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出轨父亲的小心思,被看穿
前情回顾:
我看向老爷子那双布满皱纹的眼,他是真的把我当做自己人才说这些掏心窝子的话。
我心有不甘,他都明白。
傅辞开玩笑道:“我就知道我爷爷这招收买人心的法子一用一个准。”
“臭小子一天到晚编排你爷爷。”
1
傅明义看了眼傅辞,又看向我,轻咳一声道:“那你们俩的事情怎么说?”
傅辞连忙道:“这个我自己搞定,您就别操心了。”
傅老爷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良久叹了口气道:“我这把年纪也不知道还有几个春秋可过,总是盼着你赶紧成家立业,爷爷没有逼你和景舟的意思,只是想着能在入土前看你把终身大事落定了。”
傅辞看向我。
这一瞬间,那句话几乎就在唇齿之间。
我曾经想要拥有的一个家,此刻触手可得。
“傅教授,您放心吧,等明年开春选个好日子就把婚事定下来,不会耽误很久的。”
傅辞眼神中透着震惊,好一会儿才道:“你是说...真的吗?”
“真的,等明年主任退休我正好也晋升,希望那个时候所有事情都能安定下来。”
傅明义连忙道:“好好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小辞是个没定数的,将来要是惹你生气了就给我打电话,我来管教他。”
我笑笑,温声道:“好,谢谢傅教授。”
傅明义嗔怪道:“还叫我教授,跟小辞一样叫爷爷吧。”
2
虽然今天晚上这顿饭吃得不是很愉快,但也算一切事情都有了着落。
人有时候起心动念就在一瞬之间。
比如就在方才那一刻,我无比渴望安定和一个没有算计和勾心斗角的家。
傅辞局促起来:“我还什么都没准备呢,这么说来得赶紧准备了,否则明年开春酒店一定很难订,最近事情那么多,年底的婚假也不好请,得提前跟宋检打声招呼。”
他一时间不知道先做什么,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
傅辞什么都不用准备,他的一颗真心就是最好的聘礼。
我从来不贪图物质和外在的条件,只希望我们之间永远能够这样坦诚相待。
“很晚了,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3
回到房间洗漱了一下,吃了安眠药后很快就入睡了。
睡着后我陷入了一个很深的梦境,梦里还是那套中央大街的房子,母亲常年都待在她的书房工作,我站在门口怯生生地望着她。
她抬起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让人觉得无比温暖。
倏然,梦境转换将我吸入了一个冰冷的黑洞,再一睁眼在司鉴中心的解剖台边,躺在解剖台上的那具尸体正是我的母亲。
她的眉眼依旧还是几十年前的模样,只是浑身苍白,毫无一点血色。
我的手上是一把解剖刀,难道要亲手解剖自己的家人吗。
低头看了一下手上的刀,再抬头却发现骆铭站在我对面,他神情冷漠,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
“不是一直在追寻真相吗?”
“这就是下场。”
4
他的声音回荡在空荡的解剖室里,犹如恶魔低语。
我的手一抖,刀落在了地上,当我想弯腰去捡的时候,似乎有个人紧紧勒住了我的脖子,梦境里那种窒息感宛如真实世界。
几乎就快要喘不上气来了,我拼命去摸索掉在地上的刀,解剖刀锋利,狠狠扎向勒住我的那双手。
同一瞬间,刀口割破了我的颈动脉,梦境中的血腥味弥散在鼻尖,濒临死亡的感觉也如此真实,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看着我的血液溅满白大褂,顺流而下脏了衣服。
梦境里的我意识昏沉,身子直挺挺倒下的瞬间,似乎看到有个人从远方冲过来,大声呼喊着我的名字。
瞬间,我的意识脱离梦境醒来,看见傅辞站在我床边。
5
“没事吧?”
“我...我怎么了?”
