝶衣不明白她为何要离开,只知道:“她卖了他,却说为了他好。”
从那以后,他便如同戏班中其他孩子一样,不分昼夜地苦练技艺,忍受着体罚和师兄们的欺辱与讥笑。
在那个充满竞争的戏班中,小石头成了他唯一的慰藉和光亮。每当他遭受打击和责骂时,小石头总是陪伴在他身边;每当他被其他师兄欺负时,小石头总是挺身而出保护他;在漆黑的夜晚,当恐惧袭来,小石头会紧紧拥抱他;在他思念母亲时,小石头会用温柔的话语安慰他,承诺将与他共同演绎一生的戏曲。
他们相互支持,共同进步,最终赢得了为张公公(原著中为倪公公,剧中被改为张公公)祝寿的机会。
原本是一场喜庆的寿宴,张公公却出人意料地点了一出悲情的《霸王别姬》。尽管程蝶衣和小石头尚未完全理解剧中的深意,但他们凭借出色的演唱技巧,成功地一鸣惊人,赢得了张公公的青睐。
也正是在那时,程蝶衣以接受赏赐的名义被张公公请进了内室。
观众们都以为程蝶衣在内室受到了张公公的侵犯,但只有读完原著的人才明白,在这场所谓的“侵犯”背后,隐藏着张公公不为人知的悲哀。
张公公曾是皇权辉煌下的显赫人物,尽管身为太监,他一度在紫禁城中享有盛名。然而,随着朝代的更迭,那些依附于封建王权的宦官们,最终难逃灭亡的命运,留下的只是千古的恶名。
在封建社会中,最被鄙视的身份并非贫穷,而是那些身体残缺的阉人。
张公公离开皇宫时已步入老年,外表看起来温和慈爱,但他那尖锐而不男不女的声音透露了他的身份。依靠在宫中的积蓄,他出宫后过着极度奢华的生活,原著中用丰富的笔墨描绘了他的奢侈。
他的住所豪华如王宫,仅一个戏台就足以令人瞠目结舌:“上吊透雕大罩顶,后挂锦缎台账,刺绣斑斓”,他房间的奢华更是让年轻的程蝶衣感到不知所措:“紫黑色的书橱满壁而立,‘二十四史’,粉绿色的刻字,十分鲜明,一一诉说着前朝的辉煌。”
他使用的手绢是珍贵的白丝绸,痰盂上描着金红牡丹,放置痰盂的架子是用紫檀木制成的,他邀请来看戏的都是衣着华丽的遗老遗少和名媛贵妇,这些细节无一不在向世人展示他的身份和地位。
但是,当程蝶衣因尿急而在他面前暴露出男性特征时,那些用金碧辉煌掩盖的自卑和残缺,瞬间撕裂了他内心深处最不愿被人触及的羞耻。
倪公公在不经意间瞥见了他那半遮半掩之下,一闪而过的完整男性特征,那些平凡无奇、有着各种称呼、每个男性都共有的……无论是粗俗还是文雅的器官。
在那一刻,他忘记了自我,忘记了长久以来的禁忌和刻意的回避,心中涌起了羡慕、惊叹和复杂的情感,在一个毫无防备的瞬间。
他有些失态,拿起桌上的一只白玉碗,那是多年前皇帝随意赐予的小物件,晶莹剔透,价值不菲。他小心翼翼地将碗递到程蝶衣的身下,生怕打扰到他,充满了无尽的温柔和怜爱,轻声说道:来,尿在这里面吧。
在他眼中,即使是最珍贵的古董,也比不上那最普通的男性特征。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迷离的老泪,或许是他自己也没有察觉,或许是他强忍着不让它流下,化作一声叹息,几乎像是在低语:多么完美的身体!
