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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终身教育现代化是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新时代终身教育现代化必须紧扣中国化和时代性命题，以促进人的全面自由发展作为激发终身学习的内生动力，把系统化、数字化和现代化贯穿到终身教育全过程，推动终身教育高品质普惠发展。统筹运用辩证思维、系统思维，厘清普惠性与差异性、终身性与全面性、发展观与自然观、国际化与中国化的辩证关系。聚焦新时代人的全面发展、城乡优质均衡发展、技术与教育融合发展、学习理论创新发展等特征，以教育数字化、应用场景化、实践品牌化和保障法制化推进终身教育现代化。 关键词：终身教育现代化；内在逻辑；时代特征；实践进路 作者简介：张吉先（1966―），男，浙江宁波人，浙江省社区教育指导中心副主任，浙江开放大学副校长，研究员，研究方向为数字技术、终身教育；吴思孝（1975―），男，浙江温州人，浙江开放大学研究员，博士，研究方向为老年教育、社区教育。 基金项目：浙江省高校重大人文社科攻关计划项目“‘浙里康养’视域下老年教育高质量发展研究”（编号：2023GH048），主持人：吴思孝。 文章来源：《职教论坛》2024年第12期第82-88页。
党的二十大提出的“中国式现代化”重大理论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重要行动指南。《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明确提出“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现代化道路”。教育现代化是以现代信息社会为基础，以先进教育观念为指导，运用先进信息技术促进教育变革的过程。教育现代化是现代教育特性在教育发展中逐渐呈现、完善和成型的过程，也是中国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本土实践探索的结果。终身教育现代化是教育现代化的延伸，是教育现代化在终身教育领域的体现。中国特色的终身教育现代化有其发展的内在逻辑、时代特征与实践进路。 构建服务全民终身学习的教育体系是中国式教育现代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把“建成服务全民终身学习的现代教育体系”放在发展目标的首位。党的二十大报告从五个方面深刻阐释了中国式现代化的中国特色，这是推进我国终身教育现代化必须遵循的方向。在深刻认识中国式现代化发展规律的基础上，中国特色的终身教育现代化实践要充分把握教育强国建设的特殊意义、特殊价值、特殊战略，运用系统思维和辩证思维，深层次剖析我国终身教育现代化的内在逻辑，厘清普惠性与差异性、终身性与全面性、发展观与自然观、国际化与中国化的辩证关系。 中国的现代化是惠及14亿人口的普惠性现代化，是超过所有发达国家人口规模总和的现代化，这在客观上要求我们的教育发展要满足所有群体的基本教育需求。学校教育、家庭教育和社会教育构成现代教育的基本框架。终身教育现代化是每个中国人的教育现代化。具体而言，一方面，教育是人一生的事业。从纵向来看，每个人从出生到成长再到逐渐走向衰老的阶段都需要接受各级各类教育；从横向来看，每个人从家庭走入学校进入社会要接受各种教育，每种教育类型赋予每类人群终身学习的内涵。另一方面，终身教育现代化也要满足不同群体差异性发展。多样化和差异化是现代教育的客观事实，也是现代教育发展的主观需要。普惠性供给与差异化发展相辅相成相得益彰，人的社会化与人的个性化齐头并进。教育的丰富多彩是对缤纷的生活世界的积极回应，特别是在社会急剧变化的今天，学前儿童、青少年、成年人和老年人面临的生活问题都可以在终身学习中找到应有的答案。终身教育事业发展理应在高质量普惠性的理念关照下，为各行各业的不同群体提供“和而不同”“美美与共”的发展支持。 “共同富裕是全体人民的共同富裕，是人民群众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的富裕，不是少数人的富裕。”终身教育贯穿人的一生，是社会持续发展和人的终身发展的基石。