已经是早上七点钟了,没想到这个梦竟然延续了这么长时间,还如此真实。
“是不是梦魇了?你在梦里一直喊妈妈。”
我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是汗,甚至睡衣都被浸透。
整个人虚到了极点,许久没有缓过来。
钟点工阿姨端进来一盏薏米水:“快喝点压压惊吧,这几天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怎么好端端的就梦魇了。”
“也许是吧。”
也许是睡前吃的那片安眠药,我已经戒断很久了,今天忽然吃了一片,果然做梦了。
傅辞担心道:“要不请一天假吧,好好在家休息一下。”
我看了眼手机,缓声道:“司鉴今天要开月会,我得去一趟,没事的,你别担心。”
他知道拗不过我:“好吧,我送你。”
6
月会其实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不过就是每月一总结的流水账。
我心不在焉听着,助理忽然道:“这个月多了很多打架身故的死者,其实可以分流一批到下属司鉴,不然咱们这里压力太大了。”
看了一眼上个月的外勤率,好几个休息日都在外工作,确实是忙了些。
反倒是苏敬山,因为主要带教新人,基本没怎么进解剖室和出外勤。
“师兄,新人培训也差不多了,你要不要考虑接一些日常工作?”
“副主任,新人培训还需要一个月呢。”
苏敬山想跟我唱反调的这份心思我能理解。
他想在新人面前立威,也想给我点颜色看看,无非就是想说哪怕我当上了这个副主任没办法随意差遣他。
我笑笑,随手将一份排班表发下去。
“下个月就按照这一份表格严格执行,缺席一次扣30%绩效奖金,扣光为止。”
我相信苏敬山还是很缺这三瓜两枣的,毕竟他还有房贷要还。
虽然不想走到这一步,但他步步紧逼,逼着我拿权力压他。
“苏医生,要是不认同我的执行的话,你也可以接受绩效为零的结果。”
苏敬山瞬间就不说话了,盯着排班表看了半天,咬牙切齿说了句:“知道了。”
我温柔一笑:“那就散会。”
7
助理看的目瞪口呆,好半天才道:“景舟姐,你刚刚好厉害。”
“是吗,你才发现?”
她凑过来,谄媚一笑道:“我就知道当初没跟错人。”
“看过我桌上的文件了?”
“不小心偷瞄到的。”
这个助理跟我近五年,虽然有的时候做事马虎不靠谱,但贵在忠心仗义。
“给你报了一个非全日制的研究生,职位升上去了,学历也得跟上,否则难免被人抓小辫子,下个月考试好好准备,别给我丢脸。”
她立马道:“我知道了,多谢景舟姐。”
说完就屁颠屁颠离开了。
用人之术大概是如此,既要给巴掌,又要给甜枣,笼络住身边的人,多培养亲信和心腹,才能在体制内站得稳当。
“你先别走,把这批新进来应届生简历发我一下。”
“这批人不是苏医生在带吗?”
“挑几个留下来几率大的,绕过苏医生单独请他们几个吃个饭,就说是我组的局。”
“好的好的,我明白了。”
8
助理离开后,我整理了一下最近手头上的案子,跟进了一下季青临那边的进度。
市局现在刑警队所有的人力都集中在中央大街的酒吧上,加上省里重视,几个酒吧已经好几天没开业了,集中整改花了不少时间。
我有些纳闷:“感觉这条产业链已经存在很长时间了,怎么到现在才想起来查?”
季青临犹豫了一下,沉重道:“之前治安队查到他们用麻古给那些女孩子下药,迷晕了她们,然后带去各种会所,事后又将所有痕迹都清理干净,导致那些女孩子报警无门,其中有一个自杀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半个月之前。”
这才是季青临非要把事情闹大的主要原因,竟然有人用这种恶劣的手段来诱骗女孩子。
9
季青临无奈道:“事情现在形成了一个产业链,放任不管的话,只会愈演愈烈,所以这一次必须扫荡到底,不然吸毒成风是一回事,女孩子受到不法侵害又是另外一回事。”
权、钱、色,这三者的交易自古以来都存在。
只不过我们经历了封建王朝的时代,一步步逐渐向现代文明靠近,这三者的交易只会被包装的更加冠冕堂皇,却不会真正的消失。
这也是社会底层的逻辑,人类无法真正实现共和。
上层阶级要压迫下层阶级,那么这三者就是阶级的划分线。
下等人无法享受权、钱、色,上等人用之不竭,取之不尽,阶级就在这一刻将所有人划分成三六九等。
我平静问道:“女孩子自杀,这个案子为什么没有到司鉴来?”
