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轮回:假如人生可以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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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9:51
北京
1881年的某天,尼采正沿着瑞士的锡尔斯·玛丽亚湖边行走,见一块小鹅卵石从岩层上飞下,他突然冒出一个思想实验:如果一个魔鬼告诉你,你的生活将会无数次地重复,你会怎么回应?如果宇宙是有限的,而时间是无限的,那么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都会不断地重复。这样一来,每一个人、每一个选择和每一个事件都将无数次地再次出现。这个观念有时被视作一种“生活的尺度”,用以考察一个人是否真正地接受和肯定他或她的生活。尼采提出,面对魔鬼的拷问,如果一个人能够毫不犹豫地接受他的生活将要无限次地重复,那么这就表明他已经达到了一种生活的“最高肯定”。就在阿尔卑斯山脉海拔高达1800米的湖畔,“永恒轮回”的观念让尼采从不自由的受辖制的状态中飞升到自由的境地,并成为他思想成熟的一个决定性标志。在1882年的《快乐的科学》中,尼采更详细地描述了这个思想实验。他问道:“如果你被告知你的生活将会一次又一次地重复,没有任何新的变化,你会如何反应?你会感到恐惧和绝望,还是会欢迎并接受这个可能性?”尼采认为,这个问题并不仅仅是一个抽象的思想实验,而是关乎我们对生活的态度和价值观的核心问题。“如果我们能够欢迎并接受生活的重复,那么我们就真正地接受了生活,我们就真正地成为了我们自己。”投资人马克·斯皮茨纳格尔说自己第一次读到永恒轮回时,感觉如醍醐灌顶:“我开始用不同的眼光看待事物。每一刻似乎都慢了下来,不知怎的变得完美了,即使事实上并非如此。”如果说尼采的永恒轮回观念是一种对生命和存在的积极探索,那么在小说《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里,昆德拉则以生命的轻与重之交错对比,以表达:“人生存在于一个巨大的虚无的空间中,面临的可能性是别无选择的、宿命般的悲剧处境和前景。”--并探索人们如何面对生活中的选择和后果。《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开篇即提出“永恒轮回”导致的哲学窘境:“想想吧,有朝一日,一切都将以我们经历过的方式再现,而且这种反复还将无限重复下去!这一谵妄之说到底意味着什么?”昆德拉认为“永恒轮回之说从反面肯定了生命一旦永远消逝,便不再回复,似影子一般,了无分量,未灭先亡,即使它是残酷,美丽,或是绚烂的,这份残酷、美丽和绚烂也都没有任何意义。”作家用一种更加复杂多样的方式,讲述了男主角托马斯日复一日的对异性的追求和循环,以及女主角特蕾莎日复一日的噩梦。小说里的轻和重,必然与偶然,责任与逃避,如贪食蛇般首尾纠缠。让我们试着和尼采与昆德拉一起,来做如下对比思考:“人就会变得比空气还轻,就会飘起来,就会远离大地和地上的生命,人也就只是一个半真的存在,其运动也会变得自由而没有意义。”并且,如昆德拉所言,一个建立在轮回不存在之上的世界,会有某些固有的深刻的道德沉沦。“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一切都预先被谅解了,一切也就被卑鄙地许可了。”“如果我们生命的每一秒钟得无限重复,我们就会像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一样被钉在永恒上。这一想法是残酷的。在永恒轮回的世界里,一举一动都承受着不能承受的责任重负。”也许有人会说:假如可以重来,为什么生命的重复必须一模一样呢?为什么不能是不断重复,但每次有不同的悬念和精彩呢?