如果可能,张公公或许愿意用他所有的财富,去换取程蝶衣那样一个完整的身体,无论是亭台楼阁,还是繁华富贵,或是世间珍宝,都比不上一个能够自由排尿、完整无缺的身体。在它面前,最珍贵的古董也显得微不足道。
张公公确实对蝶衣做出了猥亵之举,他看着毫无瑕疵的程蝶衣,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叹息,失去了理智,将那话儿放入颤抖的口中。但他对蝶衣的猥亵,却带着一种神圣、虔诚和一生无法实现的悲哀。读完这一段,让人不禁对他产生了一丝同情和感慨。
宦官的生涯充满了悲哀,当他们年老力衰时,往往会被逐出宫廷,孤独终老,无子女承欢膝下,无亲无故。
一些人选择遁入空门,在寺庙中寻求晚年的安宁;一些人沦落街头,依靠乞讨度日;极少数幸运者或许能被家人接纳,回归家庭安享晚年,但这种情况凤毛麟角。
普遍观念中,宦官被视为家族的不幸,他们的存在被认为会给家庭带来厄运,即使生前地位显赫,死后也不得入葬祖坟,因为他们被认为不完整,葬于祖坟是对先人的亵渎。
张公公是那些在宫中积累了一定财富的少数宦官之一,尽管他可能曾得到主子的赏识,但这并不能改变他在宫廷中低下的身份,长期受到身心的双重折磨。即使他生活富裕,表面上看起来高人一等,他仍然是社会边缘的被唾弃者。
程蝶衣在遭受他的侵犯后,心中充满了困惑和不解,却从未对他怀有恨意,否则在多年后偶遇落魄的张公公时,他不会心生感慨:“他曾是他衔在嘴里的小蝶衣”。
张公公,作为清朝末期的最后几批宦官之一,与前朝那些被遣散的太监相比,对这个时代抱有更深的怨恨。
如果时代没有变迁,他至少还能用积累的财富来维持表面的尊严,而不是沦落到街头乞讨的悲惨境地。
更因为身体的不完整,他死后也难以得到安宁,只能化作一个无家可归的孤魂,四处漂泊。
张公公是清朝末期的最后几批宦官之一,与前朝那些被遣散的太监相比,对这个时代抱有更深的怨恨。
如果时代没有变迁,他至少还能用积累的财富来维持表面的尊严,而不是沦落到街头乞讨的悲惨境地。更因为身体的不完整,他死后也难以得到安宁,只能化作一个无家可归的孤魂,四处漂泊。
二、袁四爷对程蝶衣的玷污
有些人物,借助了外来势力的撑腰,以及政府的默许,便自诩为霸王,舞台上的霸王依靠的是坚实的结构、激昂的鼓点、精湛的表演,使得角色生动鲜活。真正的霸王,背后有强大的势力支撑,无人敢于招惹。
袁四爷并非军阀将领,却是一位有着深厚背景的戏曲爱好者。自从第一次目睹程蝶衣的表演,他便对程蝶衣怀有不纯的意图。
他对戏曲颇有研究,也是一位热心的票友。那日,程蝶衣与段小楼刚刚演完一出《霸王别姬》,袁四爷便“毫不掩饰地,带着威严和深沉的步伐走向后台,展现自己的影响力”,他盛赞刚下台的程蝶衣仿佛“虞姬再生”。
程蝶衣听到他的赞美,脸色突然变得异常红润,这让袁四爷心中一震,但他表面上依旧保持着冷静。
正当菊仙赎身去找段小楼,两人高调宣布婚讯之际,程蝶衣感到迷茫,跌坐在镜前,面露倦容,心如槁木死灰,如同无依无靠的女萝,他含恨的目光目送着两人如同神仙眷侣般离去。
多次邀请程蝶衣到家中小聚却屡遭拒绝的袁世卿,一眼便看穿了程蝶衣的心思,趁机对他施加压力:静候光临!
程蝶衣回想起段小楼随菊仙离去时的决绝,以及他所说的那句:“我是假霸王,你是真虞姬”,不禁银牙一咬,近乎自虐的、绝决的出了门“豁出去给你看”。
三、袁世卿引起的悲剧
踏入袁世卿的府邸,程蝶衣便意识到自己已无路可逃。
他如同一只被紧握在手中的蝙蝠,挣扎无用,被逼至绝境,在那惊恐的瞬间,他瞥见了那柄剑——那柄象征着霸王威严的剑。
在酒精的迷醉下,程蝶衣的脚步更加踉跄,这场无形的战斗中,他被那悬挂的宝剑所惊扰,或许,是他惊扰了它!
