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晓梅:童年的故事(二)

文摘   2025-01-03 17:57   甘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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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012






童年的故事
(二)


童年是金色的,就如那破晓的曙光,点亮纯真的眼眸,开启梦幻的旅程,童年是绿色的,好似田野的新苗,满是蓬勃的朝气,无惧风雨的生长,童年时粉色的,恰如那春日的繁花,承载着甜蜜的梦想,晕染着浪漫时光。
童年是橙色的,是洒在放学路上的落日余晖的颜色,是炎炎夏日里橘子汽水的味道,是寒冷的冬夜里,从窗户里透出来灯光的温暖。童年又是青色的,是清晨山林里的薄雾朦胧,是东方刚刚破晓的鱼肚白,是那挂在天际还未退却的新月。
我的童年却与他人不一般。如果人的骨头有八斤,那么我的七斤就是反骨。
小时候的我脾气特别犟,就是到了现在,妈妈一提起我小时候的事情,都能被气的跳脚。
记得小时候,爸爸拉着架子车,车上装满了粮食,妈妈在后面使劲推,他们要拉着粮食到隔壁村里去推磨,这里所说的推磨也就是指把粮食磨成面粉和麸皮。
我哭着非要跟着一起去,因为磨坊里全是机器,爸妈考虑到我的安全,坚决的拒绝了我的请求,尽管爸妈说了很多好话来劝我,我依然又哭又跳,不依不饶,最后爸妈彻底放弃,对我一顿呵斥,但我依然要去,爷爷见状拉着我的胳膊不肯松手,不论我怎么扭动身体,也无力挣脱爷爷的手掌。
眼看着走远的爸妈,我心中一着急,趁爷爷不注意,在他的手背上狠狠地咬下去,爷爷手一松,我就像箭一样冲了出去,追着爸妈的车子跑。
妈妈听见我的哭喊声,一回头发现我追了过来,就从旁边的树丛里捡了一支又细又长的树枝,等我跑到她跟前时,狠狠在我腿上抽了一下,我被抽的哇哇大叫。
见妈妈又一次举起树枝,眼见要抽向我的时候,我倒退了几步,妈妈一边冲我吼叫,一边转身离开,我见妈妈转身之际,又一次冲到她身边,果不其然,又被重重的抽了一下,可我依旧不肯放弃。
如是几次,妈妈实在拿我没有办法,就彻底放弃了阻止我跟着去磨坊的想法。我脸上挂满泪痕,两条大鼻涕随着呼吸一上一下,趿拉着鞋子,紧跟在车子后面。路上遇见的熟人都在问:“这丫头咋了,哭成这样?”妈妈就把刚才的事情不厌其烦的说了一遍又一遍,惹得路人哈哈大笑。
妈妈说那时候她怎么也想不通,我为什么就那么固执,哪怕挨打也要跟着他们去磨坊呢。我想也许是我不愿意离开爸爸妈妈的原因吧。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另妈妈头疼。那就是二年级暑假跟着外婆捡麦穗的事情。
刚刚收割完的麦田,在早晨湿润的空气中,散发出淡淡的麦草香和着泥土的芬芳,那味道至今难忘,大人们忙着将一个个麦垛搬回场院去,小孩子们也不闲着,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们就在外婆的率领下,提着小筐捡拾麦穗,刚开始还好,我随着大家的节奏一起捡,可是伴随着越升越高的太阳,我就有些不耐烦了,夏日的阳光像一把剑一样,直直的刺下来,刺在人的背上、头上、脸上,火辣辣的疼,汗珠儿顺着脖颈留下来。被收割的仅有麦茬的麦田里,除了田埂上的几棵高大的玉米之外,没有什么可以遮挡阳光的物体了。其他的几个兄弟姐妹都跟在外婆身后捡拾着麦穗,手里的小筐都快拾满了,唯独我一万个不愿意,我的小筐里零零散散的躺着几棵麦穗。汗珠儿从头发里淌到脖颈,留下一道泥印子,我实在是热得受不了了,干脆一屁股坐在田垄上,躲在那几颗玉米仅有的阴凉之下,不肯再动一下,开了双腿,将头低垂下去。外婆鼓励我说,把这一溜捡拾完毕我们就回家去,我没有心动。