所以，终身教育现代化在强调终身性的同时还必须关注教育内容的全面性。终身教育促进人的全面发展，既包括劳动人口和各类专门人才的职业培训和专业教育，还包括人的素质教育等。据此，我们可以从两个方面来理解：一方面，教育贯穿人一生的各个发展阶段，通过择业、就业、创业能力的教育，使人获得知识，掌握技能，更好地促进个人职业生涯发展。另一方面，通过持续的公民素养、生存技能、生活品质等现代生活教育，更好满足居民的精神文化需求，促进人的全面终身发展。终身教育倡导多层次多类型的教育供给，既包括成人职业技术教育，也包括文化科学知识教育，既有学历继续教育也有非学历继续教育，既有正规教育也有非正规教育。所以，终身教育事业发展既要重视时间序列上的终身性，也要关切内容维度上的全面性。 “中国式现代化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既是中国式现代化的独特生态观，也是中华文明的独特文明观，体现了“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可持续发展观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天人合一”的自然观。中国式现代化本质是物质财富增加、生活水平提高和生态环境改善的协同发展，人与自然向着完善、和谐和美丽方向进化，最终指向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命运共同体的构建。为此，中国式终身教育现代化要将“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贯穿其中，将生存教育、生活教育、生命教育和可持续发展理念融入终身教育体系，将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嵌入终身教育教学顶层设计之中。在终身教育实践中，要利用社区场域、社会环境，对居民进行热爱自然、尊重自然教育，倡导尊重自然规律、合理利用自然资源，把绿色发展理念融入老年教育、青少年校外教育、职工教育、新市民教育、新型农民教育、留守儿童教育、残疾人教育等各类教育中，贯彻绿色发展观，培养公民意识，建设和谐社区、和美家园。 “每种文明都有其独特魅力和深厚底蕴，都是人类的精神瑰宝”。人类发展所形成的不同文明各有其丰厚的内涵，文明之间取长补短、相得益彰，互相交流、彼此借鉴。不同文明交融发展形成的国际化趋势成为维护世界和平发展的纽带，共同推动人类社会的统一进步。据此，我们可以从国际化和中国化的角度去理解。一方面，终身教育现代化要学习借鉴国外先进的终身教育思想。从1970年《终身教育引论》出版以来，国际终身教育思潮经历了从思想勃兴到实践行动的持续变革的发展历程。各国基于终身教育发展规律，结合自身在不同发展阶段的现实需要，形成特征各异、侧重点不同的终身教育发展模式，如对市场高度敏感的美国模式，关注民主精神的德国模式，重视科学技术的英国模式及偏好福利主义理念的北欧模式等。从中我们不难发现，各国在追求终身教育高质量发展的过程中逐渐形成了趋于一致的价值追求，即通过对科技和人才的重视以全面提升国民素养，全面促进学习型社会建设。另一方面，各国也表现出基于文化传统的政策惯习，即终身教育发展需要正视历史时间轴上的传统扬弃与继承的问题。中国自然也要在传统文明中寻找本土化的根源。中华文明五千多年的历史长河中出现过大量终身教育的著作、诗篇、家规、家训、家书，如《论语》开篇“学而”，《荀子》开篇“劝学”等。“中国终身教育是逐步提高精神境界的过程”，“学以修身”这一思想观念就凝聚着中华民族自强不息的精神追求。以“人”的精神境界和道德素质为核心的发展观，无不折射出我国终身教育的独特价值取向。 教育在现代化强国建设中具有基础性、先导性、全局性作用。教育现代化需要把教育的发展置于社会发展、人类进步和时代变迁的时空格局中。中国特色终身教育现代化理应顺应中国式现代化和教育高质量发展需求，统筹运用历史思维、系统思维和数字思维，把数字化、系统化和现代化的标准贯穿到终身教育领域的各个环节各个方面，准确把握终身教育现代化发展过程中的时代特征。 （一）促进人的全面发展是新时代终身教育现代化的根本遵循 教育现代化的目标从根本上而言就是指向人的发展，即提升人的现代性，培育人的现代人格。在马克思经典著作《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首次提出“人的全面发展”这一概念。