“她不是霖州人,尸体被带原户籍去了。”
季青临说过,死去的那个马仔干的就是这个勾当,将霖州周边城市的女孩子吸引到这里来,然后将她们一个一个骗上不归路。
这样的人,也算是死得其所。
“季队,后续如果有需要帮忙的话随时找我。”
“多谢骆医生。”
挂了电话后,我想起水库案的死者,或许她也只是这个案子中的一环,一切都像是连续剧一样,每一集都会给下一集留下悬念和伏笔。
10
晚上下班回到家,发现傅老爷子在家等我。
一旁是收拾好的行李,看来是准备回去了。
“景舟,我明天就回江城了,给你买了点东西,你看看喜不喜欢?”
盒子里是一条金项链,坠着一个叮咚作响的小铃铛。
“这是?”
傅明义笑了笑道:“按照我们江城的习俗,这婚事就算是定下来了,长辈都要给见面礼的,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式,挑了个年轻人时兴的,要是不喜欢还能融了重新打。”
另外一个盒子里是金条,实心的金条。
两个盒子的东西加起来要不少钱,我局促道:“这有点太贵重了吧?”
老爷子温声道:“不贵重的,见的就是个心意。”
江城那边重礼我向来是知道的,但是不知道重到这种程度。
在我看来,结婚就像是两家公司合并,双方不仅要有契约精神还必须坚持长期主义。
傅辞在一旁替老爷子安排明天的行程,附和道:“收下吧,我爷爷有的是钱。”
我走进卧室,从保险柜里拿出一块表。
“这块表是我妈留下来的东西,也算是我的见礼吧。”
这块机械表是我妈结婚的时候,舅舅特地从德国定制的,表内每走一圈,代表一个日与夜的交换,每走一月就会有月相的更替。
在当年也算是个稀奇物件,如今工业文明发达,这个表除了有二十年的历史沉淀之外,能代表的就只剩下心意了。
“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你别嫌弃。”
傅辞连忙道:“怎么会嫌弃,我很喜欢。”
11
第二天傅明义离开霖州,我一早和傅辞送他到机场,回程的路上傅辞接到一个电话。
他眉头一皱我就知道打电话的人一定不简单。
果然下一秒,他不耐烦道:“陆检,我最烦你那一套放个屁还要拐三里路的作风,求求你,有事说事行吗?”
电话那头的陆逾白沉默了一下,道:“要不我们面谈吧。”
傅辞将车停在路边,然后拿出本子记了几笔。
“正好我在江南大道这边,你过来找我吧。”
挂了电话后,傅辞看了我一眼,道:“正好,你心心念念的陆检一会儿就要过来了。”
这茬是过不去了。
我不理会他的小脾气,一会儿他自顾自找了个台阶下。
“我最近健身卓有成效,陆逾白的身材看着一定没我好。”
是了,他最近痴迷于健身,有时候一大早上就去小区楼下的健身房跑步。
因为之前腿受过伤,我劝了他好几次,没想到他越劝越来劲儿。
12
在江南大道找了家茶馆坐下,陆逾白很快也到了。
他看见我微微有些诧异:“骆医生,您好。”
“陆检,久仰大名。”
傅辞率先伸出手和他握了握:“赶紧说正事儿吧。”
因为是周末,茶馆里人挺多的,鱼龙混杂也不知道是否安全。
陆逾白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之前你手上查过的那起经济案,我这儿有一些相关资料,你先看看。”
还真让我猜中了,省里和市里有些案子串联到了一起,所以导致两个检察院之间必然有合作。
不过按照越级原则,傅辞手里的这个案子要是省院接手,他不放也得放。
“陆检,我之前就说过了,咱们各查各的不影响,你干嘛非得揪着我不放呢?”