“尼采本人通晓当时的自然科学的理论,曾下决心花十年功夫研究自然科学,希望为永恒轮回学说找到自然科学的理论基础。”哲学家需要足够聪明,并对真实世界的原理以及不确定性有一流的悟性。1、掷骰子的游戏包含两个时刻:骰子掷出的时刻和骰子回落的时刻。2、骰子组合的数目有限,这决定了掷出的骰子必然会重复某一组合。大数定律发挥作用。4、永恒回归是游戏的第二个时刻,是“骰子掷出的结果,是对必然的肯定”,同时它又是“第一个时刻的回归,是投掷的重复,是偶然本身的再生与再肯定”。接下来,尼采没有在概率上走更远,而是回到了哲学的核心命题。德勒兹将尼采的“永恒轮回”解读为“生成之在”,这意味着“存在”内在于“生成”之中,并在生成之中才能得到肯定。因此,作为“生成之在”的永恒轮回不是静止同一的存在回归,而是差异的回归。在这里,尼采哲学中的“生成”(becoming)思想,挑战了西方哲学传统本体论中的“存在”(being)哲学。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昆德拉说:“生命中不能承受的,不是存在,而是不能其为自我。” 就像传说中爱因斯坦的那句名言:“疯狂的定义是不断重复同一件事并期待不同结果。”第一层:的确,重复做一件事情很蠢,就像在同一个地方反复摔跤;第二层:重复扔一个没有概率优势的骰子,看似结果变化,但从统计学的角度被锁死命运。这也很蠢,虽然蠢得稍微隐蔽一些;第三层:可是一个人在某种意义上不就是一个骰子吗?他的命运就是大数定律的结果。第四层:再进一步,假如时间如爱因斯坦所说,不过是一种幻觉。那么过去、现在、未来也许是同时发生的,我们的命运从另外一个视角看早就是宇宙间写好的剧本,只是顺着时间轴过一遍故事线而已。接下来是我在2017年写的一篇文章《你需要的不是重来一次的人生》。假如回到2017年,你还会做出和当时一样的选择吗?我们被一个广泛的悖论困扰着:这个世界上的机会越来越少。30年前倒买倒卖就好了,20年前搞块地就好了,10年前做互联网就好了,去年买英伟达的股票就好了,上个月买特斯拉就好了……现在存在某个巨大的机会,是被10年后的人们艳羡不已的。时光不可逆所构建的不确定性,令世界无比奇妙。但人们从未放弃预测未来,或是为了对抗恐惧感,或是为了获取“先人一步”的优势。2011年,妈妈来到加拿大,我打算在后院开一块菜地,为她陌生的异国生活添点儿乐子。可当时正准备换个house,极可能刚播种,这房子已易主,何况开菜地要铲掉大片草地,影响卖房。于是作罢。--谁知要换的房子,最后关头没谈成,种地的时间又错过了。如此拖了两年,想想还是应该有菜地,刚要动手,(2013年)我们又在另外一处买了地打算自建,这房子要卖掉,再次停下。--世事难料,因移民政策变化,房子整整卖了两年。妈妈天天在后院看着不能吃不能动的绿草发呆。好容易2015年夏天,房子卖掉了。但那要新建的房子,因老外设计师过于从容的进度,最快要两年方能完工。房子买主愿意让我们返租两年,这意味着:我们要住到2017年。假如当初开了那个菜地,该有多好。整整6年,我们都可以吃上妈妈亲手种的青菜、黄瓜、西红柿、豆角、韭菜、土豆,还有四季不断的葱、香菜、枸杞叶,妈妈也能在他乡的劳作中驱散无聊,舒展筋骨。于是昨晚我坐上时光穿梭机,溜回6年前告诉自己:伙计,不管你信不信,你要在这里住上好一阵子,赶紧把菜地开了吧。幸好,现实是,2011年的夏天,即使知道大概率会换房子,我仍毫不犹豫地铲掉了漂亮的草坪,我还在菜地两头种了两棵樱桃树。因为让妈妈开心,以及种地、栽树这类事情,永远都不嫌早(极可能是我穿越回去教诲自己的),不能等。在这几年计划外的居住期里,妈妈变戏法般耕耘着小菜地,樱桃树开花结果,孩子们兴高采烈地采摘。俄罗斯理论物理学家诺维科夫在1980年代提出有关时间悖论的规则:诺维柯夫自洽性原则。只有事件属前后一致的因果循环才能出现,矛盾的则不能。故事1:A君回到过去调查一场有名火灾事故的起因。本来火灾不会发生,不过A君回到该段时间,在未发生火灾时的现场碰跌了一个火水灯,导致火灾。