人的发展的条件与内容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人的全面的发展”实质上是“人的本质力量的展示”和“人的本质力量的发展”。人的全面自由发展是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精髓，也是我国终身教育现代化的理论依据和发展方向。终身教育是面向全民、贯穿于人的一生的教育。现阶段我国终身教育依然未与普通教育实现有机融合，与人的全面自由发展契合度不够，与国家提倡的立德树人要求存有差距。从价值意义上来说，促进人的全面发展是新时代终身教育现代化的根本遵循，这一理念强调教育应该从个体的全面发展出发，而不仅仅是为了应对特定人群、特定能力的培养；终身教育应当以个体为中心，注重个体的全面成长和发展，不仅关注个体的认知、情感、社会交往、身体健康等方面的培养，还要关注知识技能的传授；人的全面发展不仅仅是在学校阶段，而是贯穿人的一生；终身教育服务体系应当满足不同阶段、不同群体的多元化发展需求，包括儿童、青少年、成人等。人的全面发展不仅仅是个体自身的问题，也是社会进步和发展的基础。通过促进个体的全面发展，可以培养更多有创造力、有担当、有社会责任感的公民。只有从人的全面发展出发，才能真正实现教育的价值，推动社会的进步和发展。终身教育要积极应对中国式现代化对教育的战略需求，培育高素养劳动者队伍、促进普惠性人力资本提升，提高全体人民教育水平、发展能力、综合素养。终身教育现代化只有在坚持人的全面自由发展这一主线的基础上，才能彻底地落实办人民满意的教育，才能切实关注老百姓的现实生活，才能有效满足社区居民的发展需求。 （二）城乡优质均衡发展是新时代终身教育现代化的具体表征 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目前，我国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依然存在，城乡区域发展和居民收入分配上的差距依然较大，教育不公平现象依旧存在。教育公平是社会主义教育的本质要求，教育质量是发展中国特色、世界先进水平教育的根本保障，二者共同构成中国教育现代化的战略主题。教育均衡发展是体现教育公平的重要尺度。教育发展不仅要关注城市的经济繁荣，也要关注农村尤其是落后地区的发展；既包括师资力量、教育设施、教学设备等资源的均衡化，也包括政策导向和实践行动上的均衡思维。我们所说的均衡不仅是普及普惠的均衡，更是高质量最优化的均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的主要矛盾已发生显著变化，这种变化对终身教育发展提出了更高要求。终身教育现代化要以习近平关于终身教育重要论述为指导，构建普惠共享的全民终身学习体系，保障全民享有终身学习的机会，形成全民学习、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也就是说，终身教育现代化要通过各种手段确保教育资源在城乡区域之间均衡分布和共享，避免资源过度集中在城市或经济发达区域，要让不同群体能在人生的起点到终点、学习的过程到结果都能享受到优质均衡的公共资源。城乡优质均衡发展作为新时代终身教育现代化的具体表征，旨在通过优化城乡教育资源配置、提升教育质量、促进教育机会公平，实现教育的全面发展，推动社会的全面进步。城乡优质均衡发展反映了终身教育的普及、平等和全面发展的目标。为此，新时代终身教育现代化要以践行高质量发展理念为己任，把终身教育现代化置于中国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的全局中考察，直面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终身教育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促进区域之间、城乡之间、不同群体之间的教育均衡发展，为全体社会成员提供公平有质量的终身教育服务。 （三）数字技术与教育深度融合是新时代终身教育现代化的基础保障 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教育大会上指出：“深入实施国家教育数字化战略，扩大优质教育资源受益面，提升终身学习公共服务水平”。技术创新已经改变并将持续改变我们的生活和学习方式。数字技术能够突破地域限制，实现教育资源的跨区域共享，从而缓解城乡教育资源不均衡的问题。数字技术为教育教学提供更多元化、个性化的教学手段和方法，例如在线课程、虚拟实验室、智能化教学系统等，有效提升教学效率和教学质量。数字技术的应用使得学习不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学习者可以随时随地通过互联网获取知识。数字技术可以根据学习者的个性化需求和学习情况，提供个性化的学习路径和学习内容，同时也能够实现对学习者学习情况的实时监测和督导评估。数字技术的不断创新和应用推动了教育的变革和教育理念的更新，促进了教育创新性发展，为新时代终身教育现代化提供了重要的技术支撑和思想启迪。当然，数字技术与教育的深度融合不仅是新时代终身教育现代化的基础保障，更是推动教育向智能化、个性化、开放化方向发展的重要动力，为构建现代化的终身学习体系提供了强大支撑。不同行业对数字化的要求不同，数据资源基础不同、学校场景需求不同，对数据要素发挥的功能和作用也存在差异。终身教育现代化就是要切实发挥数字技术优势，以教育数字化开辟终身教育新赛道、塑造新优势、构建新平台。教育数字化是推进学习型社会建设的助推器，对于构建网络化、数字化、个性化、终身化的教育体系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终身教育现代化就是要发挥数据要素乘数效应，实现数据技术支撑优势，以促进社会和谐为使命，以满足精神共富为核心，更好地服务社会智治。另外，还要加强数字教育，把数字变革带来的变化运用到教育实践中。正如怀进鹏部长在2024世界数字教育大会上的主旨演讲所提到，“数字教育公平、包容、开放、共享等优势，为解答教育如何更好服务现代化、更好成就人的全面发展提供了全新路径，打开了希望之门”。 （四）终身教育理论本土化创新是新时代终身教育现代化的价值引领 全球化构成了当代历史意识最显性的空间特征。20世纪60年代以来，终身教育理念经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和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的推动，逐渐成为一种国际思潮，引领各国的教育改革。我国自1999年首次使用“终身学习体系”概念以来，逐渐把终身学习、学习型社会、学习型组织等概念融入国家政策文本，不断丰富我国终身教育现代化内涵。教育学中国化就是将外来的教育学转化为能够在中国应用，并能满足中国需要的学问，其主要目的在于使教育学的民族特性得到凸显。近四十年来，我国终身教育事业取得了丰硕成果，但也存在不少困惑，其中比较突出的问题是终身教育本质属性的讨论。“是什么、为什么和怎么办”是一组终身教育服务体系构建的核心问题。我国终身教育的丰富实践及其概念内涵、对象范畴、学科定位、价值取向等本质性问题缺乏系统科学地解决，影响着终身教育工作推动的深度和广度。从现实来看，我国终身教育缺乏自洽的理论体系，还不足以有效应对教育改革所需的价值引导，亦即中国化的不足导致我国终身教育事业发展过度依赖国外理论，使我国终身教育发展出现水土不服的现象。问题的反思是行动的基础，新时代终身教育现代化需要在困惑中找到解决问题的答案。譬如，对标教育强国建设，终身教育如何推进高质量发展？面对数字技术变革，终身教育如何构建智慧学习新体系？助力“共同富裕”，终身教育如何满足城乡居民的精神文化需求？着眼急剧变化的未来，终身教育如何顺应人的发展和时代变革……诸如此类的理论问题，都是中国式现代化背景下给终身教育理论提出的新命题。终身教育理论本土化创新强调将终身教育理论与本国、本地区的实际情况相结合，推动教育体系更好地满足社会需求、促进个体全面发展。本土化创新能够将终身教育理论融入本国文化和价值观念，贴近当地人的生活方式、思维方式和价值取向，提高终身教育的可持续性和社会接受度；本土化创新可以更好地对本地的教育问题和社会需求进行调整和优化，提供更实际可行的解决方案，从而更好地服务本地社群的终身学习需求；本土化创新有助于更均衡地分布教育资源，包括优化学科设置、拓展教育机会、提升教育质量等方面，有助于实现城乡教育的均衡发展，满足不同地区的终身教育需求；本土化创新可以更好地引导社会各界参与，包括政府、企业、社会组织等，共同推动终身教育的发展，形成更为完善的终身教育体系。