为了那柄唤起他旧日记忆的剑,他成了他的“知音”,与他上演了一出“霸王别姬”的戏码,在剑光闪烁中,他划破了他的衣襟,紧贴他的面颊厮磨,揉碎了那酡红的桃花。
程蝶衣一生都在性别认同的纠葛中挣扎,幼年时他并不理解,只知道戏台上的搭档总是男女搭配,既然段小楼是男性角色,那么他自然就是女性角色。
关师傅从小对他细致入微地培养,每一个动作、姿态、柔美而飘逸,兰花指轻理鬓发、整理衣襟、系鞋带、穿针引线,每一个眼神和皱眉都充满了风情,在戏班中,他所学的与别人截然不同。
直到袁四爷将他视作刀尖上的蝙蝠,在那个血色般的房间中玷污了他,他那模糊的性别认同开始真正扭曲,他接受了自己就是真正的“虞姬”,接受了袁四爷成为他的“第一个男人”。
程蝶衣的面颊突然泛起红晕,他的目光在窥视与回避之间徘徊,注视着这个男人——他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袁四爷,正跪在他面前,低垂着头,沉默不语。袁四爷衣衫褴褛,身上带着伤痕,一侧的脸颊肿胀着……他将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了这个男人,在一个紫红色调的房间中——那正是他此刻痛苦的颜色。
面对这个曾经将他置于刀俎之上、肆意侮辱的人,程蝶衣心中充满了悲伤和惊慌,却唯独没有怨恨。他因为一柄剑而向他屈服,为了报复段小楼的所谓“真心”而向他屈服,归根结底,是袁四爷让他突然意识到,他与段小楼之间或许也存在着某种可能。
袁四爷是导致程蝶衣性别认同扭曲的关键人物,也是他最终走向疯狂边缘的触发点。
三、袁世卿引起一切祸端
在文化大革命的浪潮中,段小楼和程蝶衣被指责为文艺界的害群之马,小四领着一群青年以“破四旧”的名义,强迫他们焚烧所有旧时代的遗物,包括那些沾满汗水和彩墨的戏服、华丽的绸缎,都必须亲手投入熊熊烈火,化为灰烬,同时还要他们互相指责,划清界限。
起初,程蝶衣和段小楼只是提及一些琐碎的事情,但当段小楼被问及他的剑的来历时,他不假思索地回答:那是他为袁世卿——那个戏霸——服务所得。
段小楼并不了解这把剑对程蝶衣的重要性,对他而言,这把剑只是舞台上霸王的装饰。然而,对程蝶衣来说,这把剑承载着他对段小楼未曾言说的情感,是唯一属于他的温暖,是他以身体为代价换来的机会,他一直期待着有一天,段小楼能够“回心转意”,用这把剑击败刘邦,让他成为名副其实的霸王之妻。
因此,当段小楼指责他脾气暴躁、吸食鸦片、沉迷戏剧,甚至称他为汉奸时,程蝶衣都无动于衷,但当段小楼提及他为袁世卿服务时,他感到心如刀割,所有的理智和情感都被火焰吞噬:段小楼不理解他,不了解他对他的爱,不珍惜他的付出,也不在乎他,不在乎他为袁世卿所受的屈辱,不在乎他用生命换来的剑。
尤其是当他目睹那把剑被投入火中时,他心中深藏的悲哀和愤怒如潮水般涌出:
他的眼睛充血,心如火烧,他要斗争,要与那个夺走霸王的女人决一死战,要与那个让他“失身”的女人斗争到底,只要她死去,霸王就还是他的,会像小时候一样保护他、纵容他、宠爱他,与他共唱一生的戏,演绎一世的“夫妻”情深。
历史的长河滔滔不绝地奔腾,每个人的生命仿佛微不足道,宛如尘埃中的蝼蚁。在这纷繁世间,有人蜕变为狂傲的魔,有人沉沦为幽暗的鬼,还有人则沦为他人操纵下的傀儡。程蝶衣,饱经风霜,却始终在内心深处紧握着一份坚定不移的信仰。
然而,就在某个瞬间,他长久以来坚守的信仰与执着轰然间土崩瓦解。他心中那位曾英勇无匹、如霸王般的存在,亲手击碎了他所有的柔情与信念,将他推向了魔道的深渊。
退一步说,段小楼又有何错?他所守护的,并非程蝶衣所期望的深情与执念,而是菊仙所渴望的宁静与安稳。
归根结底,这一切灾难的根源,皆源于那个表面上理解他、视他为知音的袁世卿。倘若袁世卿未曾玷污他的清白,他又怎会陷入疯狂?倘若他未曾失身于袁世卿,面对那场风起云涌的批斗,以他们历经世事沧桑的坚韧与智慧,或许还能承受得起这份打击。

大椿趣谈
喜欢看好书,看好剧的普通女青年,在公众号里记录自己的生活,努力提升自己,希望把快乐和美好分享给所有人!
 最新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