A君回到过去调查一场有名火灾事故,却成为火灾的起因。故事2:当哈利.波特看到一个形体救了他和天狼星,就断定那是他死去的父亲,直到他和妙丽进行时光旅行才了解原来那个拯救他和天狼星的形体就是他自己。李淳风预知武后将称帝,并告知唐太宗无法强求改变,否则会有不能预计的后果。太宗得秘谶,言“唐中弱,有女武代王”。以问淳风,对曰:“其兆既成,已在宫中。又四十年而王,王而夷唐子孙且尽。”帝曰:“我求而杀之,奈何?”对曰:“天之所命,不可去也,而王者果不死,徒使疑似之戳淫及无辜。且陛下所亲爱,四十年而老,老则仁,虽受终易姓,而不能绝唐。若杀之,复生壮者,多杀而逞,则陛下子孙无遗种矣!”帝采其言,止。
在一篇论文中,霍金用隐喻的说法来阐释物理定律不允许宏观尺度的时间旅行,由此避免时间悖论。他认为:“似乎有一个时序保护机制,防止封闭类时曲线的生成,从历史学家手上保护了宇宙的安全。”统计学告诉我们,森林火灾次数、新生婴儿数量、晴朗的天数、每年犯罪量,都会在某个区间,以曲线的形式波动。凯特勒在1836年的信中说:“道德秩序落入了统计学的领域......对那些相对人性完美性的人来说,是令人丧气的实施。似乎自由意志仅在理论中存在。”例如,某城市按照统计规律,每年有100个人自杀。“每个居民具有不自杀的自由,就不能成立。”听起来,好像当年选右派般,总有一些不幸的人,要被抽去自杀。做个假设,假如我们可以乘坐时光穿梭机回到过去,阻止这100个人自杀,会将该城市的自杀率降低为零吗?我猜不能。当你挽救了这100个人(假如上帝允许的话),上帝仍然在扔骰子,大的社会定律还在起作用(假设城市的人口不是那么少),可能有另外好几十人(或少或多)仍会自杀。“是社会制造了罪恶;有罪的人仅仅是执行罪恶的工具。绞刑架上的牺牲者从某种意义上说是社会的赎罪牺牲品。他的罪恶便是他发觉自己身在此情此景之中的结果。”所以,假如你可以穿梭回去拯救自杀者或者降低犯罪率,你要做的不是(可能无用的)定点打击,而是去探寻本质原因。如安热维尔所言:“通过修正建制或行政实践,人们可以使一个国家的犯罪率下降。”你这辈子里干的那几件主要蠢事,就像一个城市某个概率的犯罪数量。假如我们可以回到过去,即使你选择了人生中那些决定性的转折点,如某次考试,选择专业,决定跟哪个老板混,和谁结婚......就像定点找到了犯罪者,并且(如同阻止犯罪者那样)重新做出了正确的决策,你此生的命运可能依然无法改变。因为你自身的系统结构,决定了你的无数个其它的行为方式,推动你遵循大数定律,奔向那无法扭转的宿命。这便是为什么那些大奖得主的命运常常是悲催的。即使你可以回到过去,在网易股价最低时All in,一直拿到涨1000倍,你仍然可能在2015年的股灾中,因为使用杠杆,赔掉一切。即使有时光穿梭的机器,我们改变自己命运的办法,也不是回到过去甩了男友换掉老板,而是调整自身的行为方式。而调整自身行为方式这件事情,无需时光穿梭,现在也可以做。关于接班人,巴菲特说他寻找的是有良好投资记录的聪明人。但,他更看重的是他们“如何挥杆”,即:更看重他们的思考和行为方式。过往业绩好,可能只是运气,若行为方式不稳健可靠,一个黑天鹅足以毁掉一切。巴菲特说,他需要的并不仅仅是一个善于管理应对风险的人士:“我们需要一位天生(genetically)能够程序化地(programmed)识别并避免各种严重风险的人士。”这两个关键词,天生(genetically)是先天的,程序化地(programmed)是后天的。我个人觉得,性格接近于天生,而行为方式则是先天后天共同作用的结果。塞内加说:灵魂的力量比任何命运都强大。……凭着自己的力量,他既能造福于生活,也能给生活带来不幸。上帝在设计一个人的命运时,既有宿命式的安排,又留了一个DIY的口子:改变你的行为方式。可说起来容易的事情总是很难做到。我们更多如爱因斯坦对“精神错乱”的定义: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做同一件事,而期待会有不同的结果。从前,有个人过了非常快乐的一天。