将终身教育理论本土化创新纳入教育体系，有助于培养学习者的本土化创新能力。终身教育理论本土化创新不仅是新时代中国学习型社会建设的需要，也是推动终身教育现代化的一种重要方式。它通过将全球性的理论与本地实际相结合，更好地服务于社会的发展和个体的全面发展，引领着新时代终身教育的发展方向。 教育现代化是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战略先导。在终身教育现代化实践过程中，必须主动超前布局、有力应对变局、奋力开拓新局，以教育数字化构建新体系、应用场景化激发新动力、实践品牌化培育新样态、保障法制化推进新进程，保障终身教育现代化的持续发展。 教育数字化是我国开辟教育发展新赛道和塑造教育发展新优势的重要突破口。教育数字化为终身教育变革与高质量发展提供了平台和动力引擎。未来教育必须直面技术变革所带来的重大影响，数字教育是公平包容、更有质量、适合人人、绿色发展、开放合作的教育。数智时代需要进一步厘清终身教育数字化与学习型社会、学习型大国建设的内在联系，有效利用人工智能、大数据等新一代信息技术，扩大学习资源供给，丰富学习场景形态，激发人们的学习热情，倡导尊重知识、崇尚学习的社会风气，推动形成全民终身学习热潮。在学习内容、学习方式、学习制度等方面创新发展，满足学习者不断变化的学习需求和多样化的发展需要。具体来说，一是要面向未来，重塑终身教育新样态。例如，浙江立足未来社区、未来乡村建设改革新动向，创设未来教育（学习）场景，推动终身学习场景的实践落地生根，推动学习型城市、学习型乡村建设，营造彰显未来理念、让居民满意的教育场景样本。上海发布《上海市老年教育智慧学习场景建设指引》，编印《上海市老年教育智慧学习场景设计方案汇编》，引导各区为老年人提供沉浸式、体验式的学习场景，助力老年人跨越数字鸿沟。二是要加快推进终身教育数字治理现代化。“用数据说话、用数据决策、用数据管理、用数据生活”是数字化思维的基本表征，数字技术赋能教育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为全民终身学习提供精准有效的决策服务，实现区域终身教育一体化发展。如浙江省终身学习公共服务平台（浙学通）按照“用户为本、数据驱动、平台开放、体系联动、生态构筑”的建设理念，形成了“省―市―县―镇―村”贯通的全省终身教育大数据底座，实现位置标注的学习活动发布、预约和报名，学习行为数据无感知实时采集和学习成果的认证转换，并通过“浙学指数”实时展示学习活跃度。最终实现以学习兴趣引导学习、以优质资源促进学习、以教学服务支持学习，不断优化终身教育智慧大脑建设，实现终身教育治理预警智能化、决策智能化、治理智能化。 如何激发全民终身学习的内生动力，是终身教育现代化的核心。创建体验为主的学习场景是激发终身教育现代化是新的方向。目前我国教育场景营造主要以浙江、上海等地在未来社区建设、城市更新建设中的创新为代表。如浙江省出台《浙江省未来社区建设试点工作方案》，提出构建“终身学习”未来教育场景，即推进3岁以下托育全覆盖、推进幼小扩容提质、打造“名师名校在身边”青少年教育平台、搭建“人人为师”共享学习平台。浙江各地以上述政策为导向开展未来社区教育场景建设，如台州椒江心海城未来社区、杭州天元公园社区等实践案例，无不彰显学习场景建设对终身教育现代化的变革力度。2018开始建设的长三角地区开放教育学分银行，实现开户人数超1500万人，四地学习档案异地同存、共享互认，为长三角地区约45所高校提供学习档案大数据服务。浙江省终身教育学分银行已经建成了省、市、县、镇街四级架构，面向全体学习者开展学习成果存储、学习资源推送、学习积分兑换与学习风采展示等服务，实现学习资源汇集、学习成果融通、应用场景畅通的“一体化管理、一站式服务、一张图展示”，实现了全省社区教育、成人教育服务体系的全覆盖。如何拓宽终身学习成果应用场景，促进终身学习成果在学历提升、职场发展和老有所为等领域的应用体验，实现不同类型学习成果之间的横向沟通与纵向衔接，成为激发终身教育内生动力的关键点和重点突破的难点。 国际组织在推动终身教育时，特别重视全纳、平等和包容等价值理念的落实。在现代化进程中，终身教育除了要注重普惠共享的价值引导的同时，也要发挥终身教育自我矫正、自我完善的功能，尤其要把目光聚焦到老年人、新市民、新农人和新业态新就业群体等重点人群，体现终身教育的“人人”特性。