“再说了,案子一旦合并就要以两级之中的更高检受理,说句现实点的话,我跟了大半年的案子也是要出成绩的。”
陆逾白皱了皱眉:“我明白你的意思,但现在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
傅辞低头看了眼桌上的文件,沉声道:“陆检,求人得有求人的态度。”
陆逾白是当惯了领导的人,他的职业生涯太顺遂,有太多人为他保驾护航,所以没遇到过什么刺头。
之前他几次找傅辞,用的都是居高临下的口吻。
省院确实是比市里要高一级,但有些事情他搞不定也得求助傅辞。
沉默良久,他最终还是缓下语气来:“好,这件事情算我求你。”
傅辞脸上一闪而过的得意表情是藏不住的,他未必想为难对方,但就想在我面前逞口舌。
这才不紧不慢拿起文件看了一眼。
13
我避嫌,起身去前台点了壶碧螺春。
再回来的时候,两人之间的气氛缓和了许多。
陆逾白松了口气,道:“等我周一回去就申请协作,到时候我带人驻点霖州,对于接下来的工作也方便点。”
“什么,你还要常驻霖州?”
傅辞不自然道:“你老婆没意见吗?”
涉及到私人问题,陆逾白有些尴尬,讪讪道:“其实...我和我女朋友之间不怎么干涉对方的工作。”
家族与家族之间的必然婚姻,其实更多程度上是用来巩固两个家族之间的稳定性。
所以这样的夫妻之间,更多的像是盟友,没有什么感情基础。
陆逾白似乎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看了一眼时间后就匆匆离开了。
傅辞幽幽开口:“我就知道传闻不虚。”
“什么传闻?”
“陆逾白他老婆订婚前有个白月光初恋,硬生生被家里人拆散了,所以她也不爱陆逾白,纯粹是迫于无奈才嫁的。”
我感慨道:“那这位陆检听起来也挺惨的。”
傅辞凉凉道:“惨什么?他有钱有权有势,哪能什么便宜都让他占了。”
14
陆家的老宅在霖州,祖上就是做师爷的,后来的小辈们不少做了律师,进入公检法行业。
陆逾白算是这一小辈中资历最出众的。
所以陆家阖族之力也要保他仕途,那么选择的妻子必然是门当户对,对他事业有助力的。
这种时候,他本人的喜好或者意愿根本无关紧要。
享受了一个家族带来的势力,必然也要承担一个家族的荣兴。
傅辞淡淡道:“像他这样的人,从小循规蹈矩,恐怕也没怎么爱过人吧。”
我看向窗外,江南大道上的梧桐落叶簌簌而下,漫天纷飞的都是暮秋的气息。
听说南京有一大片法国梧桐,是当年蒋介石为宋美龄种下的,历经几十年成了南京浪漫的象征之一。
南京也好,梧桐也罢,都是人为赋予的意义。
似乎没有人会记得,战火纷飞的年代这片梧桐是动用了多少军费才种下的。
就像没有人会在乎,被捆绑的婚姻究竟需要多少真心。
15
喝完茶后,我们也随之离开,再过几天就是冬至了。
回到家,钟点工阿姨煮了一大锅红参鸡汤。
“正好你们回来了,喝碗鸡汤先暖暖身子,我买了冬至要用的祭神贡品,你们洗完手过来点炷香拜一拜。”
傅辞开玩笑道:“阿姨,你年年都这么诚心,菩萨保佑你心想事成了没?”
阿姨认真道:“当然了,我去年跟菩萨求孙子,今年就心想事成了。”
他一愣,立马道:“沐浴净身,我也马上拜拜。”
三柱青烟袅袅而上,他无比虔诚地跪在菩萨相前,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头。
不问神佛,但求己心。
话虽如此,我也还是跪下拜了拜。
希望诸天神佛能够保佑我和我爱的人,平安顺遂,万事无虞。
(本章完)
⭐️酒儿想说⭐️
这周独自带小酒儿,会很忙。
昨天发力赶稿子,结果推文时候一时着急,发了整个没校对的初稿,今天捋过之后重新发出。宝子们海涵。
晚安了,亲爱的你。
不买后悔!东方国韵,提升生活品质,大牌同源无火香薰,给生活多点仪式感~
59元清仓!比马丁靴炸街,比小白鞋百搭!一大批工厂好货抢完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