很幸运的是,他还用摄像机完整地记录下了这24小时。第二天,他从头到尾看了录像,重温了无法复制的昨日的快乐。同时,他还记录了自己看录像时快乐的一整天。第三天,他开始看第二天的录像,依然用摄像机记录......若能穿越时光,你会做什么?杀死某人祖父?去某人幼儿园泡她?于是,他揣着全部钞票,上路也!哇,苹果才5块!回来卖570!巴菲特是很晚才有很多钱。巴菲特99%的财富是在50岁生日之后赚到的,95%是60岁以后赚到的。十五年前买房、十年前搞互联网当然好,但会不会过十年再看今天,也有类似的机会擦肩而过?人们不断懊恼,但却放弃掉当下。懊恼应该列为七宗罪之首,其带来的伤害最隐蔽。罗·赫里克说:命运三女神等待着每一个罪恶;大姐是恐惧,二姐是耻辱,老三是内疚。为理查德·布兰森工作的人提及,他从不在事后批评员工。没有安全感,令我们失去未来。焦虑,总怕来不及,不够,没有安全感。妈妈总把冰箱塞得满满的但又舍不得吃,我们的血液里还流淌着饥饿的背影。方法:你、或者你身边的人觉得你要成为一个特牛(尽管现在看不出来)的人,好像有人在未来确认了这件事情后回来告诉你似的。这是电影里常见的桥段:黑客帝国里的Neo,出埃及记摩西,救世主都不自知,身不由己地成为那个伟大的人,改变了自己乃至世界的命运。一个颇有成就的朋友说:其实我们这一代人,就是缺老爸告诉我们“你可以更牛逼”。自证预言(又称“自我应验预言”),由美国社会学家罗伯特·金·莫顿提出,指人们先入为主的判断,无论其正确与否,都将或多或少的影响到人们的行为,以至于这个判断最后真的实现。我们总会在不经意间使我们自己的预言成为现实。信念和行为之间的正反馈被认为是自我应验预言成真的主要原因。皮格马利翁效应,是指人(通常是指孩童或学生)在被付予更高期望以后,他们会表现得更好的一种现象。命名取自希腊神话,雕刻家皮格马利翁爱上了自己的作品,每天对着说话,最后那座雕像变成一位真正的女神。皮格马利翁效应是一个自我应验预言发展。以此观点,内心常常带着负面期望的人们将会失败;而内心常常带着正面期望的人们将会成功。1968年Rosenthal博士与Jacobson给一所中学的全体学生进行IQ测试,然后告诉老师一些学生的智商非常高,让老师相信这些学生在来年的学习成绩中将会飞跃成长。但事实上这些所谓的"高智商"的学生非真的高智商,而是随机抽取。因此,他们智商不见得比其余学生还高。实验结果惊人:那些被老师认为"高智商"的学生在来年的学习成绩确实突飞猛进。1.老师的期望值在不知不觉中给了这些"高智商"学生更多的感情投入;3.对于"高智商"学生的学习,老师在不自觉中给了更多的反馈;4.老师在不自觉中给了这些学生在课堂中活跃的机会。所以,假如真的有时光机器,你穿越回去,最好的做法是骗自己说:你将来会很牛逼。现实中,被认为牛逼的人越来越牛逼,因为资源会聚合过去。如同上面那所中学的“智商骗局”。伟大的人物与骗子的主要区别是,前者首先是自己骗过了自己。美国、日本、中国这些国家的IT行业发展阶段不同。在日本、中国这些国家的发展还不成熟时,先在比较发达的市场如美国开展业务,然后等时机成熟后再杀回日本,进军中国、印度,就仿佛坐上了时间机器,回到几年前的美国。房地产领域的机会也大多如此,假如你能确认上海是远东的纽约,深圳是亚太的湾区,你就该买入。马斯克总会制定更加大胆,更激进的目标。如果一般人的目标是在现在基础上改进10%,马斯克的目标就是在现有基础上做到10倍。《连线》杂志的Jack Stewart 发现:在马斯克的世界里,如果一件事要用1年完成,到了别人的世界就要7到8年。马斯克相信一切事情的发展都比大多人预料的快,因此在他的世界里,所有目标规划都超乎常人。他遵循了硅谷非常流行的一个观念:把一件事情做到10倍好,比做到10%更容易得多。主管谷歌实验室Google X的阿斯特罗·泰勒也是这个10倍思维的信徒。
泰勒说“尝试做一样新东西,不外乎那么两种风格,一种是小幅变动,比如改变生产模式,这时往往得到的就是10%的改进,但如果要获得真正的巨大革新,一般来说你就得重新开始,尝试另一种方式或很多种方式,你必须打破一些基本的假设。”循序渐进式的进步依靠的是苦干,是更多的资源,是更多的努力,而10倍的进步,则建立在勇气和创造力之上,是巧干。也就是说,10倍的目标逼着你走效率更高的创新的智慧捷径。