全国各地要针对终身教育重点人群适时推出创新品牌，进一步普及终身教育全民、公平、公益等理念价值。如，浙江开放大学创建“银龄数字学习”系列品牌，通过“浙开·小棉袄”智慧助老用书、“浙开·浙里美”空中课堂、“浙开·来浙学”师资培训、“浙开·爱在夕阳”特色课程等数字资源推广，赢得良好的社会美誉度。四川成都市针对残疾人这一特殊群体，量身定制数字化教育项目，通过一系列有针对性的培训帮扶，帮助他们更好地融入数字社会，依托抖音、短视频等平台，向他们提供创新创业培训，为他们职业发展打开更广阔空间。杭州市上城区“星级家长执照”项目，基于大样本调研提出家长必备四项素养，即明责任、乐学习、会倾听、常陪伴，引导家长实现从“合法”到“合格”转变。江苏常州市“科学家教社区行”项目，整合社区资源构建家庭教育共同体，打造精品课程、开发微视频，促进社区家庭教育高质量发展。成都开放大学“蓉城小候鸟关爱计划”项目，为“留守儿童”营造健康、快乐、平等、和谐的成长环境，实现家庭教育、学校教育、社区教育紧密结合，打造特色家庭教育品牌。南京开放大学“金陵学堂”项目，坚持“学习需求从群众中来，特色培训到群众中去”的指导思想，以“办百姓学堂,传金陵文脉”为建设宗旨，追求“打造一批具有南京本土特色的系列学习资源，孵化一批终身学习活动品牌，培育一批社区学习共同体”的发展目标，采取“定位主线、挖掘需求、系列设计、专业打造、线上线下、全面推广”的推进策略，依托全市社区教育四级网络体系，广泛开展高质量的社区教育培训及服务。 教育现代化是教育领域全方位的转型变革，涉及思想观念、组织架构、结构体系、运行方式乃至制度规则等，必将引起也必将要求教育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教育法制体系是教育治理现代化的基础和依据，终身教育立法可以提高社会共识、保障事业发展和促进社会共同参与。通过立法向全社会普及和推广终身教育、全民学习和学习型社会建设理念，规定政府在发展终身教育事业中的主导地位和职责，改善社会学习条件和学习环境。终身教育现代化是一项系统工程，需要通过立法厘定职责、提供制度保障。当前，我国福建、安徽、上海、天津等10多个省市出台了终身教育地方性法规。这些地方条例从法的规定性上规范保障区域终身教育持续发展，为我国终身教育立法奠定了实践基础。在终身教育法制化进程中，需要加强部门协调，统一认识。首先，终身教育工作涉及诸多政府职能部门，机构权责不统一，交叉多头管理现象明显，未能形成发展合力。通过立法厘定职能、澄清职责、形成合力；其次，大多数地方的终身教育经费未能纳入同级财政预算，各地终身教育经费实际投入数额和拨付方式差异巨大。通过立法可有效解决终身教育经费筹措机制；再次，终身教育办学机构种类繁多，有公办、民办、企业办、社会组织办等。通过立法明确终身教育工作者和办学机构的身份和地位，解决终身教育机构的法律地位、人员待遇和功能职责等核心要素；最后，当前学校教育、社会教育与家庭教育之间的互动没有得到合理规划，未能明确各自在终身教育中应该发挥的作用。通过立法可有效促进家校社协同育人，调动各类教育资源。 实现具有中国特色的终身教育现代化，既是坚定“四个自信”的历史必然，也是建设终身学习型社会、学习型大国的根本要求。在推进终身教育现代化的进程中，必须运用系统思维，协同推进学校教育、家庭教育和社会教育的现代化，构建面向未来的终身学习大场景。必须实施好教育数字化战略，不断探索数字赋能终身教育的新内容、新形式、新技术、新方法、新途径，构建起网络化、立体化的全民终身学习载体，以及开放便捷、一体化的学习服务平台，有力促进泛在学习、混合学习、个性化定制学习、社群学习等新形态。必须坚持高质量发展理念，强化人本理念、质量意识，兼顾效率和公平，创新治理范式，提升管理质效，促进终身教育更好地服务人、发展人、成就人，为全球终身教育治理提供中国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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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丨职教论坛杂志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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