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大脑碎片,格言体很难。
性技巧可以传授,性高潮无法传授。如塞缪尔·约翰逊所说:“我可以给你一个论点,但我不能给你一种理解。”
对自己不够狠的人对自己都挺狠的。
要习惯承受那些随机的不确定性的损失,要小心那些连续的、如蟒蛇般绞杀的损失。前者往往会被另外的“随机”拉平,而后者则越来越糟。
假如你没有想出如何为某件靠脑力的事情拼体力,说明你从脑力层面没有想明白那件事。
生命中的小插曲也许才是主旋律,如此跌宕起伏的大开大合,最后不过是服务于那些微不足道的片刻。
驾驭重力并不是站得稳稳当当,而是顺着重力滑雪,跳伞,或者逆着重力跳跃,飞翔;驾驭时间不是追求岁月静好,也不是长生不老,而是在时间的江河汹涌中感受起起伏伏。
你会停留在自己纠结的那个层次上。
“压力,来自对过去的不甘,和对未来的不安。”如果倒过来,“对过去的不安,和对未来的不甘”,又是什么呢?
理发师是伟大的职业。除了他们,以及你自己的母亲或年轻时的恋人,谁会在意你的那几根毛。
在一个几乎所有行业皆用世俗成功来定义的世界,很难出现真正的教育家。世俗成功需要具体而短期的评价标准,而教育是“反成功”的。
“光线、时间、意识”三者之间,似乎有文学家定义以外的某些神秘联系。
一人一生几乎“只有”5天,今天,明天,昨天,后天,前天。~某一日的后天要出远门,有感。
孤独感可能只是对意识幻觉的某种自我怀疑。
才华,是以长板决定成败;理性,则是以短板决定成败。
距离产生美,但距离更产生没。
花钱能买来的,往往是最便宜的途径。~这就是钱被发明的理由,以及其“伟大”之处。然而“钱”亦有价,人类正因此而忽视无价的“万物之神”的馈赠。
狗走来走去,仿佛在昭示生命的奇迹。人和人之间的冷漠与仇视掩盖了这类感慨。
一个人干蠢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还干得动蠢事。
有趣的人正在一个一个消失。
人和狗之间,放弃了“真正沟通”的可能,反而实现了某种宁静而深情的沟通;人和人之间,总抱有“彻底沟通”的幻想,结果陷入了种种孤独的困境。
随着时间流逝,距离超过某个阈值的时光将不再变远,从此那里成为了一片寄放漂泊魂灵的宁静之地。
当一个天赋异禀的孩子和一群普通孩子在一起时,那个孩子可能会去讨好他们,并假装自己是其中的一员。~天才的涌现极其艰难,而天才之所以有谱系,不管是家族谱系,还是学术谱系,未必是因为基因扎堆儿,而是那些有天赋的孩子在孤独夜空里抬头时可以看见并不遥远的启示。这可能是教育最大的秘密之一。
幸好有回忆,不然现实快得来不及组织成情节。
说“狼不来”比说“狼来了”更容易被证伪。因为只要狼来一次,“狼不来”就被推翻了;而叫“狼来了”的人即使屡屡失败都还可以继续经营。所以说“不作恶”可能比说“当好人”更真诚。
古典音乐是消除时间的,流行音乐是点燃时间的,电影音乐介于二者之间。
“人生是一场幻象”的最大好处是,令我们的幻想之成本为零。但绝大多数人放弃了这项唾手可得的福利。他们的眼里不再有光。
就一生而言,时间并不均匀,起初很慢,然后极快。用富兰克林的话来说就是:“生命的悲剧就在于,我们老得太快,聪明得太晚。”
科幻片里,常常表现外星人或超能者的神奇能力:受损的伤口瞬间就自动恢复了。事实上,这种超级能力我们每个人都有,我们的伤口都能“自动”愈合,只不过时间久一些而已。生命的确是宇宙间的奇迹。至少是个奇迹的幻觉。
有些商品满足欲望,有些商品制造欲望。当然,有些商品兼顾二者。第一种如食物;第二种如相机。“好”的相机让你产生拍照的欲望;第三种如咖啡。
来自瑞典的IKEA,和时髦的芬兰教育,似乎在嘲讽:冰天雪地的人们来教四季如春的人们如何过日子。
用户对品牌的忠诚往往体现为宽容,更甚于钟爱。即使是商品上的情感,亦至深于绑缚式的虐恋。
大自然是最冷酷的工程师,在约束和取舍之间异常理性,极端果断。例如,鸟就只有双脚和翅膀。假如是人类工程师来设计,可能会让鸟多出一双哪怕是小小的手。
人们都喜欢尼采的名句:“但凡不能杀死我们的,最终都会使我们变得更强大。”但事实上真起作用的可能是达尔文的理论:生存者并非强大者,而是适应者,是那些被“杀死我们的”选择出来的幸运儿。另外,尼采说完上面那句话之后不久就染上梅毒,并精神崩溃了。
遇到任何观点总说“无非就是”的人,无非就是“无非就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