贝佐斯选择创业,不确定自己创业是否能成功。作决定前,他做了一个最小化后悔表:“假设自己80岁高龄时,对20岁时没有创业会不会后悔?”答案是:他不会因为自己没有成为更高阶的职业经理人而后悔,但是如果没有创业他一定会后悔。贝佐斯后来还将这种逻辑应用到他的个人生活中,每当他不得不做出重大决策时,他常常会以这种方式来思考问题。“我自己常被问一个问题:‘在接下来的10年里,会有什么样的变化?’但我很少被问到‘在接下来的10年里,有什么是不变的?’我认为第二个问题比第一个问题更加重要,因为你需要将你的战略建立在不变的事物上。”1、有些必然正确的事情,要毫不犹豫地全情投入。例如亲情(给妈妈开辟菜地,陪孩子玩儿),锻炼身体,阅读。任何时候做,都不会错,不会晚,不嫌多;本质上而言,没人是靠预测来取胜的。那些早早买了茅台并坚持拿住的,大多是因为他们懂了。这是价值投资的精髓。否则段永平无法持有网易到100多倍。假如你看对了某件事情,时光并不计较你是否看准了时间。知道一件事情注定会发生,比知道一件事情何时发生更重要。某些东西便宜并不意味着它明天一定会升值,其价格很可能长期在低位徘徊。某些东西价格过高当然并不意味着价格会立即下跌,牛市可持续数年。如凯恩斯所说,“市场能够维持不合理的时间总比你能够维持有偿付能力的时间长。”格林斯潘于1996年12月发出“非理性繁荣”的预警,但是之后股市持续上升超过3年。马克斯认识一位杰出的管理人,他在与格林斯潘差不多的时间开始看空,却一直等到2000年才证明是正确的……其间,他的投资者撤回了大部分资本。他并没有“错”,只是太早了。但这并没有令他经历的痛苦程度有所减少。恕我这一条对仗不够工整哈。我来不及将其编译为另一种隐喻,所以干脆直接用投资语言,反正假如大家有时光穿梭能力,多半也会用于买彩票和股票。投资组合管理工具:常用的主要有三种,即资产配置、择时和证券选择。伊博森和卡普兰总结道:“长期来看,基金投资收益的变化中大约90%可以归因于资产配置政策的变化。”Burton Malkiel认为采取择时策略的投资者必须对经济、公司利润、利率甚至是影响证券市场的国际经济、政治和社会发展具有不同寻常的预见能力。但是,很难用证据证明投资者是否具备这种非同寻常的能力。耶鲁大学捐赠基金的传奇人物Swensen极力推崇资产配置,证券选择次之,而提示择时风险。没谁知道时光为什么会被设计成这个样子。如此不可逆,如此均匀分布。解除这样的迷惑,一般人的方法是和自己说:要预见到将来。就是说,不要将目光仅仅放在当下,而要从长远角度规划自己的人生蓝图;要把眼前的工作看作这长期规划中的一段过程。这也许是合乎逻辑的方法。然而,我采用的方法与此相反——我采用短期的观点来摆正自己对工作的态度。“将来会搞出什么样的研究成果”、“自己的人生将会怎样”,我不再痴迷于这些不着边际的远景,而只是留神眼下的事情。就是说,我发誓,今天的目标今天一定要完成。工作的成绩和进度以今天一天为单位区分,然后切实完成。在今天这一天中,最低限度是必须向前跨进一步,今天比昨天,哪怕只是一厘米,也要向前推进。我就是这样思考问题的。父亲对賺钱一向感兴趣,对钱很在行,他投资股市,他以生动有趣的方式谈论事业,即使我知道他那時濒临破产,当时他开着一辆破车,但我就是认为他会很有成就,为何我会如此认为? 他就是有那股气势,他所做的事都是一流的,卓越的,他打算做很多事,包括在Edgewood大道的房子加盖露天庭院、添购星岛上的船只......他对自己的计划、未来与现在,都充滿热忱,他不必为了未來,而必须在现在有所节制,重点是今天遇到的事物多么有趣,看着事物的进展,多么愉快,现在这一刻充满乐趣,这是他向来要传达的想法。