外婆又说,家里买了橘子粉,割田的时候没有喝完,如果我把这一溜捡拾完毕,回去就给我冲橘子水喝,我依然没有心动,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外婆左劝右劝,怎么也劝不动我,我干脆两腿一伸,躺在麦茬上不起来了,外婆生气的将我一手拉起,狠狠的在我屁股上拍了两巴掌,她的手一松,我依旧又躺在那里上一动不动了,外婆被气的大口喘着粗气……
妈妈还开玩笑说我宁死不屈,要是生在抗日年代,估计也能当个英雄,妈妈这话不是空穴来风。
我们小的时候,那时候虽然有了电灯,但是一到了冬天就停电,家里条件有限,只有一个带着玻璃罩子的煤油灯来照亮,我们四个人坐在四角方桌前就着煤油灯的亮光写着作业。妈妈就坐在一个高一点的靠背椅子上,坐在我们的身后,一边借着亮光用旧毛衣上拆下来的毛线为我们织着“新毛衣”,一边负责维持我们兄妹四人的秩序安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一次我们四人写作业时,妈妈还在厨房做饭,因为没有人维持治安,所以我和姐姐因为小事引发了矛盾,具体什么事情引发的矛盾忘记了,可是清楚地记得我将姐姐的作业本撕了,她在那里嚎啕大哭,哭也不甘心,于是又把水杯里的水洒在了我的作业上,于是我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后来不知怎的,我们四个人都扭在了一起。
这时刚刚下班回家的父亲听见我们的哭闹声,应声而来,见到我们混乱的场面,对我们大声呵斥,我们四个在父亲的威严逼迫下,站成一排,父亲一遍训斥我们,一边讲着道理。他把四个小板凳在我们面前一溜摆开,让我们跪在板凳上听他训戒。
父亲训戒完毕,我们四个依然跪在凳子上,过了许久,母亲进来了,母亲给我们寻找台阶,对我们说:“要是认识错误了,就来给你爸爸说,以后该怎么做!如果还不知道自己错哪里了,就一直跪着,跪到天亮。”
他们三个人一个个从板凳上下来,走到父亲跟前认了错,回到方桌前开始写作业了。而我拧着脖子昂着头,即不认错,也坚决不看父亲一眼,父亲见我执拗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顺手从炕上拿起扫炕的笤帚来,在我屁股上狠劲儿抽了几下,我依然杠着脖子,不理会他,父亲更加生气,又对着我的屁股抽了几笤帚,笤帚再一次落在我的屁股上时,已经散裂开来,变成了一根根的高粱杆儿了,已经再也不能称作笤帚了,可是我依然倔强的昂着头颅。
母亲一边阻拦父亲,一边劝我:“赶快认错,不然还要挨打!”我倔强的扭过头。父亲是被母亲阻拦下来了,可是母亲却无法劝说我认错。
父亲坐在炕沿上,胸口一起一伏,大口喘着气,一边感叹着:“怎么生下这个么强种!”我在凳子上跪得笔挺,闭着双眼,纹丝不动,对周围的一切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不知过了多久,母亲让我从凳子上下来,我才发现自己膝盖已经完全麻木,动弹不得了。我依旧没有说出一句服软的话……
谁也说不清,那个小时候的我,为什么和他人不一样,小小的身体里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但是这能量却能把人气死。真是天生的反骨。
那我这样的童年又该是什么颜色的呢?





作者简介


孙晓梅,网名故乡人,籍贯甘肃武威,2011年7月毕业于兰州城市学院  2012年远赴新疆参加工作。勤勤恳恳,尽职尽责,兴趣广泛,画画写字、读书写作、酷爱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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