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算我贱,行了吧?”
45.沈谏的拥抱
46.赌他的心软
前情回顾:
酒过三巡,客人们陆陆续续都要走了。
傅辞伸了个懒腰:“你没喝酒你送我吧。”
“你的车呢?”
“哦,叫代驾开回去了。”
1
我沉默了一下,问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你跟着代驾也能回去。”
他这时候选择性失聪,大摇大摆上了我的副驾,一点也没见外。
我的车子刚要开出大门的时候,忽然被骆铭拦住了。
他面色铁青:“景舟,爸有几句话想跟你聊一聊。”
我冷声问道:“有什么事情电话里说吧。”
骆铭不悦道:“怎么,你现在就这么忙,连说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吗?”
我不耐烦道:“对,我现在就是很忙。”
骆景润从副驾驶上下来,小声道:“爸,算了,我之前去找过姐姐,这事儿她不同意。”
骆铭气得直拍我的车窗。
“你给老子下来!我一个当爹的还管教不了你这个做子女的了?”
傅辞想下车,被我一把拉住。
我利索挂档,他慌道:“你别冲动,杀人犯法。”
骆铭就站在车前,只需要一脚油门,我就能送他上路。
有这么一瞬间,我真的动过杀人的念头。
似乎潜意识在催促着我和这个世界同归于尽。
2
傅辞眼疾手快,一把熄了火,然后下车示意骆铭去一边聊聊。
不知道他们究竟聊了什么,十分钟后傅辞回来,示意道:“走吧,回家。”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太过自然,让我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开到一半的路上,我忍不住问道:“你跟我爸说什么了?”
傅辞闭目养神,悠悠道:“想知道?”
“当然。”
他缓缓睁开眼睛,一双如寒星点漆一般的眼睛里,透出一丝狡黠感。
我时常能够从他身上感受到与年龄不符的少年意气,很少有一个男人过了35岁还能保持一双清澈眸子。
“你要是想知道,那就交换一个秘密好了。”
3
夜色寂静,窗外只有不停倒退的路灯,车子飞快行进在高架桥上,像是穿梭在人间的加速器,有一种脱离尘世间的寂静感。
就差这么一点,我想要交心。
可是转瞬,我就冷静下来,选择了沉默。
傅辞似乎也猜到了我这副德性,退了一步,笑笑道:“我不过就是跟你爸说了两句最近经侦科在查的东西,他那个公司不是什么正经行当,背后的几笔融资来的稀里糊涂,霖大这个环境,多少教授栽在这个坑里。”
这确实是骆铭的软肋。
他当了大半辈子教授,没有一点经商头脑,临近退休,反倒去搞什么三方实验室公司。
这种冤大头,手里有点闲钱,还有影响力,多少人等着坑他。
“你提醒他做什么,让他自生自灭不就好了。”
傅辞伸了个懒腰,将副驾驶的车窗玻璃打开,夜风微凉,呼呼地往里灌。
这节日的天气都很好,星子入夜,处处都透着一片晴明。
良久,他开口道:“我能理解,但你有没有想过骆铭出事,你的路会很难走,你以为我在提醒他吗?其实我是在帮你。”
这句话不假,我在霖州之所以能过得随心所欲,大多也是托他的福。
否则司鉴的主任不会对我如此客气,霖州各大机关办公室处对我的态度,也都是取决于骆铭的地位。
我虽然不想承认他是我父亲的事实,可我却不得不承认我的一帆风顺是在他的影响之下。
4
傅辞的声音听起来很轻。
“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我刚入检察院的时候靠的是我爷爷傅明义,手上接了几张大案子,一路顺风顺水,人前有人奉承捧着,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百年不遇的神仙人物。”
可说到底,傅明义在他刚参加工作的头两年,几乎托遍了自己的人脉关系,为孙子铺了一条康庄大道。
这条路,傻子走上去也能顺风顺水。
“景舟,我知道你不屑名利,但你也必须明白,有些东西就是好用。”
车子开进小区停下,我平静开口:“我知道。”
他笑笑,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走吧,今天晚上没吃饱,回去煮个夜宵吃。”
上楼后他一转身进了我家厨房,开始捣鼓泡面。
没一会儿就煮了两碗出来,递给我的那碗还有个蛋。
“吃吧,吃完早点去睡,别想太多。”
这话很管用,胃里装满了食物,晚上睡得也格外安宁。
导致我第二天上班险些迟到。
5
赶到司鉴中心的时候,正好接到市局的电话,之前水库那桩抛尸案有结果了。
季青临提醒道:“骆医生,因为现在审讯不对外公开,你还是亲自来局里一趟,一起听一听吧。”
我走进里面,看见沈谏的位置上空着。
“沈队人呢?”
季青临正在打印资料,头也不抬道:“他去省里培训了,没跟你说吗?”
“没有。”
老俞插嘴道:“听说省里这里这次比武有奖金拿,沈队脚上的伤还没好,可别太拼命了。”
季青临看了眼空荡荡的桌子,似乎想说句什么,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话压了下去。
他带我进了问询室,里面坐着一个年轻女人。
我一眼就看到女人头上还没有拆下的护士盘发的发卡。
还有她习惯性揉搓手的动作。
6
“她叫肖洁,是今天早上来投案自首的。”
“投案自首?水库那桩案子?”
季青临点了点头,将一份资料递给我。
“李明德之前想认罪,但是因为证据不足所以被搁浅了。”
就在案子焦灼的时候,肖洁自首,打破了僵局。
她很平静地阐述了整个案子的发生经过,并且提供了自己当时杀人的凶器。
一套医用手术刀。
我看了一眼凶器照片,一整套外科手术的专用手术刀,其锋利程度足够分尸了。
季青临打开话筒,轻声道:“交代一下作案动机吧。”
肖洁抬起头,看向监视器的方向。
“刘金海是个畜生,我杀他一点都不后悔,我现在只后悔自己连累了李明德。”
7
肖洁原本是一个街道医院的护士,因为长得年轻貌美,经常被所在街道的几个混混调戏。
一开始只是口头上的玩笑话,可没想到之后愈演愈烈,几人开始上手。
街道医院的领导不但没有保护员工,没想到还反倒指责肖洁自己不检点。
她双眼通红,语气中带着隐藏不住的恨意:“我每天穿着护士服,我有什么不检点的?他们那帮畜生就是在路边看到一条母狗也想上!我没有勾引任何人,我有什么错?我究竟有什么错?”
在很多男性侵犯女性的案子中,都是无特征无目的,不在乎女性穿了什么戴了什么说了什么,暴力行为的发生是事实,受害者也是事实。
“我们都明白,你没有错。”
肖洁没有被我的话安抚,感到情绪更加激动起来。
“我当然没有错,错的是你们!你们抓错了人,我才是凶手!”
季青临立马接话道:“李明德已经被取保候审了,你不用担心。”
她的情绪这才稍稍稳定了些,缓声开口道:“那帮混混一直骚扰我,后来有一次他们竟然把我拖到车上猥亵我,还拍了很多照片。”
8
死者一直利用这些照片威胁肖洁,甚至还将照片打码上传到网上。
“他们逼我去夜店陪客人,嘴上说着好听是陪一些有钱有文化的男人,可那些男人个个都很猥琐,我恨死他们了!”
这就是很典型的逼良为娼,利用一个女孩的羞耻心,逼迫她走上卖的这条道路。
事发已经半年了,这半年里她身心一直饱受摧残,甚至一度想到了轻生。
所以她有一次去了郊外的水库想要跳河一了百了。
没想到被山上守水库的李明德救下了,李明德虽然是个半聋人,但他性情温和,好言好语劝了她很久。
自那以后,肖洁经常买东西上山,有时候还在山上水库的小屋子里陪他吃饭。
所以这才会留下一套她的餐具。
(本章完)
⭐️酒儿想说⭐️
又是甜甜的感情进展的一天呀。大家方便的话记得给勤奋酒儿戳个赞。
晚安了,亲爱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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