踏着造物主的时光刻度,一格一格地来,用另外一种方法破解了时光的密码,搭乘了时光的机器。比尔.盖茨说马云和自己有很多相似之处,比如:都很乐观,对未来充满期待,愿意冒风险,抱着迫不及待的态度,想到就要去做。在《股市长线法宝》里,Jeremy Siegel考察了1802-2001年各种资产的投资收益,其中:通胀16倍、黄金27倍、短期国债4800倍、长期国债19500倍、大盘股1030万倍。1985年,英特尔危机四伏,内存业务受到日本厂商的巨大冲击,领先地位岌岌可危。安迪.格鲁夫心底有个念头:退出内存业务,进军微型处理器市场。难题在于,内存业务还挣钱,还有改进质量降低成本的空间,价格可以比日本人贵一些。即使对手会用价格战死磕到底,也能磕上一阵子。更大的困难是,假如退出内存市场,英特尔会有8000名员工受到影响。而且,微处理器市场前途不定,说不定也是死路一条。他问公司合伙创始人摩尔:如果我们二个人引退、新CEO上任,他会怎么办?摩尔不加思索地回答:他将退出内存业务。关于股票:“如果未来的你回到现在,你还会买这只吗?”若回答是“不会”,那现在为什么不抛掉呢?因为沉没效应,人们心理上的重置成本格外高,理性人应克服心理障碍,重新出发。30年后的你穿越时空来到当下,会做你眼下正在做的事情吗?电影《回阵》讲述了一个“假如生命重来,你将如何选择”的故事。1991年的俄亥俄州,当地人极为重视的高中生橄榄球赛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带领着队员全力进攻的明星史考特,在拼尽全力为冷水镇获得了史上第一座冠军奖杯之后,却因腿部骨折而永远的告别了赛场。 之后的二十年,失去大好前途的史考特一直生活在失意和遗憾之中,经济的拮据和事业的失败让他想到了自杀,醒来发现却回到高中明星球员时代。他该不该放弃家乡的荣耀,抓住重来的机会,来改变自己的命运?最终,他还是放弃了重来的机会,维持上辈子的命运,牺牲前程成为小镇的骄傲,选择了“他终于明白最重要的东西”。这部电影就是一个提问:若人生可以重来,在那些令命运由盛转衰的节点,你将如何抉择?富兰克林曾经说:...我倒乐意把我的一生再从头重演一遍...如若可能,除了改正错误以外,我也同样地要把某些不幸的遭遇变得更顺利些。但是即使无法避免这些不幸的厄运,我还是愿意接受原议,重演生平。豆瓣网友迪迪写道,Ta最喜欢片子中教练说的一句话:“你懂什么叫未来吗,史考特?未来就是你现在所做的一切的回报,而你现在只是一味的放弃,相信我,这样是没有未来的。史考特,但愿你生活中别像这样轻易放弃,因为生活本身比橄榄球艰难得多。”
因此生最大的魅力是“不确定”,再来一生的“不确定性”无法比今生更精密。上帝也羡慕人的未知,想想无所不能的他,每日如何眺望确凿到底的“已洞悉的未来”?他于是如此设计人类,设计我们的未知、忐忑、梦、惊喜。博尔赫斯说:任何一种命运,尽管它也许是漫长而复杂的,实际上却反映在某一瞬间,正是在那一瞬间,一个人永远明白了他自己究竟是什么人。和数码产品一样,人生的很多问题,似乎也可以通过“重启”来解决。我们所期待的“时光机”,回到过去,其实是期待一次“重启”。T·S·艾略特说:“若时光皆永恒不逝,则时光也无可挽留。”乔布斯所谓“死亡是最好的发明”,也有类似含义。一方面,时光不可逆。对应的是人生的不确定性,未知、宿命、恐惧、好奇。另一方面,每个时间点,都是某种意义上的“重新开始”。你可以在任何一个时刻重启。我常常幻想未来的景象,梦想自己可能会成为的角色,或许是诗人、预言者、画家等等。然而这些都不算什么。我存在的意义并不是为了写诗、预言或作画,任何人生存的意义都不应是这些。这些只是旁枝末节。无论他的归宿是诗人还是疯子,是先知还是罪犯——这些其实与他无关,毫不重要。他的职责只是找到自己的命运——而不是他人的命运——然后在心中坚守其一生,全心全意,永不停息。
我们所乘坐的时光穿梭机,可能是上帝有史以来发明的最好的穿梭机。这是一种既连续、又充满悬念的时间机制,每时每刻我们都可以重新开始,又不会陷入无限的死循环。不管做什么事,都要当它是全世界最重要的一件事,但同时又知道这件事根本无关紧要。”理解了上面这一段,或许我们便能发现,自己畏惧的不是岁月流逝,不是时光不可逆,不是未来不可测,而是如黑塞所说: